第五季 寻秦记 第三章 攻守同盟

佟媛一见我,更来气了,这姑娘看着大家闺秀似的,那可是练武出身,脾气梗直得很,只见她把眼睛眯眯起来,慢慢说:“小强,我是不是不算育才的人?”

我一见她眯眼,急忙一个箭步退到吴三桂身后,道:“怎么不算?你的户口不是还是通过育才的工作关系转过来的吗——其实那个你和镇江结婚以后再办也不晚。”

佟媛脸一红:“那为什么开个会都要把我们某些人排斥在外?”

段天狼和程丰收也远远地看着我。我一跺脚:“没的事,一起走,开会!”

佟媛这才问方镇江:“刚才你要说什么?”

方镇江:“……没什么,走吧。”

等我到了阶梯教室一看,好家伙,今天的人是格外齐啊。梁山方面军、方腊方面军、岳飞方面军、颜景生和好几位文化课老师、段程携其弟子、宝金的兄弟宝银。按职业还有神医队、画家队、书法队以及其他。因为不到饭点儿,小六子也领着一帮厨子凑热闹来了,蹲在教室两边抽烟。

面对一片嘈杂,我使劲摔了两下粉笔盒,大声说:“说话的不要说话了,抽烟的把烟掐了,后面站在椅子上的同志下来!”

这些人里程丰收他们是以育才员工自居的,见领导说话了都不再闲聊。可梁山那帮土匪他们才不管你说什么,他们当所谓的老师都是属于玩票性质的,乱七八糟地喊:“不是开会么?什么事?”

我使劲摔黑板擦:“都静一静都静一静,老子要结婚了!”

这句话一说完,下面果然安静了……

我敢打赌,那些老师们是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大会开场白,第一次见到我这样的领导。而我的那些客户们则是想听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下一刻,也不知谁带头鼓起掌来,也有叫好的,大会现场比庙会都要热闹。

我把头埋起来,使劲摔黑板擦:“听我说……”

张清喊道:“上回不是已经说了吗?请贴都帮你写好了。”

王羲之他们都把手里的活儿扬起来:“是啊,我们都没偷懒。”

我抓着麦克风喊:“都帮我想想,还应该叫谁?要买什么东西?”

领导风风火火地召集开会,结果就是商量这事,不少人都笑了起来。几个老师交头接耳:“这就是人性化管理吧?”

颜景生很快领悟了我的意思,他坐在第一排说:“咱们是不是把相关领导都请一请?”

我点头。看来开全体大会还是有好处的,这一点我就没想到。我左右环视道:“谁给做一下现场记录?”

善解人意的李师师道:“我来吧。”她正忙着跟几位大神寒暄呢,在座的几个文人她仰慕已久,跟张择端甚至还见过。李师师就近从柳公权那儿拿了杆毛笔在纸上做记录,我嘱咐她:“写简体字啊。”

我说:“在座的谁没领到请贴一会儿自己找王(羲之)老师他们要,我就不另统计名单了。”

方镇江跟佟媛说:“你去要一张。”

佟媛道:“到时候去不就行了?每天见面要啥请贴呀?”

方镇江嘿嘿一笑,别具深意道:“还是要一张吧,有纪念价值。”

方腊到底是结过婚的人,说:“四色礼、烟酒、红纸这些都买了吗?”

我搓着手道:“对对对,记上——”

杜兴道:“酒咱有,五星杜松行吗?”说着冲方镇江一眨眼小声道,“武松哥哥,这酒秘方还是你当年带回来的呢。”方镇江挠头:“是吗?”

王寅自从来了育才没少蹭酒喝,这时咂着嘴道:“那酒好是好,可是度数太低,好象不太适合结婚用。”

杜兴得意一笑:“咱有珍藏品,那个度数高。”王寅眼睛放光,凑到杜兴跟前商量:“是不一会儿先给我尝点……”

我说:“现在酒解决了。谁认识卖烟的?”

小六忙举手:“我认识好几个贩假烟的。”

我丢过去一截粉笔头:“我好容易结次婚,你就让客人抽假烟?”

小六委屈地说:“贩假烟的未必没有真货。再说,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帮着识别识别。”

我大手一挥:“那烟就交给你了,中华和芙蓉王,照20桌买,回来报帐。”

小六喃喃道:“你不是最少要办50桌吗?”

“少废话,允许你贪污一条芙蓉王。”我要请的这500人大部分好象都不抽烟,你能想象岳飞的部队人手一烟的情景吗?

“还有,”我说,“那天你们谁跟我去娶?”

下面乱哄哄地叫道“我去我去”,没有二百也有一百多。

我眉开眼笑道:“好好,都去,洞穿包子她们家大门的事就拜托各位了。”

我们这里娶亲那天丈母娘家人要竭尽全力地戏耍女婿,光是大门没有十几个棒小伙子就挤不进去。当然,双方的敌对也是半真半假,但是因为受气不过真的打道回府的也不乏其人。

花木兰坐在人群当中,笑道:“那天我可得当娘家人坐镇,不能眼睁睁地看你们欺负我包子妹妹。”

华佗正在一边屏气凝神地给她脑袋上扎针。我悲愤道:“华神医,扎她个半身不遂。”真没想到啊,堂堂的巾帼女豪杰居然跟魏延一样是个反骨仔。

扈三娘挥舞着手站起来大声道:“包子怎么说也是我干姐姐,小强,你要怎么娶她过门?我告诉你,别指望弄几辆破车就把人接你家去。”

我郁闷道:“那你说呢?”

“要我说,得八抬大轿抬回去。”

众人一听,轰然叫好。在座的大部分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主儿,平时车来车往也就算了,娶亲还是偏好于披红挂彩高头大马。

扈三娘这么一提议,那些非客户也跟着凑热闹。往常只能看电视里八抬大轿,谁不想亲眼看看活的呀——心真脏。

我笑眯眯地问:“轿子和马从哪儿搞?”

众人笑:“马有,轿子现买。”

我擦汗:“谁抬?”

众人笑:“总不用你抬。”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帮人不管是从哪儿来的,这回是非玩死我不可。我从来不认为骑在马上当新郎和骑在马上游街示众有什么不一样,反正一般人就是看个笑话,他们才不管你最后是上刑场还是进洞房呢——我看也差不多。

我苦着脸道:“这来来回回的可不近啊!”

吴三桂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幅地图放在投影仪上,这是他跟花木兰的游戏工具,上面被画得乱七八糟的。秀秀叫道:“怎么上面全是圈圈叉叉呀?”

人们纷纷回头,捂嘴坏笑。秀秀莫名其妙问花荣:“他们笑什么呢?”花荣比她还糊涂呢,拉着旁边的庞万春道:“秀秀说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