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恶鬼现身

米杰在办公室里焦急地来回踱步,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终于看到了把恶鬼抓住的曙光,他此时心急如焚,派出去打探情况的警员却陆续传回来令人沮丧的消息,医院或者药店都没有发现类似恶鬼邱子铭的踪迹。

心底那扇希望的门正在逐渐关闭,米杰郁闷地把烟头掐进烟灰缸里。

与此同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米杰神经一紧,盯着外头。三四秒后,一个警员出现在门口,表情抑制不住地兴奋。

“报告米队,发现邱子铭了!”

法医、鉴证科同时出动。米杰刚刚到达一栋旧楼楼下时,负责搜寻这一区的一个警员马上走了过来。他们边走边谈.

“米队,邱子铭的尸体就在上面。”

“人死了?”米杰皱起眉头,刚才的报告中并没有提及这一点。

“是的,初步看来应该是服毒自杀。”

“自杀?这么说,现场有遗书了?”

“没错,而且还有目击证人。”

“目击证人?”米杰在楼梯上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不是说这栋旧楼没人住了吗?”

“是没人住了。那三个目击证人不是住在附近的。”

“嗯?那他们怎么会发现尸体的?是不是拾荒者呢?”

拆迁的旧楼一向是拾荒者的天堂。不过,那个警员却否定了米杰的推测。

“不是拾荒者,而是上次在游勇家里的那三个人。”

“那两个高中生和那个叫某某某的民警?”

“正是。”

米杰眉头紧锁。那个笨蛋老弟又在玩什么侦探游戏呀?

可是,他为什么会找到邱子铭的藏身之所?而且比警方还要抢先一步!

米杰不是不清楚弟弟的本事,凭他那点小聪明只能在学校里班门弄斧罢了。

恐怕真正的主角另有其人吧。

那么,是那个民警吗?上次恶鬼在厕所里消失之谜确实是那家伙解开的。但那菜鸟才刚刚从警校毕业,照理来说比不上自己这个办案经验丰富的老手。

如果不是那个菜鸟,就只剩下那个高中女生了。是她?不会吧?!她看起来就像是推理剧里扮演花瓶角色的漂亮演员,而且,她还在读高中啊!

想不通……

思绪万千的米杰刚走上四楼,便看见三个人站在门口录口供,弟弟、菜鸟,还有那个高中女生。经过她时,米杰下意识地偷瞥她一眼,少女那坚毅的眼神使他生起莫名其妙的感觉。

真的是她?

现场的情况是除了密室的状态之外,还在房间里发现床铺和衣服,以及一些充饥的方便面。根据判断,邱子铭确实躲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房间里到处留有他的指纹毛发以及衣服纤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桌子上还剩下一瓶药和几个空药瓶。

此外,桌上摆着一部笔记本电脑。电脑加了密码,有待鉴证科人员拿回去破解。当然,要鉴证的少不了邱子铭的遗书。

几天后,鉴证结果出来了。

邱子铭确实是服毒自杀,可乐罐里验出氰化钾也就是俗称山埃的成分。遗书上的确是邱子铭的字迹。上面的字迹和钟馨童以前收到的情书字迹一样。

而破解笔记本电脑的密码后,警方在里面发现了更惊人的东西。

电脑里有大量偷拍钟馨童的照片,而且,还有日记般的心情叙述。这是恶鬼使用的电脑没错,里面充斥着他对钟馨童的怒火以及畸形的爱恋。也正因为这部电脑里震撼人心的内容,钟馨童和陈宇生之间隐秘的关系终于被揭露出来了。

可想而知,这段爆炸性的新闻对娱乐圈乃至整个社会造成了多么大的冲击。特别是深爱钟馨童的粉丝们,根本无法承受偶像对自己的背叛。身处巅峰的钟馨童犹如一下子落入了地狱,受尽了白眼唾骂,事业前途毁于一旦。

这些都是后话,让我们回到案发现场。

录完口供的我们被送到了旧楼的楼下。我垂头丧气,甚至有点想哭。

铁证如山,我不得不承认,邱子铭真的可能就是凶手。

“不过,还是有点奇怪。”正在走着的爱迪生突然说。

我马上抬起头,问:“奇怪?哪里奇怪了?!”

爱迪生脸上浮现事非寻常的表情:“就是恶鬼走进这栋旧楼的时候。”她站到了楼梯口,“刚才恶鬼就是在这里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吧。”

“没错,就是这里。他笑了。”

我记忆犹新,恶鬼当时的回眸一笑颇为诡异。

“这点很奇怪。他好像故意演戏给我们看似的。”

“就是说呀。”我拼命地点头。

“他是故意在吸引我们的注意,然后再在我们面前自杀?或者是,他是要我们发现邱子铭?”

“肯定是要我们发现邱子铭!”我喊道,“他早就布好了局,让邱子铭当替死鬼!”

“可是,密室怎么解释?遗书又怎么解释?”

她重新抛出这些问题,我顿时哑口无言。

这是个突破口,可我们却只能徘徊不前。

恶鬼多次上演了消失之谜。这一次,他真的能从那样的密室里消失无踪吗?

楼下的警戒线外有大批围观的群众,大家伸长脖子,往这边看。刚好是下班时间,围观的人们越来越多,把不算宽阔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其他楼房的居民也纷纷从窗户探出头来,想看看这栋旧楼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四周人声鼎沸,嘈杂得不得了。

突然有人指着我们的上方大叫起来了:“哇!有东西掉下来了!”

我们刚抬起头,便只见一抹黑影掠过,随即听到“砰”的一声。落地的花盆在距离我们两米的地方炸开,我们僵在原地惊出一身冷汗。

“要命!”李小崇擦去额头的冷汗,仰望上方,“这栋旧楼真够危险的,早该拆掉了。”

“是呀!”我也赶紧退开几步,“是哪里掉下来的呢?”

我们站着的地方上面是一排窗户,乍眼一看,实在看不出花盆是从几楼掉下来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应该是意外,毕竟旧楼里全是警察,没有人会傻到那种地步当着警察的面行凶。

李小崇也退到我的身边。爱迪生却一直站在原地,仰起头久久不动,眼睛一直注视楼上那些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