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第奇家族的兴起(第4/4页)

科西莫在罗马成功避免了引起佛罗伦萨敌人的嫉妒,可是回到佛罗伦萨没多久,他出众的才能及所谓支持社会下层民众(Popolo Minuto)、反对大领主(Magnati)的观点就重新引起了阿尔比奇家族的怀疑。

科西莫的父亲一生谨慎小心,给世人留下了一个谦逊温和的印象。当阿尔比奇家族试图拉拢他参与加紧对共和国政府的控制、稳固寡头政治的计划时,他拒绝了;阿尔比奇家族的对头们听闻此事,立刻跑来拉拢乔瓦尼加入更激进的抵制寡头政治的活动,乔瓦尼给出的答复是他没有任何想要改变政府现状的意愿,不论发生什么,他都只想专注于自己的生意,对政治活动分身乏术。与之类似,当阿尔比奇家族提议通过设立一种新的收入和财产税(catasto)来改革佛罗伦萨不公平的税制时,乔瓦尼也是在极其慎重地考虑了整个提议之后才表示支持,但是仍附加了各种各样的保留条件,以至于谁也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态度。

乔瓦尼一生克己,从不给人嫉妒的理由,总是避免做出承诺,临死前还在病榻上叮嘱两个儿子要效仿他的做法:对富人和权贵不冒犯,对穷人和弱者要永远慷慨。

不要表现得像是在给出建议,而是要在对话中谨慎地提出自己的看法。除非是受到召唤,否则不要前往市政厅;即使被召唤前往,也只要完成被安排的任务就好;得到了认可也不要表现出骄傲……避免法律诉讼和政治争议,时刻避免进入公众的视线……

后来科西莫也给自己的儿子们留下了类似的忠告,但是抛开谦逊的外表和沉默寡言的举止不谈,科西莫其实远比他父亲更有野心,他立志要让自己的财富发挥不同的作用,而阿尔比奇家族也对科西莫的每一步举动都充满疑虑和关切。


[1] 美第奇家族标志上的小球从来没有确定的数量。最初是12个;到科西莫·德·美第奇时代则以7个为常见,比如美第奇宫东南角的盾牌上就是7个,可是在圣洛伦佐教堂高坛一角的韦罗基奥制作的圆盘上却是6个。圣洛伦佐教堂老圣器收藏室的天花板上是8个,公爵科西莫在王室祭堂(Capella dei Principi)的坟墓上是5个,大公费尔迪南德的观景城堡入口的盾徽上是6个。

[2] 圣母百花大教堂,也被称为杜奥莫教堂,其修建工程始于十三世纪末,由阿诺尔福·迪·坎比奥(Arnolfo di Cambio)设计。布鲁内莱斯基的圆顶直到1436年才完工,而外部的装饰在十年之后他去世时都没有完成。新哥特式正面是十九世纪末建造的。

[3] 红门街当时属于达万扎蒂宫(Palazzo Davanzati)(9号),属于达维奇家族,是他们在1330年前后建造的,现在这里变成了博物馆。

[4] 诺沃市场现在被称为稻草市场,是乔瓦尼·巴蒂斯塔·德尔·塔索(Giovanni Battista del Tasso)在1547年至1559年间建造的。

[5] 佛罗伦萨建筑物上的佛罗伦萨百合标志没有美第奇的小球多,在佣兵敞廊(Loggia dei Lanzi)后面老造币厂(old Mint)的十五世纪门廊上可以看到佛罗伦萨百合标志。

[6] 英美最小的重量单位,1格令约等于0.0648克。——译者注

[7] 圣玛丽亚诺韦拉的多明我会教堂和修道院是从十三世纪中期开始修建的,到十六世纪完工。从为教皇马丁五世修建的房间可以俯瞰整个大庭院。十六世纪六十年代瓦萨里对教堂内部进行了重新装修。鲁切拉伊、巴尔迪和斯特罗齐家族都在这里修建了家族教堂。大庭院里的一个小教堂于1515年由雅各布·卡鲁齐·蓬托尔莫(Jacopo Carrucci Pontormo)和里多尔福·吉兰达约(Ridolfo Ghirlandaio)进行重新装修,为的是迎接教皇莱奥十世乔瓦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的来访。

[8] 斯皮尼家族十三世纪晚期冷峻风格的宫殿,现在被称作斯皮尼费罗尼宫,位于托尔纳博尼街和天主圣三桥边的阿恰尤奥利河滨大道的交会处。向下游方向的下一个宫殿就是十四世纪的吉安菲廖齐宫。再向下游走隔几个门是十七世纪的科尔西尼宫(科尔西尼河滨大道,10号),这里的画廊偶尔会向公众开放。

[9] 安杰利圣母修道院现在成了圣玛丽亚诺瓦医院的一部分。其中人们所知的阿尔法尼街(Via degli Alfani)上的安杰利圣母八角形小教堂(Rotonda di Santa Maria Angeli)是1434年起按照布鲁内莱斯基的设计建造的。

[10] 圣十字广场会举行传统的锦标赛,包括战车赛和足球比赛。一块写着1565年2月10日字样的牌匾标记了足球场地的中心。

[11] 帕拉·斯特罗齐雇佣真蒂莱·达·法布里亚诺来创作自己父亲的家族教堂的祭坛装饰品《贤士来朝》。这个奥诺弗里奥·斯特罗齐的家族教堂就在圣三一教堂里。这幅祭坛装饰画里描画了多位斯特罗齐家族成员,现在收藏于乌菲齐美术馆。多明我会的圣玛丽亚诺韦拉教堂中的斯特罗齐堂里有一幅安德烈亚·奥尔卡尼亚(Andrea Orcagna)创作的祭坛装饰画以及纳尔多·迪·乔内(Nardo di Cione)创作的壁画。斯特罗齐家族的波焦阿卡伊阿诺别墅后来归属了伟大的洛伦佐。

[12] 巴尔迪街几乎全是由巴尔迪家族重建起来的。在他们修建巴尔迪宫(现已不存在)之前,这里就是一片叫作蚤窝(Borgo Pigiglioso)的贫民窟。圣十字教堂里的十四世纪巴尔迪家族教堂里有乔托及其助手创作的壁画。

[13] 卡洛·迪·科西莫·德·美第奇也是一位谨慎的收藏家。罗杰·范·德·韦登(Roger van der Weyden)的《埋葬》(Entombment)就是他的收藏品之一,现在收藏于乌菲齐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