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直面刺奸(第2/2页)

故此杨沛就心说啊,我还按我的既定方针办理,这是宏辅真要是舌绽莲花,能够把道理说通,那就算吴质无罪好了,要是胡搅蛮缠,道理说不通,那也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有那么多人来瞧正好,是宏辅就算败了,他也没脸去曹公子、曹丞相面前告我的状。

想到这里,心情当即放松下来,先朝堂下众人罗圈作揖,再朝刚上得堂来的是勋一揖:“久疏拜望,司直其恕。”说起来他也是是勋镇抚关中时候亲手提拔上来的官员,是勋为其恩主,照道理既然都在许都,就该时常去府上拜望才对,起码也得不时递张名帖过去啊。问题自从杨沛做了这刺奸令史,一方面为表现法官无亲,另方面也知道是勋不待见自己的身份,所以干脆从不登门。只是今天见了面,出于礼貌,当然要先请个罪啦。

是勋摆摆手:“无妨也,孔渠但实心任事,吾心即慰。”杨沛道过了歉后,直接把面孔一板,喝令道:“且带人犯上来!”

时候不大,赵达押着吴质就上堂来了。其实卢洪事先规劝过赵达,说看五官中郎将的意思,此案必然要以驳回论处,你就托个病,别再露脸啦。想当年军中要处斩孙汶,你跟是宏辅就闹过不愉快,后来你又上书弹劾过他,他对你肯定恨之入骨啊,今天他出来作证,能给你好脸色瞧?定然要当堂羞辱于你。

可是赵达却不在意,他说我行得直,坐得正,怕什么是勋的羞辱?吴质之案,虽然没有物证,然而人证充分啊,而且都是我亲自审讯过的,我不登堂,光杨孔渠,他能说得过是宏辅?

卢洪冷笑道:“即卿岂能说过是宏辅耶?”你以为自己的嘴皮子就有多利索吗?赵达却也冷笑:“是宏辅虽擅舌辩,论及天下大事、诸侯纷争,吾诚不如也;然依律断案,吾岂惧彼哉?”他这辈子才审过多少案件啊?你猜他能背出多少律条来?从《九章律》到各“旁章”,我全都倒背如流,不信光靠耍嘴皮子,在断案上他就能赢我!

“即孔渠欲宽放吴质,吾亦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