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弃婴

我听得一头雾水:“你刚刚还说误会解开了,那到底卢拉背叛你了吗?你变成乌龟也是她设计的吗?”

啊哈大巫师摇头:“不,都是色温那个心机鬼设计的。其实蛋有三个!他把真正的鹤蛋藏起来了,用乌龟蛋代替了鹤蛋,他自己一定是钻进了那颗真正的鹤蛋里,然后不知藏到了哪里去了!”

我一惊:“这么说,色温也活着?”

“这也是前段时间卢拉找我解开误会的时候,将她的猜测说给我听,我才知道的!”啊哈大巫师瞧了瞧自己的头:“我真傻,竟然一直误会着卢拉,她还是爱我的!”

如果色温还活着,估计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还没有出土。

如果他破壳而出,肯定会寻找卢拉的踪迹的吧?

从回忆之中走出来的啊哈大巫师看着我,总结的说:“所以啊,你不要在苦恼了,有些时候命运弄人,一个误会可以存留千百年。像我们还有机会解释,而你呢?不用千年,一百年你就嗝屁了!还解释什么啊!”

我一脸汗颜:“你根本就没懂我的意思,你一直沉寂在你自己的世界里好吗?”

“那好,本巫师这么跟你说。以我两千多年看人的眼光来断定,葫芦祖宗对你这么掏心掏肺,即便他曾经真的犯下了什么错误,我相信这些年对你的好也足够弥补那个错误的漏洞了!所以,他现在能对你这样,说明以前的那个错误就是个失手!”

我再次沉默,车祸是我亲眼看见的,是葫芦祖宗的一掌激翻了汽车,确实是幻地引诱他犯下这个错误的,但汽车翻飞的那一瞬间,他明明有能力救下我的爹娘,结果却没有……

他继续和幻地大战,等大战结束之后,拎起我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汽车里的那对年轻的夫妻,转身就走……

那样的一幕,仿佛魔鬼烙印在心头的画面,挥之不去,时而痛一痛,提醒着我这可怕的事实。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懊恼而痛苦的蹲下来,搓揉着凌乱的头发,恨不得一下子都揪下来。

忽然,我听到一阵源自婴儿虚弱的哭喊声。

我微微一愣,暮光四处搜寻,就见前面五六步远的地方,枯萎的花坛内,有一个被人丢弃的军大衣,那哭声就是源自军大衣下面。

啊哈大巫师当先冲了过去,脑袋一头穿过了军大衣里去查看,再拔出来,竟然咦了一声。

此时我已经走了过来,轻轻掀开军大衣的一角,只见里面躺着一个新生婴儿,全身青紫,不知是天生的还是被冻的。

小婴儿张着小嘴哇哇的叫,叫声却非常虚弱,要不细听根本听不见,四肢乱踢还在乱踢。

这是个男孩儿,脐带甚至还没处理好,就这么被丢在了花坛里!这是哪个不负责任的爹娘!

我心中大怒,起身四处一看除了两个花坛间隙的位置有一摊被水冲淡的血迹以外,不见任何可以的人。

因为是早上的缘故,这条街又比较偏僻,所以没有人发现这个小婴儿。

啊哈大巫师说:“你打算怎么办呢?”

“当然是救人!”我二话不说,把军大衣一裹,抱起婴儿就朝路边走去,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这小孩儿不会是有什么病,才被遗弃的吧?看这全身紫的,不正常啊!”啊哈大巫师在出租车上,飘在我身边左右。

出租车司机不停的通过后视镜瞄着我怀里的军大衣,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那衣服里包的是什么啊?”

我说是孩子:“刚从路边捡的,人命关天,咱们快点开!”

那司机一听,顿时对我肃然起敬,一脚油门踩下去,啊哈大巫师险些被甩出车厢,急忙一头钻回了白毛龟的身体里。

赶在清晨,还不到上班高峰期,这个时间段路上没有什么车,所以跑起来不费劲。

“护士!护士!”一进入医院,我扯开嗓门连续大喊几声。

此时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急诊室里面的两个值班的小护士从护士台内站了起来,睡眼朦胧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事?”

我急忙大步迎了上去:“这里有个孩子,你们快救救他。”

说着我就讲军大衣打开,将这个浑身青紫的小孩儿展露在他们的面前。

两个小护士看后大惊,急忙上前接过了孩子,其中一个大喊:“联系妇产科的主任,快!”

喊完了抱着小孩儿撒腿就朝楼上跑去,我急忙的跟在那个护士后面。

一路上了二楼,直接将孩子送去了抢救室。

我被随后出来的护士拦住了,她上下打量着我:“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脐带还没剪好,这大冷的天的,就抱着他四处乱跑?你们怎么当家长的?”

那护士看着我眼睛瞪的非常大,显然把我误会成了小孩儿的家属。

我也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就是啊!他这父母根本不配做人,小孩儿刚生下来就被丢到了花坛里面!要不是我早上看见了将他送来,只怕早就冻死了!”

那小护士一愣:“原来你不是他的家长?”

“你见过有我这么年轻就当孩子的爹的吗?”我反问小护士。

小护士点头:“有的事……行了,你赶紧把手续去办了,主任马上就来了!”

办手续的时候,最底下的一栏里要签字的。

但是涉及到孩子生死的问题,我又不是他的亲生父母或监护人,根本无权签字。

万一抢救过程中真的出事了,这个则认为我也担当不了啊!

护士长看着我说:“你要是不签,就无法进行手术,一样还是出事。”

我犹豫了半天,最终一狠心,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然后就势漫长的枯燥等待,我坐在抢救室外,垂着脑袋开始昏昏欲睡。

啊哈大巫师飘了出来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孩子?”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当然是救活了?”

“救活以后呢?”啊哈大巫师又问。

我噎住了,他无父无母,既然能被爹娘抛弃的,那肯定也是不受宠爱的,没准就像护士猜的,是两个小年轻生下的,为了隐藏丑事给抛弃了也说不定。

现在这种事情非常的常见,也不无这个可能。

“最好能救活……毕竟是一条生命。”我这样想着,至于以后,没有父母的孩子,似乎也就只有孤儿院一条出路了,就像当年的我们一样。

但他这么小,孤儿院会收吗?

我在胡思乱想间靠在抢救室的休息椅子上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两个模糊的面孔,虽然看不清,但是我知道那是我的爸爸妈妈。

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上吃饭,红烧狮子头、酱排骨、红烧肉、锅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