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盖章生效

男人总是希望自己身边,天天都有女人,即便是吃不到嘴的,能瞧着养养眼,怡怡情也好。可有一样,这个女人最好不是自己的老婆……这当然不是背叛老婆大人的前奏,而是源自向往自由之心。除非后世才泛滥的家庭煮夫,大多数男人都是对生活细节不怎么注意的,所以就很容易在衣食住行上受老婆控制,一天受控制是温馨,两天受控制是权利,三天受控制是责任,天天受控制就让人不能忍。

所以君不见有多少男人盼望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留下他一个,可以呼朋唤友来狂喷一整天,然后通宵打游戏,再没人催着上床睡觉和缴公粮了。是勋虽然还没有正式推倒管巳,可是那小罗莉的天然家庭控制欲就已经有所萌芽,起码在她面前,是勋不敢再色眯眯地去欣赏月儿的曼妙身姿了,至于动手动脚地来点儿无伤大雅的性骚扰,那更是想都别想——难不成你真想当“神雕大侠”吗?

此前行县的一路上,假扮成书童的管巳就控制着是勋……嗯,其实更明确点儿来说,不用真的控制,只要她跟那儿一戳,是勋就自然束手缚脚——这其实不仅仅是女性的控制欲在作祟,也相关男人的面子和责任感。本来嘛,督邮大人下来视察,各县还不得赶紧摆宴欢迎啊,酒宴之间,叫几名官伎来唱唱歌、跳跳舞,也是题中应有之义,酒宴完了,让官伎伺候督邮安寝,那也很正常嘛。可是管巳就在旁边,即便她不出声反对,是勋就真敢接受这些“好意”吗?

等回到自家庄院,是勋更觉得随时随地都被管巳的目光所包围,所监视。小罗莉啊,不是我不爱你,不是我想逃跑,但你男人乃是翱翔天际的大鹏鸟,老子我渴望自由啊!左右不过几个月而已,你就放我自由一回吧。再说了,小别还胜新婚呢,哪有锅铲不磕锅沿的,相处得太频密最容易起矛盾了你知道不知道?

还有第三个因素,是勋觉得再跟管巳亲密下去,他会忍不住就把小罗莉给提前推了。虽说现在的他在肉体上确实是童男子,但精神上早就不纯洁了呀,他在前一世可是有过性生活的。正所谓“光棍好当,鳏夫难熬”,随着肉体逐渐成熟,就好比往灶膛里添满了柴禾,给颗火星就要出事儿。

终究管巳论实岁才刚十六,是勋理智上真下不去手,但谁的理智也都有被感情甚至仅仅是欲望冲昏了的时候……所以这回管巳要跟他前往成阳县赴任,他是断然否决。管巳问你撇开我想要干嘛?是勋说我不但不带你,也不带月儿或者别的丫环啊,而且我可以对天发誓,在碰你之前,绝对不碰别的女人!管巳把手都扶刀柄上了,冷笑着问道:“碰我以后,你就可以去再碰别的女人了是吧?”

是勋说那又有什么办法,我跟你说过我定了亲的呀,我总是要娶正室的呀。小罗莉一噘嘴:“我知道自己出身低,正室我做不来,我也比不了,可是再别的女人……”

是勋好说歹说,管巳就是不依。最终是勋没有办法,只好说你跟我来,把管巳带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然后冷不防地凑过脸去,往那可爱的红唇噘嘴上狠狠一啄。

管巳当场就石化了,满脸飞红,小嘴张成个“O”,就半天都合不起来。是勋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也不言不动,就这么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的眼睛。好半天过去,小罗莉才终于苏醒过来,结结巴巴地问:“要、要死了,你、你这是干嘛呀?!”

是勋微笑着回答:“先盖个印,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管巳很不自然地扭了扭腰,低下头去,嗫嚅着说:“人家、人家知道的啦……你对我的心意,其实我都明白……”是勋差点儿绝倒,心说虽然就外表来看,你这种罗莉就该这样“清音、柔体”,但、但……这真还是我第一回见到唉,这真的很不适合你唉!你还是冲我瞪眼外加拔刀子,瞧着亲切一点儿……他喵的老子不会是有M体质?所以被管巳捅了两箭就反倒爱上她了……“嗯,嗯~~”眼见得小罗莉又扭捏了半天,终于大着胆子开口,“刚才、刚才那个印盖得……盖得不大清楚……”

是勋心说不清楚没关系,咱们可以重盖,既然你有这个要求,那身为男人,自然不能不尽心竭力以达成女友的心愿——于是扑过去一把抱住了管巳。管巳大惊,眉毛一挑,就待挣扎:“你、你又想干嘛?!”是勋也不回答,直接就嘴对嘴给印上去了,并且这回还伸出了他那无双的舌头……对于这一世的初吻,是勋主要有三点慨叹。一是:果然是纯天然无唇膏的柔唇啊,亲上去感觉就是不一样;二是:到此为止,再多来两回老子肯定要犯错误——下面都已经硬了;三是:他喵的老子也太累了,下回应该让管巳在脚底下垫点儿东西,或者老子坐下来,让她站着……终于搞定了管巳,七月下旬,是勋就带着吴质等人南下,前往成阳县上任。到了任所以后,他先派发名帖,邀请县内家财在十万以上的大户前来赴宴——这里面就也包括了李全,还有宁可,至于那天在李全画舫上见到的其余几人,只有两个姓卞在邀请之列,姓卫的和姓庄的,其实理论上属于邻县句阳。

汉代的地方政务,就都是这些缙绅大户支撑起来的,尤其到了东汉朝,地方官想要政令通畅,做出一定成绩来,非得花大力气笼络住这些大户不可。所以说,耿县令、屠县丞他们在的时候,要是不碰巧赶上隔壁老王告状,还真不敢贸然对宁可下手。是勋虽然基于前一世的记忆和理念,挺腻味这些老地主的,但既然这一世并不打算发动农民起义,不打算“打土豪,分田地”,就也不得不好好地提起精神头来跟他们敷衍。

相见行礼,李全抬起头来一瞧是勋,就吓了一大跳:“杨、杨、杨……”他心说传言新来的县令是姓“支”,不是姓杨啊。是勋微微而笑:“李兄,久违了。实不相瞒,本官并非杨德祖,杨德祖只是本官的好友而已,前此奉府君之命,微服而来行县,故此借用好友之名。”

说到这里,他突然把脖子一梗,大声说:“本官姓是名勋,表字宏辅,乃是故太尉曹公的侄婿、北海郑康成的再传。”

他生怕被这些缙绅们给看轻了,所以忙不迭地抬高自己身价。曹家好歹出过一个三公,虽然比弘农杨氏少了三个,终究曹嵩侄女婿的身份,比当初自己假装的旁支庶流的身份要靠得近(这是他当日在雷泽跟李全他们表露的,其实真的杨修乃是弘农杨氏的正支嫡派)。至于“郑康成的再传”,是啊,他不是跟孙乾学过三个月吗?孙乾不是勉强可算郑玄的弟子吗?在士人堆里,其实这个身份比之曹氏之婿要更受人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