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 武林大会 第十一章 杜甫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会场取齐,今天是单赛8进4。不出所料,段天狼的人一个也没出现,算弃权,段景住自动晋级。

不过选手集合还是得去,因为一共才4场比赛,所有的选手都待在场地里。可是不一会儿董平和段景住就都背着手回来了,一问,原来是原本和董平比赛的那名红日队员也弃权了,理由是为了团体荣誉,打算全力准备明天的决赛。

董平回来之后埋怨张顺他们三个人:“昨天让你们少喝点,还是一碗一碗劝酒,搞得和我比赛那小子今天一起床还在吐,让人家以为咱们是故意下的套呢。”

张顺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聊得投机,没把握住尺度。”

敢情红日的选手是被他们灌倒了。

这样一来4强里我们占了两个名额,又吸引了一把眼球。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再没什么好顾忌,随之目标也很简单了,那就是拿第一。

赛场上只剩两场比赛,孤零零地没用半个小时都打完了。董平和段景住再去抽了签,居然又各自得了一个对手。段景住抑制不住兴奋道:“下场再赢说不定‘散打王’就是我的。”他见董平在斜睨着他,马上哭丧着脸说,“是你的还不行么?”好汉们一阵大笑,董平也笑道:“既然你这么想当第一,那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和我在决赛里碰上,我就故意输给你。”段景住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吴用扶了扶眼镜说:“明天你们想拿团赛第一,这事还得好好筹划一下。现在看来,红日对这场比赛也是志在必得呀。我听林教头说,如果在擂台上打,我们并没有十足把握。”

林冲忧心道:“如果我不碰上程丰收,可以确保拿下一局。但其实没什么区别,程丰收那一局我们必丢。这么算来还是一比一。”

张清道:“我也够戗,除非把拳击手套改装一下,能让我在关键时刻扔出去。”

杨志接口道:“如果我遇到的是老对手,倒是还有把握。”

这下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时迁身上,他细声细气道:“咱的对手都不以轻功见长,上了台我反倒吃不了亏。”好汉们齐松一口气:“这三局不就有了着落了么?”

宋清不愧是管帐的,对排列组合非常敏感,他一摆手说:“不对,凡事都要按最坏的情况考虑。林冲哥哥固然能得一分,但那是在不和程丰收碰面的前提下,如果杨志哥哥对上程丰收,再按张清哥哥对上他原来的对手算,我们已经负了两局。这就成了2比2,最后一局怎么办?”

吴用技高一筹:“你这样算也不对,现在咱们得分是林教头、杨志和时迁三个人,那个程丰收只要对上这三个中任意一个咱们就只能得两分了。”

张清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暴跳道:“你们什么意思,我好象倒成了累赘一样!”

我郁闷地拍了拍他说:“那你也比我好。我直接被无视了。”

好汉们齐:“你本来就该被无视。”

这时神机军师朱武说道:“红日的比赛我都看了,我注意到那个程丰收习惯在第一或第三个出场,按田忌赛马的办法,咱们只要把……”他本来想说把张清放在第一个,一看张清正在瞪他,急忙理智地闭了嘴。

我叹口气说:“行了行了,我来当那匹下等马,把我放在第一个吧。”张清鄙夷道:“是真的才好。”

我忙改口:“还是放第三个吧。”可转念一想不管第一还是第三都必须得上场,这顿揍是跑不了了。

这时,一直混混沌沌的李白终于说出了在本书客串以来最有营养的一句话,他捅了捅时迁说:“你不是会偷吗,今天晚上把他们的出场名单偷来不就行了?”

时迁大惊道:“这个办法我都没想到,你是怎么想到的?”

李白呵呵一笑:“偷中也有雅人嘛,聂隐娘、空空儿、盗帅楚留香……”

卢俊义道:“这个法子不用最好,一来有失光大,二来我们跟红日也算是朋友,这么做恐怕不太合适。”

我其实是挺支持李白的想法的,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落拓文人有时候会比土匪更邪恶。不过李白要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卫道士,也就写不出那么多大气磅礴的诗了——虽然我没怎么读过。

我一看时间还早,能把人聚这么齐也不容易,而且以后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我说:“咱们干点什么去吧。要不我请你们看《英雄本色》吧?”

段景住撇嘴道:“梁家辉演的那个吧?看过,徐锦江二愣子似的。”

我:“……”

让我想不到的是林冲忽然说:“趁着人都在,咱们去看看老张吧,毕竟他还算我们的校长。”好汉们表示同意。

因为人多没法打车,我们就当散步溜达着去。到了医院门口,其他人见我们携老带幼的以为是和医院打官司来的,议论纷纷。我也觉得这样上去有点不合适,就让大部队先留在下面,我和卢俊义几个人上去,叫他们一会儿从窗户上看我手势分批探望。

我们进了走廊,我打听到病房,进去一看,给老张陪床的是他女婿,一个斯文干净的小机关干部。同病房还有两个老头,不过看样子快康复了,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晃悠着胳膊做运动。

老张今天已经完全清醒了,不过胸上的刀口让他非常不便,整个人精神也不如上次好。他见是我,先冲我笑了笑。当他看到卢俊义他们的时候,我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老张跟他女婿说:“小谢呀,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和萧主任有话要说。”同病房那俩老头一听也知趣地退了出去。老张往起挺挺了身子,卢俊义忙过去把他扶起来靠在被子上,说:“老哥哥,保重啊。”

老张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低声说:“这位就是卢俊义哥哥。”

老张一把拉住卢俊义的手,激动地摇了两下说:“不该招安啊——”

我满头黑线,原以为知道内情的老张见了梁山好汉要说什么呢,他劈头先来了这么一句。难得的是作为知识分子,也像邻居二哥似的对招安恨之入骨。

卢俊义正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老张又拍拍他的手:“招安了也好,要不你们也不会在这了,你们不来,小强的比赛也就赢不了,这事得谢谢你们呀。”

卢俊义拉住老张的手说:“难为老哥你现在还在惦念着孩子们。”他从林冲手里拿过报纸里包的两万块钱放在老张枕头旁,“你现在就一心养病,其他的事情都别操心,有我们呢。”

老张打开报纸的一角看了看说:“钱我可不能要,你们现在也没有经济来源吧?”

卢俊义:“我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