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 滇铜(下)(第2/2页)

陈恪见地上放着两只大筐,筐里装满了药材。黄阿福对沈括道:“沈先生,你吩咐采的药,都凑齐了。”

陈恪抓起一把看了看,问沈括道:“你开的药?”

“聊尽人事罢了。”沈括叹口气,望着陈恪道:“早闻大人医术高明,可为他们重开药方?”

“此病无药可医……”陈恪摇头道:“我也只能开些清热去火的方子,再给他们加加营养,帮他们扛过去。但能不能扛过去,还得看他们自己。”

“无药可医……”黄阿福闻言面皮颤抖道:“大人,就是方才这会儿工夫,又有七八个寨民发烧被送进去了。”

“寨主且宽心。”沈括道:“他们不一定是发病,也可能是种痘后的正常反应。”他已经在昨天抵达时,就采用老方法,给全寨老少都种了痘,当然,不会告诉他们,那是从患者身上取出的脓疮……

打发走了满心忐忑的黄阿福,沈括对陈恪道:“大人,天花蔓延极广,下官担心,已经传播到别处了,给全体民夫种痘,已是刻不容缓了。”

陈恪点点头道:“不过种人痘还是危险了,我有一种牛痘之法,没有任何危险……”

“牛痘之法?”

“嗯。”陈恪点点头道:“为什么得过一次天花而没有死去的病人,永远不再会得第二次天花?秘密就在于,只要患过一次天花不死,就能在身体内部获得永久对抗天花的防护力量。而天花不仅危害人类,同样也袭击牛群,几乎所有的牛都出过天花。牧人们在和牛打交道的过程中,因感染上牛痘而具有抵抗天花的防疫力,我们便可以通过这种方法,给人接种牛痘,这比用人痘,要安全太多。”

两人便彻夜长谈种痘之法,一直到天亮时,陈恪才发现柳月娥不见了。

“人呢?”陈恪问陈义道。

“柳大人好像不太舒服,回去歇息了。”陈义满脸忧虑道:“柳大人好像病得很重。”

“哦?”陈恪估计也是,否则以她那要强的性子,肯定会硬撑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