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以讹传讹

刻命裕也是白檀高校的一位十七岁的男生,由于本身性格开朗,再加之面容英俊,所以在班级里属于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车爆胎的人气人物。

和现在截然不同的是,刻命裕也当年的脾气可以说是非常糟糕,说好听些就是硬气,说难听些么……就是像茅屎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曾经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大小的事情就和别人针锋相对,这个时候多数人都会选择后退一步,反正屁大的事,他错了就错了,又不关自己的事。但是刻命裕也偏不,他就是要跟对方分个长短曲直,甚至不惜拳脚相对,因此得罪了无数人。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刻命裕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所有的东西都只会用拳头来解决。在经过了一系列事件和大量的心理辅导与治疗后,刻命便形成了现在的性格,跟以前的他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现在他在学校里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搞定绝大多数事情就是最好的佐证。

今天是周日,刻命裕也和几个朋友一起来清永寺祭拜。与其说是祭拜,不如说是游玩,毕竟清永寺本身除了是寺庙外还是相当著名的景点。

此时的山路上弥漫着浓厚的雾气,对于刻命来说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已经是冬季了,空气湿度大些也是正常的。不过……今天的雾气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几位男子高中生一步步的沿着山道走了上去,清永寺的庙堂也渐渐出现在了几人眼前。在高高的山路尽头,烟雾渐渐散去,一个身着灰衣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

“呦,灰吾大叔!”刻命远远地就招起了手,这里的住持花开院灰吾他们见过多次,也算是相识了。那个叫做灰吾的大叔从来都是灰丧着张脸,今天看起来却是意外的平静,但是刻命裕也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请几位先跟我来吧。”花开院灰吾向刻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看到了,随后转过身去就带着几人朝里走。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隐藏在刻命那帅气的外表下乃是野兽般的直觉,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哪里出了问题,但就是说不出来。

“走了,还愣着干什么?”一旁的好友黑崎健介在刻命的背上拍了一下,刻命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是愣在原地了,于是继续迈开了脚步往前走。

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浓重,刻命的脚步虽然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心中已经暗暗地警惕起来。身旁的几位同班同学好像还是完全一无所知的样子,刻命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但是已经到了这里了,就算担心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还不如先做好准备,看看下面究竟会有什么。

从正常情况来看,刻命裕也的想法没有错。来的这几位同学都是剑道队或者柔道队的,多多少少自己有些战斗力——日本一共有一点一亿人口,官方统计号称有六百万剑道爱好者,事实上在日本的中小学中有着相当多剑道、弓箭、柔道的课程。刻命裕也学习了剑道和柔道的技巧,还曾经率领校队参加过全国大赛,只可惜最后惜败于关西岩手县的夏目六三四之手。事实上在以前的几次巷战里,刻命曾经有过抄起一把木刀就打断十几号人关节的光辉事迹,就算来了什么歹徒他也不怕。

“我说,灰吾大叔,少住持最近怎么样?”刻命刚说出了这句话,几位同学脸上同时出现了古怪的神色。花开院灰吾中年无子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几人曾经还商量着是不是应该给他送点能提高受孕率的药物,刻命在这当口提这事,难道是准备刺激下他?

黑崎健介还以为是刻命记错了,想出声提醒自己的好友,结果却被刻命恶狼般的眼神吓的缩了口。不过他大致也明白自己的好友绝不会无的放矢,于是便乖乖住了嘴,坐看下面的发展。

“他啊,最近很好啊,还说想要见见你们呢。”“花开院灰吾”缓缓的说道,“你们要不要……”

话音未落,“花开院灰吾”就只觉得后领一紧,腰部被人一撑,脚踝上也被人猛的踹了一脚。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花开院灰吾”当场就被人给摔了出去。

一记贯投把人狠狠地掼在地下后,刻命一瞬未停,膝盖立时向下猛然一击,重重的砸在对方的背上。

“说!你他娘的究竟是……”一句话还未说完,语气中的凶恶已经全然变成了惊愕。刻命发誓,自己十七年来的人生从从未发生过如此古怪的事情:被自己按倒在地上的“花开院灰吾”的身体忽然迅速的膨胀起来,那凸出的筋肉甚至将衣服完全撑破,原本身材普普通通的“花开院灰吾”瞬间变成了一个身高两米多、肤色呈青灰色的鬼怪。

“活肝……活肝……”那个鬼怪猛的站起了身来,差点将背上的刻命给掀翻。他一边嘴里抽风似的念叨着“活肝”这样的字眼,一边摇摇晃晃的用巨手抓向了刻命的身体。

“京都的局势居然混乱成了这个样子。”白清炎一灯柱便将一个骑着着火车轮的骷髅头砸死在当场,无奈的看着面前那个女孩惊恐万分的大叫着跑的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就算现在是晚上,这些妖怪也未免太过疯狂了。”

“在平安时代京都倒确实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时候可是有着所谓的‘百鬼夜行’的。”神裂神情有些恍惚,随后便恢复了正常,“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如此大肆出动确实有些太不正常了。”

“他们是为了给羽衣狐搜罗活肝,也就是活人的肝部。”刘月丽依然是好整以暇的扇着扇子,全然不顾现在气温仅有五度,“这些妖怪蠢的紧……读起心来比有些人都容易。”

“活肝?为什么啊?”白清炎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道羽衣狐是得了眼疾想要补充些维生素A?那她可以买些猪肝来吃啊,这玩意儿虽然是猪身上的,但是对于明目有大效果,以前我练目力时候就一直吃这个的。”

虽然说是以前,但是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半年多而已。也不知道行苦大师这一和尚是从哪儿学到做猪肝的本事的,每天给白清炎塞上一堆,然后让白清炎对着月亮看。

这项功夫并不是和尚们的,而是武当山上的道士们的专利。虽然武当剑术自成一派,较之之前的剑法多了“圆”之道,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脱不了猿公一脉的底细。古剑术分为猿公、越女两脉,越女出世,猿公避世,道士们自然就得了猿公的传承。

天朝古人对于动物的划分超乎今人的想象,比如讲“蛇无雌,龟无雄”,蛇没有雌性,龟没有雄性,龟蛇相缠便成了那披发跣足荡尽万魔的玄天真武大帝。猿和猴的分别也非常奇特:什么都吃的是猴,猴子一天嘴不停,能吃上十五个小时。而猿长在高山,只在早晨吃东西,它们的食物只有露水和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