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历话 历物语 第六话 历树 003(第2/3页)

到这里我还是明白的。

「是有五十多年曆史的道场哦,很宽,是个古色苍然的好道场哦。」

「虽然我感觉刚才你是用平假名来说古色苍然……算了。那么,那个道场怎么了?」

「不,那个道场没什么。」

「啊?」

她在说什么啊?难道商量只是借口,其实这家伙就是要妨碍我学习嘛,这样的疑问迅速在我的脑海中浮上来……

「是道场的背后。」

「背后……?」

「不是里拳哦,是背后。」

「我还不至于把背后和里拳弄混,说道黑手那边去吧。」

「我以前觉得里拳是很厉害的拳法,就像是和表拳相对的拳法一样。没想到居然是一种技巧……不好不好,哥哥,不要岔开话题。现在不是在说里拳,是在说背后。」

「是你先岔开的吧。」

这家伙实在太不会说明了。

我越来越希望她能画图来说明。『

「背后是指内院,是道场背后的庭院。然后,在那里发现了一棵树。」

「所以说,我就对这个发现不明白啊……简单来所,就是道场的院子里掉下来了木材?」

「哥哥真是一点都搞不明白啊,我不是在说这个啊。就是因为你老想着大胸部,才会听成这样,就是因为你这样看妹妹。」

「我哪里看了,平常姑且不说,现在我头脑中有的只是对妹妹的担心。」

「哦,谢谢你的担心啊!」

突然变得可爱了。

光听到好地方。

「不是木材,不是练习用的踢板,是活的树,有根的树。」

「嗯嗯?」

「不行?还是不懂?」

「不,我大概明白了……」

明白之后,就更加不明白了。

不,是太难明白了。

总之,某一天,正体不明的木材一样的东西掉在了道场的院子里——或者是被放在那里,被拿过去的,虽然我开始觉得大概是这样,不过——活的树?有根的树?

「我整理一下,火怜。」

「啊,不用了。」

「听我说。也就是说,你去的道场的内院里长着一颗树……之前你从来没有察觉到那里长着一颗树?」

「不只是我。我都没察觉的东西,别人也不可能察觉到的吧?」

「虽然有原因……不过你这种自信算什么。」

「是所有人。包含道场的主人、我师父在内,大家都是最近才发现那里长了一棵树——练习的时候不仅是在道场里,也会到外面来锻炼。」

「嗯……总之,的确是有在屋外的空手道练习。」

但是,如果是一直是在内院练习的话——那这事可就越来越奇怪了。

那个院子不是经常在使用的嘛——可是说谁也没察觉到那里长了一棵树?

「然后,最近就被我发现了。『咦?这个地方原来是长有树的吗?』这样。」

「咦?你也会用敬语?」

「别这么吃惊,我当然会用。对尊敬的人使用敬语,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到你对我说敬语啊?」

「所以我不是说了,是对值得尊敬的人才用吧?」

这妹妹说得太干脆了。

她就没想过会伤害到哥哥吗?

「火怜,那我也不用你尊敬了,对我使敬语试试。」

「做这种干巴巴的事干嘛……?呢,『兄长,请看看我的大胸部吧?』」

「我不看。够了,继续说吧。」

「『咦?这种地方有大胸部吗?』我这么说。」

「别胡扯了,如果在院子里出现了一个至今都没察觉的大胸部可是大事件啊。」

「树也是大事件啊。为什么谁都没发现呢?嗯?这是什么?是谁在半夜扛过来种的吗?就像是这样,一片混乱。」

「『混乱』就像是天丼屋一样,天屋碗屋。」

「我沉默的时候不代表我无聊,你不用勉强说笑话。」

「很兴隆啊。兴隆就是指在那种情况下可能可以盛饭。」

「你给我闭嘴。嗯……实际上是怎么样?有那样的痕迹吗?」

「咦?不不,我可不知道那种天丼屋。哥哥知道吗?」

「不对,不是天丼屋的痕迹。是有没有人在半夜里把树种到院子里去的痕迹。如果是这么大的工事,地上留下的痕迹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吧?」

「嗯,我觉得哥哥也知道。」

「你到底是依赖哥哥还是看不起哥哥?」

「又依赖,有看不起。」

「别投机取巧。」

「没有痕迹,根长得很好,完全没有拔出来再种过的样子。师父和道场生虽然不是土木专家,不能百分百地断言,不过看上去就是那棵树一直长在那里。长了几十年的,古色古香的树。」

「喔……」

这家伙,不仅不会写古色苍然的汉字,大概还以为那只是「古老」的意思吧?

就这样,为什么这家伙的考试成绩还能那么好?

要领掌握得太过分了吧。

「不过,总觉得……很可怕啊。至今为止一直都在那里练习的,理所当然地使用着的院子,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有棵树长在那里——」

「就是这样啊,哥哥!」

啪的一声。

火怜拍了拍地板。

我感觉自己房间的地板要碎了。

「大家都这么说!怎么,哥哥你是那些家伙那边的吗!」

「不不,哥哥当然是你这边的吧?」

妹妹一声喝,哥哥就奉承。

奉承妹妹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了。

这样的哥哥真是没有一点尊严啊。

「什么?你说了什么,火怜。」

「大家啊,都说那棵好可怕。与其说可怕,不如说不祥。虽然师傅没有这样说,不过修行不足的前辈后辈都很害怕。」

「……」

把前辈后辈捆一起……

看来这家伙会使用敬语的对象,除了师父之外就只有几个人……

「不祥……这样说虽然过分了一点,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么说的人的心情。」

虽然我不知道要怎么比喻才合适,不过,这或许就像是在打扫房间的时候,在书架里发现了一本从来没有印象的书一样的感觉吧。

没有买过的记忆,也没有读过的印象的书。

就像是从过去就一直在那里一般地立在书架里——就算没有不祥,也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吧。

「什么啊,结果你还是站在他们那边嘛,你是那边的人。」

「那边的人……你老说什么那边那边的,我对你说的那些家伙可是一个都不认识啊……」

「为什么要认同不认识的人啊!认同我啊!比起我的话,你更认同不认识的家伙的话吗?」

真激动。

好可怕的妹妹啊,而且要是笨妹妹。

又笨又可怕的妹妹是最麻烦的了吧。

虽然我也不奢求太多,不过,你能不能变成稍微聪明一点的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