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斗心

洗澡换衣服,四人乘坐马场的电瓶车前往聚餐点。毒寡妇已经坐在主人席位上。有五位专职的南美人服务生侯立在座位后。欧阳剑兰到达,礼让后落座。看这毒寡妇,长相比实际年龄要小的多。身穿一件晚装,两个小兔子似乎要夺胸而出。李起提醒:“林仔稳住,欧阳曹羽,不要露出厌恶或者任何表情,学江山。”这点江山做的是比较好的。李起在房间内有四台电脑,每个人配一个微型摄像机。李起看准了这场合毒寡妇不会搜身。其实就算告诉她有摄像机,她也不会在意。

毒寡妇拿起桌子正在燃烧的烟道:“雪茄还是香烟?”

左右两边各有一位服务者打开携带的盒子,里面有雪茄,还有各国的高档香烟。几人敬谢不敏。毒寡妇道:“我喜欢红酒做为开胃酒,你们呢?”

欧阳剑兰点头:“客随主便。”

毒寡妇挥下手指,她身后的服务生用布抓起桌上一瓶红酒问:“各位试下二十年罗曼尼·康帝?”很专业的把牌子露出外面,左右摆动让四人都能看得见。

李起解说:“罗曼尼·康帝每年只有六千瓶,而且不零售。20年的最少得卖两万美金。去年佳士名酒拍卖会拍出一瓶45年的罗曼尼·康帝,12万美金。拉菲和它比就是垃圾。”李起自己有个小葡萄园,了解行情。

“可以!”欧阳剑兰点头聊天般道:“能买到罗曼尼·康帝都应该是身份的象征。”

“红酒再贵也有价格。其实我喝一百年和喝一年,感觉不出有什么区别。”毒寡妇笑道:“但交际场就是这样,不在于酒的价值,而在于交际目标的价值。”

李起道:“她在抬捧你们,说你们的价值远远高于红酒的价值。这是呼应欧阳抬捧她一样。”

林仔拿起酒杯,也不思考,一口干掉。添了下嘴唇,感觉一般。毒寡妇看林仔问:“是不是不喜欢?”

林仔看身边的江山,江山翻译。林仔道:“我更喜欢啤酒。”

江山翻译,马上有人送上两瓶喜力,一瓶是冰的一瓶是不冰的。林仔开啤酒,喝了两口点头对毒寡妇道:“3Q!”

“点菜吧,有龙虾,牛排,鸡扒等等。我建议先来一份罗宋汤。我厨师做的罗宋汤味道相当不错。”

欧阳剑兰道:“中国有句俗话,客随主便。主人招待什么,客人就享用什么。所以帕琼小姐不用太客气。”

“好,那我做主。水果和海鲜沙拉,然后每人先来一份焗烤龙虾和牛排。”终于是把客套的话都说完了。接下来就是上菜,聊天吃饭。和中国传统的食不语不同。西餐桌上就是要聊天。

……

“我问个比较无礼的问题,希望你们不会介意。”毒寡妇擦下嘴看林仔:“我很好奇,你每个月在安保公司的薪水是多少。”

林仔回答,江山翻译道:“大概是两千多美金。”

“一天?”毒寡妇问。

“不,一个月。”

“哈哈!”毒寡妇忍不住笑了起来,林仔很窘迫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而且两只小兔子伴随她的笑声即将出笼。林仔脸有点红。毒寡妇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才算下,大概是一万多人民币吧。听海的房子现在大概是四万一平方,差点也要两万多。一百平方就是两百多万,加上贷款利息是三百万。你需要不吃不喝干三百个月才能买到房子。”

江山按照原话翻译,这点礼貌他还是有。林仔考虑好一会承认道:“是这样的。”

毒寡妇问:“那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抓到的那个人赚多少钱吗?”

“多少?”林仔好奇问。

“两千美金。”毒寡妇补充:“一天。”

一天一万二,一年就可以在市中心卖套房子。林仔被吓到,许久后才说:“可是他现在在监狱,我却坐在这里。”

毒寡妇笑道:“但是你算过一笔账吗?他坐一年监狱可以买一套房子,你干活二十年也买不起一套。”

李起道:“这女人对中国行情很了解,知道用房子来比价。顺便说一声,我本人不反对被收买。”

“什么?”欧阳剑兰和江山同声问。李起这话有点雷人。

“恩?”毒寡妇疑惑问。

欧阳剑兰道:“我算了下,被吓到。中国人表示震惊,一般会说‘什么’这个词。”欧阳剑兰汗一把。

“你和他们不同。”毒寡妇摇头:“很不好意思,我略微查了下你们的资料。用我母国的话说,你是一名贵族。他们只是游侠。你们之间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虽然你们现在工作很接近。”

李起喝口咖啡道:“挑拨离间计,但她说的是事实。所以我并不反对江山、曹羽、林仔被收买。”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欧阳剑兰起身,走向活动洗手间。门口有人准备好了毛巾等欧阳剑兰出来擦手用。欧阳剑兰进入洗手间问:“你是不是非要捣乱?”

李起无奈道:“开个玩笑嘛,再说这种机会不多。”

“这种玩笑不要开。”欧阳剑兰问:“怎么结束这该死的宴会?”

“吃完就走了。”李起道:“但是你们已经被人家了解透彻。林仔,不会英文,思考少,属于行动派。江山稳重派,不会有什么创意,也不会有低级失误。曹羽龟缩派,不爱交谈和说话,明显流露出不喜欢参加宴会。而你,对下属缺乏一定的信任。作为领导者,你刚才就要坦言一点,表示出对下属的信任。我认为林仔回答比你好,他说有钱在监狱。这就表明他是很难收买的一个对象。而你没有好好利用这句话进行反击。”

……

欧阳剑兰洗手出门,擦干了手回到位置上。毒寡妇喝口红酒道:“不妨坦白点说,我不认为你们几位有能力布置昨晚的一切。我想请问下,幕后指挥者是谁?”

欧阳剑兰抱歉道:“这些是公司内部的商业机密。不过你有一点看错了。我们并非领导者,而只是执行者。领导者在中国听海。也就是我们的总顾问,荀宣。”

“恩,这名字我听过。”毒寡妇沉吟道:“IS公司王牌情报分析师。他间接的害死我唯一的儿子。我很佩服他。他用资料侧写出我儿子的性格,然后断言我儿子会带武装人员去攻击检察官。你们不要误会,我没有什么怨恨。我服从游戏规则。我曾经和我儿子说,做坏事可以,但要做干净。你已经成年,必须为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负责。很多人说我是毒贩,但美国政府的法庭证明我只是被冤枉的。我的儿子太象他父亲,即使那次不倒下,下次也会倒下。我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么多年来,多少鹰派毒枭,包括连纵横美洲的阿图罗都被击毙。所以能顺应时代才能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