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膜第九(第3/3页)

真纳不喜欢与群众在一起,他厌恶肮脏的环境和炎热的天气。甘地外出旅行时,常常乘坐三等车厢;真纳则喜欢乘坐头等车厢,远远离开那些出身低微的人。甘地崇尚简朴,生活清苦;真纳则酷爱豪华,讲究排场。每当真纳到印度各地巡视时,他喜欢组织隆重仪仗,以全身披金挂银的大象为前导,军乐队高奏“保佑吾皇”的乐曲。他喜欢说:“这是市井细民熟悉的唯一乐曲。”

在听了戴高乐重新执政的条件后,国民议长安德烈·勒·特罗奎尔对他大声说:“所有这些都是违反宪法的,从阿尔及利亚事件以后,我就对你了如指掌了。你有的是独裁者的灵魂,你太喜欢个人的权力了!”戴高乐严厉地回答道:“正是我挽救了共和国,特罗奎尔先生。”

盛田昭夫征服了世界,却没能征服儿子。盛田家族的嫡传长子秀夫说,他父亲始终都是一个技艺高超的演员:“他必须‘表演’,他不得不扮演日本最受世界理解的企业家。他不得不这样表演,直到他中风为止。他竭尽全力地工作和学习,为的是扮演好这个角色。对此我敬佩不已。但那从来不是真的。他永远不可能演好任何一个角色,包括为人之夫,为人之父!”

一度是斯大林接班人的卡冈诺维奇在晚年被开除党籍,成了一个默默无闻的老人。当他知道女演员阿丽莎·库娜被政府打压后仍有许多朋友陪伴时,若有所思:“你们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确有天壤之别。”

艾萨克·阿西莫夫的幽默感与风流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一些女人认为他举止下流,但他自视对女人的非礼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在一次聚会上,他在一位朋友之妻的屁股上拧了一把,结果却惹得这位女士大发雷霆。“天哪,阿西莫夫,”她生气地嚷道,“你怎么总是这样?真的非常痛。难道你不知道这非常下流吗?”

1972年的慕尼黑奥运会期间,发生了多名以色列运动员被恐怖分子杀害的严重政治恐怖事件,史称“慕尼黑惨案”。在为运动员举行的国葬上,梅厄夫人没有参加。三天后,她在万众瞩目中露面,代表以色列宣布:“既然世界已经遗弃了犹太人,犹太人就可以遗弃这个世界。”

在博尔赫斯心中,“祖国”的概念是模糊不清乃至荒诞无意义的。在他看来,世界原本没有国界的划分,没有民族的隔阂,所有的人都和平相处。据说博尔赫斯曾在街头碰到一个青年诗人。诗人激动地将他的处女作送给博尔赫斯。罹患眼疾的博尔赫斯问他,这本诗集叫什么名字。青年诗人骄傲地说:“《祖国在我心中》!”博尔赫斯摇头叹息说:“朋友,这可真令人不适啊。”

谢瓦尔德纳泽首次到华盛顿与美国国务卿舒尔茨会谈。会议顺利结束,大家打算散去时,谢瓦尔德纳泽恭维了几句舒尔茨是经验丰富的外交官的客气话,美国人高兴地摊开了双手。这时,谢瓦尔德纳泽又补充了一句:“在你们一方,舒尔茨先生,有经验;而在我们一方,有真理。”

1993年,亨廷顿说:“在过去,非西方社会的精英是参与西方社会最多的人。他们在牛津大学、巴黎大学索邦神学院或是英国陆军军官学校桑德赫斯特接受了教育,并且吸收了西方社会的生活态度及价值观。而其普通民众却深深地沉浸在传统文化之中。但在今天,这种关系正在逆转。很多非西方化国家出现了一大批强调‘去西方化以及本土化’的精英,而西方尤其是美国特色的文化、风格和生活习惯在其普通群众当中变得越来越流行。”

有人悲悯地问霍金:“卢伽雷病已将你永远固定在轮椅上,你不认为命运让你失去太多了吗?”霍金用还能活动的手指,艰难地叩击键盘,于是,宽大的投影屏上缓慢然而醒目地显示出如下一段文字:“我的手指还能活动,我的大脑还能思维,我有终生追求的理想,有我爱和爱我的亲人和朋友;对了,我还有一颗感恩的心……”

小布什出访加拿大时,有人为了试探他对加拿大的了解,故意问他:“布什先生,加拿大总理‘吉恩·普坦’已发表声明支持你,请问你对此有何表示?”布什兴高采烈地回答:“我很感谢普坦总理的强力声明,他了解我对自由贸易的信念。”而加拿大当时在任总理的名字是吉恩·克雷蒂安。

格林斯潘任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时,花了不少时间努力回避问题,因为担心自己说话过于直白。最后,他终于学会了“美联储的语言”,学会了含糊其辞。他的名言是:如果你觉得听懂了我说的话,那你一定是误解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