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 杀胡令 ( 4033 )

于扶罗死了!

至于是气死的,还是吓死的,无人知晓。但所有人都知道,于扶罗这一死,南匈奴算是完了。

呼厨泉猛攻鸡鹿塞二十一日无果,在听闻于扶罗的死讯之后,立刻掉头撤军。

很明显,朔方将落入汉军手中。呼厨泉同时也担心,于扶罗的死,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必须在军心尚未散乱之前,平安撤离阴山。

但是,呼厨泉刚一决定撤退,就被鸡鹿塞的徐晃和庞育觉察到了端倪。

解烦军集结兵力,连夜追击,杀死俘虏鲜卑军近两万人,缴获辎重战马不计其数。

徐晃这边胜了,紧跟着高阙的鲜卑军也撤了。

历时整整三个月的战斗,最终以汉安军大获全胜而告终。与此同时,吕布自云中出兵,一举夺取咸阳,占领五原大部,迫使已经在五原居住的南匈奴人撤往塞上。

至此,云中、朔方、五原三郡连接,打开了通往漠北塞上的大半通路。

大城塞废墟上,搭建了一座简易的营寨。

董肥坐在中军大帐中,并不感到开心,相反表情很肃穆。

朔方大捷,各地告捷文书纷纷传来,可是那韩遂还是逃走了……这让董肥很不开心。

辛辛苦苦,就是为了找这韩遂报仇。

可韩遂真的是老奸巨猾,一下子就变得无影无踪。

董肥坐在大帐里生着闷气,同时心里沉甸甸的,有点不舒服。

大战结束之后,自有法衍糜芳,苏则羊蘅整点战果,乞伏氏也很识相的送来了牛羊犒劳。

说实话,这一战乞伏氏可是出了不少力。

除了向临戎支援了一万骑兵之外。在最后一战中,苏则羊蘅就带领乞伏氏男女老幼,在青盐泽遍插旌旗,策马狂奔。那满天的烟尘,就是乞伏氏氏人制造出来。可以说,在和匈奴人决战的时候,乞伏氏所装扮的疑兵,很大程度上动摇了匈奴人。

经过清点。汉安军的死亡人数超过三千,伤者不计其数。

虽然有行军医生救治,可糜芳估计。此次汉安军至少损失六千人以上,特别是屠各军,更是损失了一大半。对于这个损失,董肥还能接受。毕竟面对二十万大军,只损失六千人就取得大捷。并不是一个很难堪的数字。不过在一段时间内,汉安军再难展开攻击。

朔方大捷,各部胡人并不安分。

董肥可没有那些士大夫所谓地宽恕之心,对待不安分的人,他没有别的办法。

一个字:打!

但是,没有足够的兵力,还真是一个麻烦事。解烦军损失三千,乞伏氏的援军。更有一半人马失去了战斗力。选锋军奇袭美稷,占领了南单于庭。威逼朔方。也抽不出太多的兵力。

虽说信奉精兵政策,可董肥现在突然觉得,原来人多一些,未必是一件坏事。

如果说,这只是让董肥感到烦恼的话,那么羊蘅所呈报的另一个战果,让董感到了莫名的压力。

南匈奴大败,青盐泽一战,汉安军俘获南匈奴人将近三万。

如果加上鸡鹿塞的两万鲜卑军,还有张和庞德至今尚未报的战果,薰肥粗略估计了一下,他手中至少有十万人的俘虏。

十万俘虏,可看管他们的汉军却不到两万人。

一旦这些俘虏营啸,那么此前所得到的一切胜利,就等于成了画饼。

如何处置这七万俘虏?

薰肥不得不认真的进行考虑,

营帐外,传来了一阵大笑声……

典韦当先走进来,紧跟着法衍糜芳,苏则羊蘅也都鱼贯而入,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主公,看上去有心事?”

典韦一眼就看出,董肥这会儿有点情绪不高。

董肥抬起头,细目微闭,把手指的文书仍在了桌案上,“还不是这些俘虏闹腾地?”

“俘虏?”

法衍已经习惯了董肥的说法,拿起那文书看了两眼,脸色也变的阴沉了。

的确,这么多俘虏留着不但是个祸害,每天所消耗的钱粮,也是非常惊人的数目。

典韦挠着头,“主公,俘虏又怎么了?”

对于神经很粗线条的典韦而言,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么多俘虏所产生的威胁。

薰肥一笑,并没有回答典韦

他看着法衍苏则和羊衡三人,沉声道:“此事必须妥善解决,我不想总是背着一个包袱。”

对于董肥的想法,法衍三人很清楚。

绝不会轻易把这么多俘虏放掉,那将会对朔方产生极为不好地影响。

南匈奴人有一个很奇怪的观念,那就是汉军绝不会杀他们。只需要俯首称臣,汉室朝廷就会将他们放回去。下一次再做俘虏,那就再俯首称臣,反正汉

可不会杀他们。

相反,为了体现天朝大国地气派,有时候还会送他们一些钱帛。

薰肥对这种做法是深恶痛觉,在他看来,胡人之所以会有今天地壮大,就是因为这种所谓的大国气度。鲜卑人也好,匈奴人也罢,董肥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打。

打得你怕,打得你不敢再乱来,打得你一辈子翻不过身,这才是硬道理。

自古没有人凭借讲气度,讲风范就能获得天下,就算是那楚霸王项羽,一样会失败。

对待敌人就要狠,用拳头来告诉他们做人地道理。

法衍沉吟道:“十万俘虏的确是一个大麻烦,留着也不放心……不如,效仿长平之事?”

所谓长平之事,就是战国时期,白起俘虏四十万赵军,而后将其活埋。

薰肥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法衍。而羊衡苏则的脸色却不由得一变。

“不行,这样做会让主公为千夫所指。主公现在所欠缺的就是名声,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那主公这辈子就甭想在翻身了。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效仿长平之事。”

法衍道:“名声又能如何?只要我们兵强马壮,足以让天下人不敢侧目。”

“可是……”

“文师,你莫着急,且听季谋先生说完。”

薰肥突然开口,阻止苏则说下去,而后看着法衍,“想必先生还有话要说,对吗?”

“匈奴人冥顽,绝不可对他们怀有仁慈之心。以我之见,不仅仅是要杀这些俘虏,最好是彻底不流。当年暴秦曾以蒙恬领军,将匈奴人赶到了河北。匈奴人立刻就表示臣服,可中原一乱,这匈奴人立刻挥军南下,屡次犯我边关,实可恨至极。”

薰肥不说话,示意法衍说下去,

“自高祖之后,先有白马之围,后有昭君出塞……到了光武皇帝,更拨出朔方,供南匈奴人居住,每年拨出大笔钱粮,以安抚这些域外蛮人。可结果呢?我们得到了什么?只要中原稍有动荡,这些匈奴人就立刻变得不安分。叩边劫掠,无恶不作。文师,你是扶风人,当见过被匈奴人劫掠之后的惨状,难不成还要讲仁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