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红包

周奶奶家太破旧, 不是水管漏水就是床柜发霉,江絮送完饺子,顺手帮忙修了修电视机,又被她拉着说了一会儿话, 这才得空脱身上楼。

顾轻舟不算能言善道, 江絮怕他和江母待在一起局促, 特意加快速度回了家,结果开门一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好端端的聊天看电视, 还挺热闹。

江絮略微放下了心, 在门口换鞋:“饺子我送过去了。”

江母道:“正好,你进来的时候路过厨房, 顺手把碗给洗了吧。”

江絮闻言顿了顿,怎么也没琢磨明白江母嘴里的“顺手”两个字该怎么理解,他看了眼水池里堆着的一堆碗盘,嘀咕道:“我还路过厕所呢,你怎么不让我把厕所给刷了。”

然后认命的挽起袖子,开始洗碗。

江絮不习惯做这种细致活, 洗碗的时候磕磕碰碰, 发出不少动静, 江母听见总忍不住转头唠叨几句, 然后继续和顾轻舟说话, 零零碎碎讲了很多江絮小时候的事儿, 逗猫撵狗什么都有。

顾轻舟听的很认真,然后静静剥了一个橘子递给江母, 模样温文有礼, 没有丝毫不耐。

晚上年夜饭做的很丰盛, 尽管三个人吃不了那么多,江母也还是应景的做了十道菜,凑个十全十美的意思,一边吃饭一边打开电视机看春晚,倒也不显得冷清。

公司年假没有几天,江絮以前待不了多久就得回海城,席间江母问了一句:“你订好车票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江絮想了想道:“我们明天就回。”

车票就不用了,直接和顾轻舟一起就行。

江母闻言点了点头,心中虽有不舍,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而且两个地方隔的也不远,平常还能打打电话:“两个人一起好,也有个照应。”

她头发中掺了点银丝,秀眉笑眼,仔细看,脸上似乎比又多了几道褶皱,顾轻舟想说可以在海城帮着买套房子把江母接过去住,每年就不用这么聚少离多的,但念及他和江絮现在的关系见不得光,便只得打消了念头。

晚上吃完饭,江絮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顾轻舟则趴在床沿静静的看他忙碌,心想这样的日子美好得有些不真实,可惜他们面前到底还横着许多事没跨过去,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顾轻舟懒洋洋的叫了他一声:“江絮。”

江絮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嗯?怎么了?”

顾轻舟说:“你要是舍不得,过两天再回去也行。”

江絮没什么反应,只是把行李箱拉链拉上道:“没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没断奶,再休两天这边路就堵住了,都是回城的人,车都出不去。”

他说完,起身反锁上门,然后带着一身凉气钻进了被子,显然刚才在底下冻的不行,顾轻舟也不嫌他冷,照旧往江絮怀里钻,然后攥住他的衣领索吻。

江絮偏头避开,没让他得逞,低声笑道:“先说好,擦枪走火我可不管。”

顾轻舟在被子里轻踢了他一下,示意他少废话。

江絮心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反手拉起被子,隔绝了外间的冷空气,然后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寻到了顾轻舟的唇,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颈边,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顾轻舟总是不太能很好的压抑自己情绪,面对江絮的时候就更是这样,这两天因为顾忌着江母,二人都不太敢有过于亲密的动作,原本只是个简单的吻,但一开头却怎么都打不住了,连周遭的温度也开始逐渐升高。

顾轻舟的吻总是带着轻微撕咬的意味,疼痛刺激着江絮的所有感官,理智也在这样的亲密纠缠中逐渐变得支离破碎,他紧扣住顾轻舟的指尖按在床头,让对方动弹不得,而后略微沉下身体,空出一只手摸索到顾轻舟衣服下摆,不急不缓的往上掀。

顾轻舟声音模糊不清的道:“别……小心被听见了……”

江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出声,就没人听得见。”

顾轻舟是真的不敢出声,哪怕在黑暗中被江絮翻了个身也没敢过于挣扎,四肢都被对方牢牢钳制住,做什么都是徒然,他低声道:“江絮,别胡来……”

江絮就觉得顾轻舟真是不经吓,老房子虽然隔音效果差,但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他轻轻吻了吻顾轻舟最为敏感的耳垂,然后顺着对方光洁的后颈下滑:“放心,我动作轻一点。”

只是在上面的那个好忍,在底下的那个可就遭罪了,顾轻舟已经竭力把声音咽进去,但偶然还是会溢出几声浅浅的喘息,偏偏江絮动作缓慢,无形之中磨死人,像凌迟一样,还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顾轻舟紧咬下唇,终于忍不住闭了闭眼,生平罕见的低声爆了粗口:“你他妈能不能快一点!”

他只希望江絮能赶紧完事。

江絮闻言神情微妙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行,听你的。”

他说着,却没有立即动作,而是伸手捂住了顾轻舟的嘴,将对方猝不及防的闷哼声掩了回去,这才依照对方意思,快一点。

顾轻舟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他浑身哆嗦着想把江絮的手拽下来,想说慢一点也行,偏偏对方的手臂却纹丝不动,怎么都推不开,顾轻舟又不敢大力挣扎,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一切,不多时就被刺激的双眼发红,他呜咽着艰难摇头,睫毛被泪水浸湿,连带着身下的枕头也湿了拇指大小的地方。

江絮只感觉手上带着温热的液体,不多时又变得冰冰凉凉一片,他安抚似的亲了亲顾轻舟耳畔,片刻后终于停下动作,松开了对他的禁锢。

顾轻舟浑身瘫软,已经和死鱼没区别了,双目失神溃散,只剩喘气的份,大冬天的连头发也汗湿了,嗓子因为过于忍耐,干涩疼痛得根本发不出声。

江絮叫了他两声,都没得到回应,心想该不会被艹傻了吧。

江母已经睡下,客厅静悄悄的一片,江絮出去看了眼,然后回来给顾轻舟披了件衣服,抱着他去浴室,此时某人终于回神,条件反射勒住了江絮的脖子。

江絮被顾轻舟勒的差点喘不过气,他在黑暗的客厅中行走无虞,进了浴室才把人放下,然后反手带上门道:“松松手,一会儿出人命了。”

顾轻舟气的太阳穴突突疼,偏偏力气还没缓过来,他眼尾带着潮红,在江絮耳畔颤声道:“你洗快点……”

花洒热水兜头浇下,水珠流淌过他白皙的肩背,像是胭脂般染上一片浅浅的红,江絮视线在顾轻舟略有些骨感的后背寸寸巡梭,忽然觉得很适合作画,不过嘛,下次再说吧。

二人加快速度洗完澡,然后又做贼似的回房上了床,幸而江母睡的沉,并未发现什么,翌日清早照常起来做饭,担心他们误了时间,还特意到门口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