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skin to skin

加衣服！赶紧裹起来！快把你的披风脱了！

偌大的蝙蝠洞里安静异常，阿福的声音从电脑旁幽幽传来，“DNA鉴定结果出来了，布鲁斯老爷。”

此时阿福正面对着蝙蝠电脑的硕大屏幕，周遭的光源就只有这正发出蓝色荧光的DNA鉴定结果页面，这让他大部分脸都隐藏在阴影里，表情难以捉摸。

“她是你的……女儿。”

阿福的话语就像掉入了马里亚纳海沟。

一——片——沉——默——

好似蝙蝠洞里就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样。

此时的蝙蝠洞里当然不是只有阿福一个人，除了蝙蝠电脑，还有另一小片光源，即蝙蝠洞里距停车坪不远处，用来给蝙蝠侠和罗宾们救命用的小型临时手术台。

一行人已经带着睡着的宝宝回了蝙蝠洞——当然是由超人抱着低速飞回来的。眼下宝宝正躺在这个临时手术台上，孤零零地，还包裹在她被找到时的奶黄色襁褓里。

说“孤零零”的，其实也不准确——环绕着宝宝站着的，可是有超人和蝙蝠侠，以及另外四位年轻英雄。

他们神色的严肃程度，依旧像在围观一颗核/弹。

年轻英雄——迪克、芭芭拉、提姆，看这会儿没人说话，也不敢出声，只能悄咪咪地互相看看。

另一位年轻英雄——达米安，撇着嘴，不想出声，盯着宝宝，眼神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唯一一位敢出声的克拉克aka超人，勇敢而温暖，将活跃气氛视为己任，轻轻拍拍话题主人公——蝙蝠侠的肩膀。

“恭喜你，布鲁斯，”他诚恳地说：“我很高兴，能在这里分享你初为人父的喜悦！”

这时他的超级听力突然感觉到了对面一个快了半拍的心跳，他赶快瞥了一眼心跳的主人达米安，清清嗓子，尴尬地改口，“呃……嗯哼……再为人父的喜悦。”

达米安送给超人一个白眼。

“母亲呢？”布鲁斯终于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了，他的头盔还没摘，声音依旧是经过处理的沙哑低沉，听不出情绪。

“是瑟琳娜·凯尔，布鲁斯老爷，”阿福轻叹，“庄园的枕头上有她的头发，在你的授意下，当时就保存了。”

谁也没想到现在居然在这种事情上派上了用场。

只是，看宝宝脸上的胎脂，和黏糊糊的头发，显然瑟琳娜刚生了宝宝没多久，她能去哪里？

“我们在你和超人送孩子回庄园的时候，搜索了附近的街区，”迪克向布鲁斯汇报道：“没有发现任何猫女的踪迹。”

“当务之急，是给孩子找个儿科医生，做一些必要的新生儿检查。”莱斯利医生在一旁建议道，她不放心，也跟着回了庄园——一旦所有医疗问题都聚焦到新生儿这个珍贵而脆弱的群体上，莱斯利医生浩瀚的医疗知识和丰富的实践经验都没有了用武之地，几十年从医生涯从来没觉得这么无能过。

——儿科同行的地位不容小觑。

然而蝙蝠集团的几人一合计，都明白了这个时候恰恰找不了儿科医生——至少不能请到庄园里，庄园里的秘密太多了。

之前，蝙蝠侠和猫女要结婚的消息并没有刻意隐藏，不仅贝恩、企鹅人这些反派知道，连戈登警长都听说了。

但对外布鲁斯·韦恩的身份依然是单身。

找到宝宝的现场已经被双面人“围观”，谁知道这时候“猫女生了蝙蝠侠的孩子”这个新闻已经在哥谭地下传播到哪儿了。

这时候不经详细的背景调查，就赶时间在哥谭找一个儿科私人医生上门，风险实在太大，会把所有人置于不可预知的危险中。

那就只能抱着去儿科医生的诊所。而且，还暂时只能以蝙蝠侠的身份去。

说去就去，宝宝就这样再次由超人抱着，采用了空中交通的形式，连夜向莱斯利医生介绍的儿科医生赶去。

#目前，儿童保护机构、交通部，都没人能定义“坐超人”究竟符不符合婴儿安全出行的方式。#

****************

伊芙琳·梅森，哥谭医院合作儿科医生之一，虽然在父亲老梅森医生意外过世后，伊芙琳继承了他的诊所，但在哥谭医院生产的产妇选她的寥寥无几。

大概是因为她在哥谭医院的宣传册上笑得不够“慈眉善目”吧，伊芙琳一直坚持这么认为。拒绝承认是因为自己太年轻——太年轻这个原因真的无解，只能等她熬到岁数。

这就太令人绝望了。

所以当她半夜接到哥谭医学界翘楚的汤普金斯医生的电话，说要介绍一个小客户来，别提多惊讶了。汤普金斯医生和父亲曾是同学，但伊芙琳自己和她并没有过多交集。

伊芙琳穿好白大褂，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现在是半夜四点多，深夜坐诊，而且是汤普金斯医生介绍过来的，这让她压力山大。

而当她看到红披风蓝制服悠悠地降落在诊所的大窗户前，以及之后流畅地驶入诊所停车位的蝙蝠车，手里的咖啡直接洒了——是带着杯子一起扔出去的！

#蝙蝠侠倒车入库的技术比她强多了#

“呃……呃……”

伊芙琳因为震惊而大张的嘴巴，直到超人（！）抱着一个襁褓，尾随蝙蝠侠（！）进入诊所，甚至直到夜翼走过来跟她握手，都没合上。

这什么情况？

为什么是我？

天啦天啦，我要不要搞个签名？

天啦天啦，蝙蝠侠好吓人！

年轻女医生呆愣当场，这让布鲁斯在面具后皱起眉头，这小医生靠谱吗？

“抱歉深夜打扰，医生，”夜翼友好而热情地上下摇晃着伊芙琳的手，“还有我们必须带着面具，但我向你保证我们出门前都消过毒了。”

“汤普金斯医生介绍我们过来的，这里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宝宝，需要你的帮助。”超人向伊芙琳的方向轻轻举了举小襁褓。

超人的话语让伊芙琳终于看清了襁褓里的小脸蛋，当然也看到了未经清理的胎脂，这让她迅速清醒，切换到看诊模式。

“好的，好的，”她推出办公室角落里一早准备好的医院专用新生儿护理床，“把她放上来吧。”

布鲁斯第一次注意到这种新生儿专用器具——一个透明的小床床，树脂材料，底部铺了软硬适中的粉色床垫。下面是四个脚轮，脚轮和小床中间甚至还带着一个储物小格子。

出于急需采购婴儿用品的心理，布鲁斯张口就问：“这个推车床卖吗？”

为了交易达成的急迫性，末了他还加了一句，“你随便开个价。”

伊芙琳：？？？

何止这个床，整个诊所的设备，布鲁斯表示他今晚都想买走！

超人适时出马，表示不要干扰医生，给宝宝检查更重要，才压住了布鲁斯的购物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