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危机加剧(第2/3页)

令狐飞又劝道:“殿下,安禄山固然有些任性,但殿下应以大局为重,先安抚住安禄山,然后在慢慢劝他收敛。”

有些事情李亨愿意听令狐飞的意见,但有些事情,李亨却有自己的主见,他和安禄山打了十几年交道,他非常清楚安禄山是什么样的人,他心中当然明白,他和安禄山所谓的结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想利用安禄山对付李庆安,但安禄山想利用他做什么,他却不太清楚,正好可以利用这件事来试探一下安禄山的底细。

李亨便缓缓道:“我准备拿这件事来考验安禄山,如果他真的是有心和我结盟,那这点委屈他就应该承受得住,反之,他若和我翻脸,那就说明他根本没有诚意。”

说到这,李亨眼中露出一道杀机,“如果是那样,此人留着也是后患,不如借此机会除掉他。”

令狐飞大惊,连忙劝道:“殿下,此事事关重大,殿下要考虑清楚。”

或许是觉得自己太过早把心思外露了,李亨立刻收敛了眼中的杀机,淡淡道:“我知道,只要他知趣,给我一点缓和的余地,我也不会走这一步,算了,先不提此事,还有另一件事,我也想和先生商量,是关于陈玄礼……”

就在李亨和令狐飞商量如何削减陈玄礼的兵权的同一时刻,安禄山的马车在百余名亲兵的护卫下,来到了李亨的雍王府前,安禄山躲在马车内,让心腹张通儒前去交涉。

怀远坊发生的情报安禄山并不知晓,他派出的两百名精锐斥候一个都没有逃回来,几名探子也躲在坊中,无法出来报信,但安禄山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他心急如焚,这件事只有来求李亨,请他出面把自己的人赎出来。

此时,安禄山心中那种急切想得到杨贵妃的欲望已经稍稍淡了,他心中也有些后悔,这件事他没有考虑周全便动手,着实有些仓促了,但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有厚着脸皮来求李亨,请他看在盟约的份上,助自己的一臂之力。

一行人还等在大门口,门房已经去通报了,他们等了足足有一刻钟,正当他们有点不耐烦时,大门开了,李亨的次子李系走了出来,拱手施礼道:“让张先生久等,真是抱歉了。”

张通儒连忙问道:“殿下可能接见我们?我们确实有重要事情和他商议。”

李系面露难色,歉然道:“实不瞒先生,我父亲今天下午感恙了,已经早早服药睡下,我叫醒了父亲,但他病体难支,无法接见,说明天上午再见先生,请先生见谅。”

马车里的安禄山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李亨不见他,还借故生病,他瞥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另一辆马车,不由冷笑一声,生病?这个借口也未免太拙劣了,哼!这分明是不想帮自己。

也罢,先回去,明天再说,这件事看他究竟是什么态度。

想到这,他给车夫一个暗示,车夫一扬鞭,马车辚辚起步了,张通儒也明白了大帅之意,便拱手道:“既然殿下生病,那就不打扰了,明天再说吧!”

他转身下了台阶,翻身上马,对左右道:“回去吧!”

众人纷纷策马,跟在马车后面,渐渐远去了。

台阶上,李系知道安禄山就在马车内,他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见此人,他不由摇了摇头,转身回府了,雍王府的大门吱嘎嘎地轰然关上。

……

长安县怀远坊的风波已经平息了,安禄山派来的两百精锐最后只有三十几人及时投降而活了下来,其余全部被杀,而闯入长安县的五百名金吾卫士兵也被千牛卫抓捕,关押在千牛卫衙门的地牢中。

尽管怀远坊的风波已经平息,但南霁云和胡沛云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俩皆一致认为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轻率处置,两人商量了一下,便由胡沛云出城赶去位于咸阳的安西军大营。

胡沛云从千牛卫控制的安化门出了长安城,带着几名从人在夜色中疾速奔驰,风呼呼在耳边吹响,一个时辰后,便来到了安西军驻扎的咸阳大营。

李庆安一共带了六万安西军精锐进入关中,其中两万人转成了千牛卫,两万人随李庆安回安西了,那关中便还有两万人驻军,除去驻扎在关中各地的一万余人外,咸阳大营内尚有八千人,机动行事,由大将田珍统帅,另外李庆安担心他们智谋不足,被人算计,便将谋士严庄也留在了咸阳大营,参赞军务,并下了严令,凡事不得严庄同意,田珍不得轻举妄动。

胡沛云赶到咸阳大营时已是二更时分了,他们刚靠近营门,岗楼上的哨兵便厉声喝道:“站住!”

安西军军规森严,不明身份者近营门百步内将被格杀勿论,胡沛云停步不前,高声道:“是自己人,我有大将军金牌,从长安来!”

一名士兵奔上前,接过胡沛云的金牌,转身回去了,片刻,营门缓缓打开了,一名当值军官出来拱手道:“胡总管,请进吧!”

胡沛云翻身下马,和从人牵着马匹进了大营。

“我有紧急之事要见严先生,他在吗?”

“在!估计已经睡了,我这就派人去叫醒他,请胡总管随我来。”

……

严庄的营帐位于中部,由内外两个营帐组成,帐内昏黑,他已在熟睡之中,这时,一名士兵在外帐低声唤道:“先生,严先生!”

“什么事?”严庄被惊醒了。

“长安内务署的胡总管来了,有要事求见先生。”

严庄一惊,胡沛云这么晚来,必然有大事,他一骨碌起身,边穿衣服边道:“请他到我外帐稍候,我这就好。”

外帐的灯点亮了,士兵将胡沛云领了进来,这时,严庄也简单收拾好了,走出了内帐,笑道:“胡总管这么急来找我,有要事吗?”

“确实有大事,南将军和我皆觉得很诡异,特来向先生请教。”

严庄也不客气,摆摆手道:“那就请坐下说吧!”

两人坐了下来,一名士兵给他们上了热茶,胡沛云喝了两口热茶,暖了暖肺腑,这才将昨天白天到晚上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都一一详述了一遍。

严庄一边喝茶,一边仔细地听着,眉头不时一皱,又慢慢舒开,点了点头,他认为胡沛云和南霁云将此事处置得不错,果断狠辣,不给安禄山和金吾卫半点机会。

胡沛云说完了,便道:“明天一早,监国必然来问我们要人,我们很为难,是放还是不放,也无法向大将军请示,只能来向先生求教,请先生给我们一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