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馋他身子

唐思捷的回家完美结束了这场补习,她对祁鹤向来要比对待自己儿子热情:“小鹤也在啊。”

祁鹤叫了声阿姨好。

“留下来吃饭吧,阿姨今天给你们做好吃的。昨天我新学了道菜……”唐思捷边说着边把买来的食材往冰箱里放。

祁鹤回头看了眼傅泽沛,只见傅泽沛夸张地用口型无声道:“快走。”

那意思是让他快逃。

祁鹤了然,唐女士的厨艺跟他妈有一拼,甚至更胜一筹。

趁着唐思捷在厨房忙活的时间,傅泽沛跑到房间把物理卷子塞给他:“篮球赛的事,我跟方嘉年他们说了,等明天去学校再商量。”

“嗯。”

厨房里飘来一阵糊味,傅泽沛两眼发晕:“对了,明天有升旗仪式,要早到,你可别迟到了。”

祁鹤不置可否,却轻轻皱了下眉,认为这句话应该自己来说才合适。

等唐思捷做好晚饭出来,祁鹤已经回家,傅泽沛躲在房间里带着耳机听歌,唐思捷叫了三遍他才听见。

“小鹤呢?”

傅泽沛坐下来,看着眼前两道快要辨认不出模样的菜:“回家了。妈,我爸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啊?”

“后天吧。”

傅泽沛提了口气,他妈虽然做饭难吃,但轻易不下厨,只有他爸加班和出差的时候才给他做做饭。于是傅泽沛最大的愿望就是他爸准点下班。

这周不巧,老傅又是加班又是出差的,他瘦了得有三斤,双颊都凹陷下去了。

“怎么了崽崽?是不是妈妈做的饭难吃?”唐思捷看着色相不佳的饭菜,“要是觉得难吃你就出去吃。”

傅泽沛顿时两眼发光,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但他不好打击唐思捷的自尊心,毕竟从小他妈就是个不沾阳春水的人,被外公外婆捧在手心里,吃荔枝要人剥好皮,西瓜只咬西瓜尖,让她做饭已经相当受委屈。

用他爸的原话说就是:你妈这双手是用来搞艺术的,不是给咱们做饭的。

所以傅泽沛忍下想出去吃的冲动,低头扒着米饭吃了一大碗,还主动刷了碗。

唐思捷欣慰至极。

回房间写了张数学卷子,外面下起了雨,傅泽沛去阳台关窗户,扒在窗户边上嗅了半天。很奇怪,他总觉得空气里少了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正要关窗,风送来,传到他耳边一阵风铃声。

他看见祁鹤家阳台上的贝壳风铃正在风中摇曳,如少女被吹起的裙摆。

夏天雨下得急,没两分钟就下大了,加上风大,雨点很快往阳台开始倾斜。傅泽沛关上窗户,望了眼对面随着风铃摇曳的校服,拿出手机给祁鹤发短信。

【出来收衣服。】

发完短信,他满意地回到房间,在床上翻滚了两圈。睡意被驱散,他开始刷手机。

之前他发的帖子已经沉到了第三页,本以为没有新回复,却有一条:【即使不是百分百契合,高匹配度的两个人也可能会闻到彼此的信息素。】

高匹配度?

匹配度是AO之间独有的,不存在于其他性别匹配之间,也就是说,他最近经常闻见的那股信息素,可能来自于一个跟他匹配度很高的alpha?

可惜传闻出了错,傅泽沛不仅不是A性恋,还有点恐A。

跟alpha当哥们可以,当对象?拜拜嘞您!

与其说他不喜欢alpha,不如说他讨厌A对于O天生而来的压制。那种在性别上、生理上,各个方面上的压制,让他感到非常抗拒。

就好像一个再强大的omega,都难逃来自alpha的制约。这种感觉让他极其不舒服。

再往下翻,没有什么新鲜的,傅泽沛放下了手机,在黑暗中清晰听见对面阳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估计是祁鹤在收衣服。

傅泽沛想去阳台看一眼,人都走到推拉门前了,猛然止步。他生怕祁鹤又没穿上衣,这家伙可是个omega!

以前当他是B,没有心理负担,现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想起来,他竟然看到了两次祁鹤赤身!

傅泽沛霎时脸红。

偏偏那画面开始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结实的腹肌,滴着水的头发,月光铺在身上闪亮的汗珠,一切历历在目。

躺回床上,他想他完了。

他竟然在肖想一个omega的身体,还是没穿衣服的那种!更完蛋的是,那个omega是祁鹤!

连一向不说脏话的傅泽沛都要在心里骂句靠。

-

第二天早晨傅泽沛难得没赖床,起了个大早,躲开祁鹤早早就到了学校。

以至于他来的时候,教室一个人都没有,连门都没开。好在昨天老刘给了他把钥匙,傅泽沛顺利开了门,顶着黑眼圈趴到桌上补觉。

第二个走进教室的是拿着另一把钥匙的班长,看见傅泽沛嘴巴张得老大。

周五最后走的人忘记锁门了吗?

张沃大概第二十个到教室的,教室里已经三三五五有几个人,有的在抓紧抄作业,有的在窃窃私语八卦。他看见傅泽沛时,嘴里的包子都差点掉了。

他泽哥哪次不是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一照例要举行升旗仪式,七点四十开始,半点钟教室里学生陆陆续续走光了,就傅泽沛睡得香,不动如山。到了三十五分,张沃才去叫他。

“泽哥泽哥,醒醒!”

不动。

“下去升旗了,等会老刘点名了。”

还是不动。

眼看着升旗仪式要开始了,身后传来个声音,是祁鹤:“你先下去吧,我来叫他。”

张沃傻了,眼睁睁看着他走过来:“噢。”

祁鹤放下手里的早餐,那是一份豆浆和面包,走过去拍了拍傅泽沛的肩膀:“傅泽沛?”

傅泽沛正在做梦,梦里好像有人叫了他几声。

“醒醒,该上课了。”

头很沉,仿佛有只大手再抓着他往下坠,不停坠,身体被无边的黑暗裹住,粘稠的浓浆让他快要无法呼吸,仿佛溺水。

他想要呼救,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神情痛苦。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呼唤着他:“傅泽沛!”

傅泽沛大口呼吸着,眼前有了一点光亮,他想抓住什么,身体却猛然坠落下去,整个人猛地惊醒,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张沃看呆了,下意识叫了他声:“泽哥?”

傅泽沛抹了把脸,想起自己在教室里,而今天是周一,要下去升旗。

“你做噩梦了?”祁鹤问。

“好像是。”傅泽沛说,“也没梦到什么,就是感觉身体很重,无法呼吸,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可能是梦魇,最近压力很大?”

傅泽沛:“那倒也没有。”

虽然他说了要争年级第一,但这件事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压力。对他来说,睡眠是第一重要的事,任何事情都没睡个好觉重要,所以能影响他睡眠质量的事,肯定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