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神仙预备役 第二十一章 阶级,阶级!

不过现在毕竟到手14万,比一穷二白要强,咱小强哥怎么说也拥有着底层劳动人民得过且过的优良品质,小时候没奶也喝过仨月的范特西——粥。

想到这儿我又开心起来。我抱着盒子跑上楼,秦始皇和刘邦正在用扑克玩拉火车,刘邦这小子学会记牌了,手上使活,不一会儿就把秦始皇的牌都拉回来了。李师师在看书——真是个好姑娘。

我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地方称得上万无一失,这瓶子长得细脚伶仃一副欠碎样,可不能让他们见着。

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沙发后面。在这儿我要交代一个伏笔,之所以我能从沙发底下抽出板砖来(详情见嬴胖子大战荆二傻章),是因为我这沙发有一条腿是断的。现在已经又支上了,下面有10公分的空当,把瓶子放在这应该是最安全的。就算沙发塌了,那盒子也足够撑得住——这盒子红木的,大概也得几千块钱。

我撅着屁股把东西放好,一起身就见荆轲正躺在床上看我,沙发正好和他卧室对着。我把手指放在嘴上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这个二傻冲我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表示会意。

我志得意满地下楼,趴在电脑上玩扫雷。QQ一闪,狼头说:“小强,你表妹的另外两张照片经我手都卖出去了,过几天钱到了我就给你打过去。”

现在的我怎么会拿千把块钱看在眼里?我回:“算你孙子有良心。我不要了,给你买烟抽吧。”

狼头:“呵呵,有句话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你这个‘表妹’到底和你什么关系——反正我要是给我表妹照相她就不会冲着镜头发骚。”

我大骂:“滚你妈滚你妈滚你妈……”

“呵呵,和你说真的呢,那姑娘要不介意我想给她找个生钱的道儿。我认识香港《花花公子》的编辑,那一张照片要用了那钱可就多了,也不用露点,用手抱住咪咪,拿大腿把那儿挡住,用一张可是上万的。”

我先想了一下那香艳的场景,才回:“你狗日的咋不让你老婆拿根鱼线把黄金点挡住寄过去?”

“哈哈,我老婆怀孕了,就算想当裸替也得等安吉利娜·朱莉和皮特再战江湖之后了。”

这时门一开,隔壁给超市送货的小王进来了。我把电脑合上,小王给我点了根烟,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强哥,你以后要用车说话,兄弟只要不送货,给你当司机也行,不要钱。”我不明白他啥意思,他支吾了半天,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项羽跟小王前后脚进来了,手里提着件什么东西,气哼哼地往楼上就走。开始我没在意,等我看清了他手上的东西简直是魂飞魄散——是他那件黄金甲!

我踉踉跄跄一把拉住他,带着哭音说:“羽哥,你这是干啥去了?”我真怕他告诉我:“某心情甚是不爽,出去杀了几个宵小之辈。”这事他不是干不出来。

项羽情绪很低落地说:“我这件金甲难道真的连一个面包也换不了吗?”我反应了半天,明白了:他肯定是拿这件黄金甲跟隔壁小王做交易去了。

虽然我自打来了这以后一向挺与人为善的,但邻居们都知道我以前是个十足的二混子,最近家里又常来些“不三不四”的人,小王大概以为我是讹上他了,难怪居委会王大妈收卫生费都不敢让她家二闺女来了……

我抓狂地大叫:“羽哥,你就给兄弟省点事吧。你这个东西让懂行的人见了,我祖坟也得让人刨了!”

我们的楚霸王抠着指甲,委屈地说“我只想要个面包(饿了几辈子了这是?)……”

“兄弟保证,一定给你买个面包。”

“什么时候?”项羽兴奋地问。

我顺口想说一年来着,后来才想到这么说他肯定跟我翻脸,只能说:“一个月之内。”

项羽把金甲甩到我怀里:“这事就托给你了。”然后上楼去了。

我抱着他的马甲跟着上来,冷汗一层一层地出啊,得亏小王没换呀——

我一上楼就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我的心脏在瞬时间就停止了跳动。

那是世界上任何一个文豪也描述不出的恐怖场景。

那是比群尸玩过界里任何镜头都刺激一万八千倍的所在。

那是一个任何人看一眼都会留下永恒阴影的瞬间。

——那支价值200万的听风瓶孤苦无依地倒立在桌子上,看上去都摇摇欲坠的,而荆二傻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正鼓着腮帮子使劲吹它!

嬴胖子叉着腰说:“你不行就饿来么。”

刘邦手里捏了一把扑克,正学着赌神一张一张往过旋……

我跳脚爆喝一声:“你们给我住嘴手(住嘴手——就是这么喊的)!”

他们三个愣了一下,都停住了。

楼板在我这一跳之下微微一颤,那支听风瓶以极其优美的姿势倾斜,像个一心要殉情的姑娘一样义无返顾地掉下桌子。我一个恶狗扑食凌空补救,瓶子的边擦着我的手指掉在地上。

“啪——”碎了。我趴在地上,欲哭无泪。

所有在场的人都报以热烈掌声。刘邦说:“还是强子有办法。”秦始皇说:“要丝(是)饿跳,它早就哈(下)气咧。”荆轲意犹未尽地说:“你再给我找一个来。”

我在地上静静趴了一会儿,总结了一下前半生的经历:9岁那年我确实把隔壁小朋友的木头手枪扔厕所里了,可那是他先拿沙子扬我们家玻璃来着;初二的时候我是把一个不问江湖的好学生揍哭了,谁让他告老师我抽烟来着;没认识包子以前,朋友请洗了几回澡,这也不至于受这么大迫害吧;就算我是八国联军侵华留下的后裔,命运也不该这么不公正地对待我吧?

现在,那个瓶子到底能卖多少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实打实地花了老郝20万,现在我已经从负资产486万直接成了520了。

我脸红脖子粗地冲他们喊:“你们知道那东西值多少钱吗——200万!”我想就算他们以前都是有钱人,多少也该感到惭愧吧?可他们都没往心里去,秦始皇还和刘邦讨论了一下200万能干什么,得出的结论是:什么也干不成。然后他们鄙夷完我就各干各的去了。

阶级啊,这就是阶级啊!万恶的封建主他们骄奢淫逸,他们鱼肉百姓,他们骑在人民头上拉屎撒尿——这个有点恶心就不说了。

就算善解人意的李师师也没意识到200万对我意味着什么,在她眼里那个瓶子不过是个20两银子、上不了台面的货色。她很小心地把瓶子碎片收集起来,我正准备感动一下呢,她说了一句很气人的话:“别把脚扎了。”

我崩溃,我无语,我泪奔,我真想自杀性地跟项羽掐架索性让他把我捏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