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一(第2/2页)

孕育出帝国的政治运动从未在其党的纲领中提出一种维系于党的艺术,因为这与它脱颖而出时所怀的理念相悖。每一件真正的艺术品都是因其自身而存在的,它怀着民族的使命。它诞生于人民,并且是人民的明证。可以这么说,这就是它的价值倾向。一幅当代绘画的民族价值并不在于画里有多少冲锋队队员;我们的政治运动所谓的民族诗歌,也不是以旗帜飞扬、军号响亮这样的夸夸其谈来弥补其情绪和形式方面的缺陷的诗。我们的音乐也是一样。

任何认为歌德是共济会士、认为《魔笛》是共济会歌剧的人,我们的人民都不会正眼相待。人民是正确的。民族的伟大艺术应该作为民族的历史丰碑保护起来。对我们的精神所拥护的伟大人物评头论足,检查他们是否在每一件事上都迎合文化上的反动庸人所立下的规矩——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吗?每一件伟大的作品都包含其自有的潜规则;它始终表达了一个孤独的人格,并且,与此同时,也表达了一个民族。而民族,则不只是他们的时代,不只是他们的同时代人,也是经历了品位和观念变化的同一个血脉、同一个语言的永恒群体。这就是为什么不存在“一时的艺术”这种东西。

同样的道理,莫扎特对我们比对他的同时代人意味着更多。时间越继续流逝,他就越属于这个民族。毫无疑问,莫扎特的作品证明了,所有真正的艺术都与其同时代人的观念对立,都是为民族创作的。因此,对我们来说,他也是一个教育者,教育我们认识到天才艺术成就的本质。它并不是由艺术史教授们的教条决定的,教授们靠过去和现在的标尺引导自己,但属于未来的事物决定着它自己的度量衡。

在美好的和平年代和困难的战争时期,我都觉得和我们国家的年轻人心心相连。我相信,我有责任在各方面都为他们铺好道路。在音乐方面,同样应该为他们清理道路。在这方面,他们不应为批评和反对而感到忧虑和混乱。音乐领域空间巨大,仍有空间给年轻人为其艺术表达而做出斗争。尽管年轻人有种种缺点,但谁不爱他们呢?谁能指责他们?他们倾心于伟大,敢于走向伟大。他们不追求娱乐,而追求高贵,而无数人却满足于《甜饼卫兵的游行》(Heinzelmännchens Wachtparade)[603]。尽管如此,我们有责任——为我们今天以其之名而聚集在此的那位伟人——以他的精神,为了艺术,来服务于艺术。这不是陈旧的口号,而是那些视音乐为高于一切智慧和哲学的启示的人所共同怀有的信念。

正如莫扎特没有降临到他的同时代人中,而在一个半世纪后把我们提升到他身边,我们必须要求艺术成为一个要求,成为一种责任,否则它就失去了使命。但根据元首的意志,这样,它就是一个把我们束缚在狂热主义的使命。

当我们看着希腊神庙或古老的圣母像时,或当我们听着我们国家的伟大音乐——巴赫和亨德尔,贝多芬和莫扎特,勃拉姆斯和布鲁克纳时,我们所感到的,正是面对创造的虔敬,因此,也是对上帝的感恩。我们欧洲人在艺术中创造了对不朽信仰的表达方式。而作为德国人,我们所骄傲的是,在卫城的建筑师,在荷马、普莱克西泰勒斯,在米开朗基罗、但丁、伦勃朗等从同一片大陆上的兄弟国家诞生的伟大名字身边,我们可以荣耀地列出许多流淌着我们血脉的创造者。

有一个名字在今天响彻时空,他既代言着德国,对全世界也意味着欢乐——这就是沃尔夫冈·阿玛德乌斯·莫扎特。我们为纪念他而聚在这里。以他的名义,我们号召欧洲的年轻人走向战场,为艺术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