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 诱惑仙草 第三十四章 铁头功(第2/3页)

关羽宽厚地一摆手:“你也是忠人之事。”

我们上了车,路过一个街摊的时候我说:“二哥还没吃饭呢吧,今儿晚了,咱们先凑合一顿吧,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二爷坐下吃了几个羊肉串,忽然抚杯长叹了一声,我问:“二哥有心事?”

关羽默然无语了半晌,道:“也不知我那大哥和三弟现在身在何处?”

我小心问:“大爷和三爷……能来吗?”

关羽黯然地摇了摇头:“判官破例告诉过我,我大哥投生在北朝,而我三弟去了一个叫隋朝的地方。”

我遗憾地摊了摊手,这就真没办法了。这俩人要是在现代,还能看情况阴何天窦的药,但那么大老远我可穿不过去。想到何天窦,我悚然一惊,关羽来了,这老爷子前生心高气傲,在三国范围内几乎是全面树敌,这下可给了何天窦可趁之机。什么华雄啊,颜良啊文丑啊,还有那倒霉催的五关六将,随便找来几个那就又是一场恶斗。

我给关羽倒了一杯酒,随时观察着他的脸色道:“二哥,我说句没心没肺的话你可别生气。”

关羽看着我。

我说:“既然大爷和三爷各奔各路了,你又何必一个人跑下来受这一年的煎熬,孤苦伶仃的。”

关羽没有生气,慢慢点着头,看来很同意我说的话。等我说完了,老爷子淡淡笑道:“能多想他们一年也是好的。”

我眼睛一湿,几乎掉下泪来。什么叫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那是小义;在绝境中守着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女无动于衷是中义;远隔千山万水,甚至明知永不能相见,依然痴心不改,这才是高义。这桃园三人组的交情那可真不是盖的。大家知道后人对刘备的评价一般是貌似忠善,实则奸猾,但他对两位兄弟那可真是没的说,二爷困走麦城之后刘备不惜发动倾巢之兵为他报仇就是一个例子。除此之外,他对赵云都来了一出邀买人心的摔阿斗,可见不怎么样。

想到赵云,我忍不住又问:“二哥,你看我真的不像赵子龙?”

关羽看了我一眼,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像!”

“那我俩谁帅?”我死皮赖脸地问。从小到大咱还真没佩服过谁,就服赵云一个,一来敬他神枪盖世,二来羡慕他是个帅哥,一个男人有了这两点,还能挑出什么毛病来?

关羽再看看我,说:“你倒是比他白了一点。”

我吃惊道:“什么,赵云不是小白脸吗?”我的皮肤算不上黑,可绝对不白,这跟我心目中赵云“面如冠玉”的形象不符。

关羽道:“子龙面貌俊美不假,只是比我三弟也白不了多少,呵呵。”

我靠,关云长惊暴内幕:赵云原系黑脸将军!不过我估计那很可能是晒的,花木兰打了12年仗就跟亚裔混血似的,赵云那可是打了一辈子。

我极其八卦地凑上前问:“这么说我要比子龙帅一点?”

关羽扫我一眼,慢条斯理道:“长相我不做评论,不过至少子龙打完仗身上就算有血那也是别人的。”

我正纳闷他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的时候,就感觉头上凉凉滑滑的一条线流下来——这还是刚才练铁头功练的。

我擦着血,尴尬道:“喝酒喝酒。”

这时我已经开始感觉到疼了,除了脑袋,手脚都像快要断了似的。看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一力学原理真是至理名言,没在铁锅里插过几年手掌就去扇人嘴巴是非常不明智的。有了这次的惨痛经验,下次再选目标一定要慎重,最好是擅使兵器的。林冲就不错嘛。而那些拳脚功夫过硬的一定要敬而远之,可惜历史上除了蔺相如真的再找不出喜欢使板砖的了,不能进行本色演出。

喝了一瓶啤酒吃了十几个烤肉,我百无聊赖地拿起桌上也不知谁丢下的半张破报纸。略过几个征婚的骗子,一则奇闻趣谈吸引了我,上面说河南一个农民声称能回忆起自己上辈子的事情来。据他自己说,他上辈子是三国时一员武将,名叫周仓,曾为关羽牵马抬刀数十年……

曾为关羽牵马抬刀数十年?我不禁啧啧道:“这有意思了嘿。”这种事情过去好象也听说过几例。当事人无一不是说得有板有眼,连上辈子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都说得清清楚楚,最后有的是骗子有的是为了作秀有的是神经病,全都不了了之。虽然我身边就不乏这样的例子,可我明白,如果没有何天窦的药帮忙,这种事情不大可能发生。

关羽问:“什么事?”

我把报纸放到他面前:“这儿有个人说给你服务了几十年。”

关羽拿过报纸,看了文字报道旁那人模糊的照片一眼,随即放下报纸,问:“周仓?”

我说:“是呀,他说他是周仓。有意思了,说谁不好,非说自己是个马弁。你看我,赵云……”

关羽淡淡道:“不要这么说周仓,我跟他也是兄弟一样的。”二爷把一串烤肉塞进嘴里,问,“人在哪儿?”

“河南,具体哪儿没说。”

关羽点点头,撕了张纸擦着嘴。我说:“二哥吃饱了?”

“哦,吃饱了。”

“那咱走吧。”我把钱给了,拿出车钥匙来到路边的车旁。关羽却没有上车的意思,微笑着冲我拱了拱手:“小强,咱们就此别过吧。”

“什……什么?”

关羽道:“我得走了。”

我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顿时急道:“二哥,不,二爷,我哪得罪您了您就说,可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关羽笑着摆了摆手:“不是……”

我这才看见他手里捏着那半张报纸,结巴道:“您这是……要去河南?”

关羽点头。

“这么说……那人真是周仓?”

关羽把报纸拿在眼前,用手摩挲着那张模糊的照片,喃喃道:“多半是他了,想不到他还记得我。上辈子光顾了打仗,忽略了身边这位老朋友,现在我可有的是工夫跟他聊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愣了半天这才说:“二哥,这咱这儿到河南千里迢迢,您连赤兔马也没了,怎么去呀?”

关羽道:“我会问。”

“……您打算走着去呀?等您走到了,一年时间也过去了。再说,您到了那儿知道怎么找周仓吗?这样吧,您容我两天,等我把手头的事忙完了我带着您去,咱坐飞机。”

关羽搔了搔花白的头发道:“飞机?”

“是,也就个把小时……呃,时辰的事儿。”

关羽眼睛一亮:“真的?你现在有工夫吗?”

我甩着手说:“现在您就别想了,就算我有工夫你没有身份证也不行——身份证懂吗?相当于出入关的腰牌!”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