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创业的动力(第2/3页)

“叶欢……我,我……你是说真的吗?”

“好了,说正事儿,能不能借我五百万?”

柳眉:“……”

长久沉默之后,柳眉忽然和颜悦色问道:“叶欢,你现在在哪儿?”

叶欢大喜:“你亲自送支票来吗?”

“嗯,我亲自给你送来。”柳眉的声音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

第二天上午,叶欢坐在沈家老宅的竹林池塘边,百无聊赖的用一根尖竹竿戳着池塘里的锦鲤时,闻声而出的沈老爷子沈崇武惊慌失措的奔抢出来。

“啊!住手!孽障!”沈崇武惊怒交加的大吼。

叶欢顿时讪笑着丢下了竹竿儿。

池塘水面上,已然浮起几条被竹竿戳死的锦鲤,不时绝望的弹几下,死不瞑目。

沈崇武心都被掏空了,那种感觉,仿若失恋的味道……“我的鱼……”沈老爷子欲哭无泪,站在池塘边直跺脚。

“老爷子您节哀……”叶欢讪笑着解释:“我才戳了几条您就健步如飞的跑出来了,老爷子耳聪目明,身手不减当年,实在是可喜可贺……”

“你给老子闭嘴!”沈崇武大喝道:“……谁让你祸害我的鱼?”

叶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忸怩的绞着手指,轻声道:“……来得匆忙,没带礼物,总不能空手进您老的门吧。”

沈崇武那个气啊……

“所以你就戳我池塘的鱼,打算提来送我?”

“借花献佛也是一桩雅事……”

“闭嘴!以后你来便来,不要给我送什么礼物,更不准祸害我的鱼!……慢着,你的脸怎么了?青一块肿一块的,跟人打架了?”

提起这事儿叶欢就伤心。

“不是跟人打架,而是我被别人打……”

“谁?满京城谁敢打你?”沈崇武勃然大怒。

不待见孙子是一码事,有人敢动沈家子弟又是另一码事,老头儿护犊子的劲儿赫然抬头。

叶欢幽幽叹气:“……算了,不计较了,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不借钱就罢了,还打人,我发现现代女人的个人素质很败坏。”

沈崇武斜睨着他,哼道:“被女人打了?”

“不完全算女人吧……”叶欢想到昨晚柳眉鼻孔喷着火星朝他大打出手的恐怖模样,不由打了个冷战。

“没用的东西!说出去丢死人了!”沈崇武幸灾乐祸的笑,心中大为解气。

“老爷子,您今天把我召来干嘛?”

沈崇武神色略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道:“不是我,嗯,是你三叔,他有个想法,我也觉得挺合适,你去问你三叔,详细情况他会跟你说的。”

叶欢脸色一变,脑中警铃大作。

沈笃义跟老爷子提了什么想法?老家伙又想算计我什么?

片刻之后,叶欢深沉叹息:“我和三叔理念不同,实在不能碰撞出高山流水般的火花……”

“少他娘的废话,叫你去你就去!”沈崇武狠狠朝他屁股踢了一脚。

看着叶欢捂着屁股飞快跑远,沈崇武哈哈一笑,心中对这个孙子生出一股疼爱之情,笑过之后,沈崇武又叹了口气,神色怔忪起来。

“老三的建议……真的合适吗?”

沈家老三沈笃义住在老宅三进北厢房里。

沈笃义其实常住在京城南郊的别墅,老宅这里不常来,厢房一直空着,隔个三五日,他才乘车来老宅,跟老爷子请个安,陪老人家聊几句天,然后便毫不耽搁,乘车离去。

偶尔也跟大哥沈笃礼聊几句公事,兄弟二人表面上相处得颇为和睦,而且他们也一直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

很可惜,一直维持着的表面和睦,今日有些摇摇欲坠,兄弟二人之间气氛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北厢房的滴水檐下,沈笃礼眯起了眼睛,一股沉稳凌厉的威势渐渐压向老三沈笃义。

“这是你的主意?”

沈笃义被大哥的目光逼视得不自觉的垂下头,轻轻道:“不论是谁的主意,总之这是为了咱们沈家好。”

“沈家好了,叶欢能好吗?”

沈笃礼心中闪过几分不祥的念头。

叶欢和南乔木的事,身为父亲的他是早就知道,而且一直乐观其成的,如今却突然多出了这么一桩变故,这对小恋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大哥,家业为重,再说,沈韩联姻也不会委屈了叶欢。”

沈笃礼冷哼:“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社会联姻那一套,管用吗?自古以来,无论天下大势还是家业兴衰,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自然规律,任何人任何家族都无法避免的,靠联姻来维系的同盟关系自古有几个能长久?到最后该分裂的照样分裂,该敌对的照样敌对,老三,你也是饱读史书之人,从古至今的经验教训难道要我教你么?”

沈笃义眉目不惊,垂睑淡淡道:“联姻若真靠不住,为什么从古至今的帝王将相们纷纷效法,屡而不止?难道他们都没读过史书,他们都是傻子么?”

“这是现代社会!是民主社会!那些封建糟粕不要也罢,你也是部级领导,怎么会有如此迂腐的思想?我看你的政治觉悟很有问题!”沈笃礼忍不住说了重话。

“大哥,前些日子父亲请了韩老爷子上门一叙,二老一辈子不对付,早几年甚至还动手打过架,一直老死不相往来,为什么父亲突然又主动打破了僵局,请韩老爷子上门呢?”

沈笃礼一滞,神色顿时阴沉起来,抿着嘴半天不说话。

沈笃义的语气仍旧波澜不惊:“大哥,联姻是大势所趋,京城的李家和赵家,陈家和王家等等……事实说明,当家族发展到一定程度时,联姻已是必不可少的手段了,沈家子弟里面,这些年不是照样与别的家族结了亲吗?为什么轮到叶欢了,你却不同意?”

“叶欢……他不一样。”

“叶欢是沈家子弟,没什么不一样。是沈家子弟,就必须有沈家子弟的担当和责任,为家族联姻是他的责任,生于这个家族,有几人的命运能自己做主的?大哥,老三这里说句犯忌的话,你别生气,当年你与大嫂私订终身,甚至私奔千里,结果如何?这些年经历了多少波折坎坷,甚至连儿子的命运都被连累,如此大的代价,可以说影响了你们两代人的一生,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沈笃礼沉默片刻,忽然抬眼盯着老三,冷冷道:“如今沈家的家主是我,我的悲剧绝不会让它在我儿子身上重演!谁敢逼我儿子做他不愿做的事,我必不与他甘休!”

这番话说完,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沈笃义顿时觉得浑身冰凉刺骨。

“大哥,父亲也是这个意思。”良久之后,沈笃义轻轻说道。

沈笃礼叹道:“父亲那里我去说。老三,叶欢被我丢了二十年,受了很多苦痛,我一直在设法弥补他,现在他回了沈家,我就算不能弥补太多,也不该再给他添更多的伤害,我们这一代的恩怨,就到我们这一代为止,不要波及下一代了,项庄舞剑的把戏,不玩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