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自作多情的女人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邀请,江玲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短训班三百来个学员,没结婚的不足百分之十,而没结婚又没对象的估计连百分之二都没有,这其中就包括雷东和江玲。

雷东没对象,那是因为他还没开始考虑结婚的问题。

而江玲没对象,那是因为在他所在的那个县,根本就没人敢和她搞对象。

原因很简单,所有人都认为江玲是县里某个大领导的人,和她搞对象就等于和大领导抢女人,这等同于自杀,因此所有男人都对江玲敬而远之。

起初的时候江玲也觉得无所谓,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护着,在乡里工作就少了很多麻烦,升职也顺利得多。可是伴随着年龄的增加,江玲却开始慌了,有大领导的庇护固然很好,但大领导是绝对不可能娶她的。

一个女人,眼看着青春将逝,内心的纠结和渴望是可想而知的。

因此,江玲把这一次参加短讯当成了一次改变命运之旅,她不仅要好好上课,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尝试着寻找一个如意郎君。

南山市距离江玲所在的那个小县城足有七八百里,天高皇帝远,那个大领导的不会影响到这里。

然而江玲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不是那个大领导的威望太高,能够震慑短训班的成员,而是短训班的成员根本就不接纳她。官员的择偶标准总是有一个向上的倾向,都希望自己将来的另外一半能够在仕途上为自己做出某些铺垫,而在这一点上江玲差的太远。

都是科级干部,市里的科长是断然不会把择偶的目标选在一个偏远山区的小乡长身上的。

通过一个多月的观察,江玲绝望的发现,自己太异想天开了,所谓的爱情在这样一群人里全部都是奢侈品,婚姻对于这样一群人与其说是一份爱的责任,还不如说是一件权力的工具。

恰恰,她是一件不被看好,功能不强大,一点都不吸引人的工具。

这样的工具,在那个偏远的小县城对于那个领导或许是威力无穷的,但在这里还不如一条烟,一瓶好酒管用。

正当江玲即将绝望的时候,雷东的出现却为她打开了另外一片天地。

虽然接触不多,但江玲却敏锐的察觉到雷东其实很单纯,他对所谓的官场很排斥,用老话来说是一个性情中人。

而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二愣子式的人物,却拥有强有力的靠山,拥有巨大的财力和影响力。雷东的力量,连南山市的副市长都退避三舍,自然就更不会在乎那个小县城所谓的大领导了。

年轻,英俊,健康,多金,有权,还未婚,这就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是一块还没被短训班其他未婚女学员发现的璞玉啊!

因此江玲对雷东动了心思,今晚出去吃饭不过是个借口,她无非是想要找到一个和雷东单独相处的机会而已。为此,她不但化了妆,还偷偷喷了鲁玉的名牌香水,甚至不惜耗费巨资去南山市最好的饭店吃饭。

然而,江玲做的这一切工作似乎没有发生作用,雷东自始至终都没发现她今天和往常有什么不同,再加上在饭店发生了那些不愉快,江玲几乎认为今天的行动失败了。

一计不成,江玲又出了新招,谎称没带身份证,骗雷东去开房。

结果……哎,不想也罢,世上的倒霉事怎么都集中到我头上来了?

江玲打了一个哈欠,她惊愕的发现,雷东交代完毕之后,竟然已经去卧室休息去了。

真是个木头人!

江玲无奈的跺跺脚,转向另外一个卧室。

小卧室也很大啊,装修真豪华,家具竟然是红木的,还有床上用品,江玲都叫不上面料的名字,但却可以百分百肯定,里面的填充物是真正的蚕丝。

光是一张床就好几万吧?都是科级干部,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他一个退伍兵从哪弄来这么多钱?南山市有豪宅,天海市岂不是更有豪宅了?

江玲幽怨的望了一眼房门,那不是没有上锁,简直就是完全敞开着。

江玲脱掉衣服,被冲门口摆了一个自认为最诱人的姿势,呼吸有些急促的想,晚上他会不会进来呢?

然而希望是热切的,但等待却十分煎熬,江玲眼巴巴的看着墙上的挂表,分针一圈一圈的转,时针一格一格的跳,从夜里十二点到凌晨三多点,隔壁卧室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阵阵困意袭来,江玲心中的愤怒却一点一点的凝集。

太丢脸了,我都故意脱了衣服开着门,难道他真的无动于衷吗?难道我的相貌和身材真的入不了他的法眼吗?

脑袋里奇怪的念头越多,江玲就越困倦,竟然迷迷糊糊的打了一个盹,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竟然已经到了七点多。

江玲猛地坐了起来,侧耳听了听隔壁房间,发现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太过分了,我就不相信你是一只不偷吃的猫!

冲天的怒意让江玲彻底坐不住了,她不相信自己可以让一个年逾六旬,身子都快被掏空了的老头子焕发第二春,就不能吸引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多看自己一眼!

豁出去了!江玲一咬牙,起身来到雷东卧室门口。

深吸一口气,江玲的右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向下按了一下。

“咔哒!”很清脆的声响,房门竟然没有上锁!

这个死家伙,原来他是有贼心没贼胆,他不敢去我的房间,却给我留了门!

早知道这样,昨天晚上就应该生扑啊!

再次深吸一口气,江玲猛地打开房门,然后连续两个跨越,直接扑到那张名贵的双人床上。

好暖和啊,褥子上还有体温没有消散呢,可是被子怎么叠得整整齐齐,雷东呢,他跑哪去了?

江玲大惊,跳起来大声喊道:“雷科长,雷科长?”

没人回答?难道去了卫生间?江玲连续冲进两个卫生间,却没找到雷东的影子。厨房,也没有。阳台,不见人影。

难道他起得早,出去买早点去了?

江玲悻悻的想着,却突然发现在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张小字条,上面一行苍劲有力的钢笔字:“江玲乡长,我起来你还在沉睡,你忘了关门了,里面的场景无法直视,因此没敢叫醒你。我今天白天有事,你醒来之后随便吧。”

他走了,他敢耍我!

江玲勃然大怒,刷刷将字条撕碎,然后兀自不解气,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要摔。

突然,江玲又轻轻将烟灰缸放下,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

“冷静,一定要冷静。”江玲站起来,再一次认真审视这套房子,再一次被房子的面积和豪华装修陶醉了。“孤孤单单一个人,我就不信他不需要女人?一定要有耐心,世上根本就没有攻不破的堡垒。他说了,让我随便,而不是让我走。这兴许是一种暗示,等他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