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夫妻这十多年, 清清怎能没察觉到自家爷异于常人的一面?不光是自家爷,还有三个孩子。

他不说,她也不问, 就当是爷真和那世人传说中的一般,神仙下凡, 和普通人不一样, 孩子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她知道他的小脾气,知道他的小霸道, 知道他其实对很多事情都不大上心, 于人情世故人际来往都看得很淡……可她喜欢他,一颗心落在他的身上,看他的所有一切都喜欢。

她更知道, 世人口中那“瑞亲王对王妃痴心一片”等等,都只一个乐呵。他对她好,不会和那民间的痴男怨男一般,丢了自尊, 没了理智。他只娶她一个, 只对她好,不会为了她荒废正事。

当然,她也不要他变成那样的男子,她喜欢看着他骄傲快乐、意气风发的模样, 即使病重, 即使不良于行, 也是骄傲的,快乐的, 世人口中的大清第一明朗少年郎……

清清想着想着, 不自觉地笑出来, 眉眼弯弯,心里比蜜还甜。

她伸手,轻轻描摹他的眉眼,再一次感叹造物主的的神奇。

眉毛好看,睫毛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轮廓好看耳朵好看……清清忍不住探头,想要偷偷亲一口,发现他眼睫毛轻轻抖动,顿时心肝儿乱颤。

抬头看看外面的太阳光,和煦明媚,她好似是做坏事被人发现一般,脸蛋儿红红。又羞又不好意思,她直接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感受他那身上清冽的气息,轻轻吸一口,脸更红了。

…………

他病重的消息传出去,铺天盖地的眼泪和悲伤中,人人为他伤痛,他自己反而是最乐观的一个。

他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还是那么爱笑,那么快乐,发现人们这次没有跟着他笑,泪水模糊眼睛,怎么也笑不出来,干脆装模作样地喊痛,让他们又哭又笑的笑哭个够。

他总是这么好,对谁都好。一些顽皮只对最亲近的人使出来,每每把人欺负的嗷嗷叫,却又只能咬牙切齿的无可奈何。

清清忍不住又笑,笑到一半儿反应过来,慢慢抬头……

果然就看到他眼睛睁开,正好暇以整地等候她反应过来……

他还眨巴一下眼睛,特无辜的模样儿……

清清咬牙:“爷醒来了?”

回答是:端得一派“正人君子”的微笑:“差不多一点了,时间到了。”

清清:“……”

清清生气他又欺负她,却又因为他的话中之意羞得脸红,刚刚还没褪下去的红晕再次覆盖全脸,一直朝脖子蔓延。

…………

安静中,保康瞧着媳妇儿手足无措的模样,越看越兴味十足:“清清什么时候醒来的?睡得好吗?”

清清:“……”

保康哈哈哈笑,他媳妇儿怎么这么可爱?

“吧唧”一下亲一口,再亲一口,再亲一口子……额头,眼睛,鼻子,嘴巴……

他还“郑重”表达他的心意:“清清要亲亲,爷自是‘乐此不疲’。”

清清瞬间浑身滚烫的冒烟儿,全身红透。

孰可忍孰不可忍!一扭头下床洗漱,不搭理他。

保康对上媳妇儿气呼呼的背影摇头失笑。

他们成亲十多年了,媳妇儿还不敢主动亲人?可是保康又觉得,媳妇儿生气的模样也特可爱。

阿弥陀佛。幸亏清清不知道他的想法。

艰难的复建过程持续三个多月,加上带孩子,处理其他国家大小事务,协助皇家匠艺学院研制飞机,保康的生活忙碌且充实。

当然,他偶尔也会关注一下“鲲鹏”的恢复情况。

“那些神仙人鬼”选在他师祖去世的当口对他下手,站在敌人的立场上,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时机。

自从在加勒比海那次吐血以来,他一直小心防备,唯有师祖去世那个时刻,他心神大乱,不说还手,连自卫能力都没有。

师祖……保康不想去回忆那个时刻,可他不能放任“那些神仙人鬼”的行动不回应。

世人都以为他是之前那些年奔波和打仗留下的暗伤,一朝复发引发的病情和不良于行。保康几次死里逃生,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神仙人鬼”对他的杀心,保康决定改防为攻,回报回去。

恰好这次“那些神仙人鬼”的行动,引发“鲲鹏”潜意识里强烈的求生**。

保康时不时地在睡梦中和“鲲鹏”来一个魂灵合体,接收他那些有关于过去的记忆,记忆破碎,但整理整理也够他发挥了。

“鲲鹏”在好友们的帮助下积极疗伤,好友们还拼劲全力给他打通一个联系的空间通道,保康借“鲲鹏”的嘴巴,和好友们透漏一些信息,“提出”一些建议,不动声色地引导他们的行动。

就算不能给“那些神仙人鬼”制造麻烦,至少可以做一些铺垫。

此仇不报非君子。阿弥陀佛。他可是一个再正不过的君子。

保康抬头看天,低头看看自己的小闺女。

“想出门玩?”

北北小格格眼巴巴地看着阿玛。

“哥哥和姐姐说,阿玛带他们出门玩,北北也要。”

亲亲阿玛乐呵。

“北北说得对。阿玛答应北北了。等阿玛到秋天好不好?等到我们再吃月饼的时候。”

北北乖乖巧巧的看着她阿玛,消化完她阿玛的意思,因为他阿玛的答应开心,更因为他阿玛答应她,秋天吃月饼的时候就可以站起来,开心。

“北北等阿玛。”北北黑漆漆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阿玛,我们今天玩涂色吗?”亮晶晶的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保康因为小闺女的模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玩涂色。昨儿阿玛答应我们的小北北,北北背出来‘百家姓’,我们就一起玩涂色。”

“谢谢阿玛。”北北开心。撅屁股从毯子上站起来,迈开小短腿就去拿涂色的用具。

“阿玛,我们来画祖祖,好不好?”

“好,阿玛画祖祖,北北来涂色。”

保康提笔画一幅画儿,一副简笔画,画里的师祖,慈爱地笑。他手里的毛笔一顿,猛地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小闺女。

父女两个四目相对。

小格格北北,和她的哥哥姐姐一样聪慧灵气,性情却是大不一样。弘晏懒气,或者说冷情;南南虎气,或者说霸道;北北却是安静的,小小的人儿,在两三岁的年纪经历父亲病重,这带给她的影响,是更安静。

保康放下毛笔,抱起来小闺女放到膝上,迎着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种面对平等好友谈心一般的态度。

“阿玛想北北的祖祖,很想。”

“北北想祖祖,阿玛。”北北的眼里出来雾气。

保康因为小闺女的眼泪,心里特难过,可他不想给小闺女留下任何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