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叶舒伸手拽了拽脚踝上的金链,确定金链另一端已经彻底锁死。

“……”

晋望不让自己逃跑的方法……还真是简单粗暴。

狗还是你晋望狗。

叶舒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一时哭笑不得,呆坐在床上。

那金链散落在素白的丝被间,末端扣着叶舒的脚踝,衬得脚踝越发白皙纤细,平白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暧昧感。

……这样一来,好像特别容易发生些不好的事。

想到之前的事,叶舒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忽然,一具温热的躯体从身后覆上来:“醒了?”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低哑,震得人耳根发麻。

“喜欢孤送你的礼物么?”晋望将脑袋枕在叶舒肩头,偏头看他,眼底含笑,“特意为你定制的。”

自叶舒逃跑后,他就开始定制此物,七天不长不短,恰好足够这条金链打好。

“……”叶舒干笑,“陛下,我不会再跑了。”

晋望微笑:“孤不信。”

叶舒可怜巴巴:“陛下……”

晋望关切:“是不是饿了,孤让高进传膳。”

“晋凌远!”

“孤在。”

叶舒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你要锁我多久?”

“锁到你不再总想着离开为止。”晋望牵着叶舒站起来,声音极致温柔,“这条金链的长度足够你在寝殿内活动,行走时小心绊倒。”

晋望帮叶舒穿好鞋,又披了件衣服:“先用膳吧。”

晋望出去吩咐内侍传膳。

叶舒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顾不得与晋望闹别扭,坐下专心填饱肚子。

叶舒吃得欢快,晋望时不时瞧他一眼,终于在叶舒吃完六块糕点、两碗汤、三碗饭,并还想再来一碗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了。

“段承志这几日没给你吃饭吗?”

晋望问这话时语气不太好,想着只要叶舒说是,他马上把那一百杖给那姓段的补上。

叶舒吃得两腮鼓起,无辜地眨眨眼,又摇摇头。

晋望蹙眉:“他当真虐待你?”

“不是不是……”叶舒连忙把人拉住,道,“他待我挺好的,真的。”

这几日叶舒意识昏沉,只在昏睡间隙进食。不过那人倒是没有亏待叶舒,一直好吃好喝照顾着,甚至还把他养胖了点。

只是今日为了进宫,叶舒从午后就没有机会再吃东西。

晋望将信将疑,思索间,叶舒又飞快抓了块甜糕,风卷残云般吃完了。

……第七块了。

晋望轻咳一声,隐晦劝道:“阿舒,饮食不宜过饱。”

“……”叶舒看了看面前的碗碟,又看了看晋望,有些不悦。把他锁起来不让出去就算了,现在连饭都不让吃了?

段承志都不这样对他。

叶舒越想越气,放下筷子:“……哼。”

晋望:“……”

晋望扶额:“你吃,你吃。”

酒足饭饱,叶舒躺在小榻上,心满意足地揉肚子。

晋望专心致志在灯下批阅奏折。

……真无聊。

想作。

叶舒道:“晋望。”

晋望头也不抬:“怎么了?”

“我想赏月。”

晋望起身,替叶舒推开窗,清冷的月光照进来。

叶舒道:“屋内赏月哪有气氛,我想去御花园逛逛。”

“……”晋望耐着性子,“已经亥时了。”

“那又如何?”叶舒坐起来,“赏月不在晚上,还能什么时候。”

晋望不答。

叶舒站起身,也不穿鞋,三两步往晋望那边走。

他还不习惯脚上多了条链子,刚走到桌边就险些绊倒,晋望连忙将他接住。

“你——”晋望惊魂未定,恼道,“不是让你当心点吗,摔到怎么办?”

“谁让你非给我戴这个,我不习惯。”

叶舒顿了下,不以为意道:“而且摔就摔呗,这养心殿地上到处都铺了绒毯,你丢个瓷娃娃上去也摔不碎啊,我还能摔坏?”

“……”

晋望气得想打人。

可他不能打。

这人现在磕不得碰不得,偏偏他自己还一无所知。

气人效果加倍。

晋望深吸一口气,弯了弯嘴角:“可孤担心你摔着。为了不让孤担心,不妨将金链长度缩短,每日只待在床上,你觉得如何?”

叶舒神情僵滞,连连摇头:“不不不……”

晋望语气十分体贴:“不是说戴着不习惯吗?”

“习惯,很快就习惯了。”叶舒怂巴巴,“不用缩短了。”

晋望满意地笑笑,将叶舒搂进怀里,到桌边坐下:“不困就陪孤看看折子。”

“不看,想赏月。”

“那就睡觉去。”

“不睡。”叶舒勾住晋望的脖子,声音温软,“我就是想出去随便走走,你让我去吧,晋望哥哥。”

晋望握着奏折的手一颤。

叶舒注意到他这反应,暗笑一下,声音变得更加甜腻:“晋望哥哥,真的不可以吗?”

晋望耳根泛起薄红,局促:“你……你别这样叫。”

“那该怎么叫?”叶舒靠近他耳边,低声道,“你想听什么,我都满足你。”

晋望耳根顿时更红了。

偏偏叶舒不肯放过他,一口一个“晋望哥哥”,一声比一声软。

晋望忍无可忍,将人丢回床榻,狠狠吻上去。

片刻后,晋望放开他。

叶舒呼吸不顺,不敢再胡闹。

晋望抬眼看他,眸中带上几分欲色:“阿舒,别逼我了。”

叶舒察觉不到自己的信香,可晋望却能闻到。

那股青梅香气从未完全消散,随时随地撩拨着,勾得人难以平静。

要不是他腹中有孩子……

晋望眼眸微暗,只觉胸口憋闷,直起身,偏头不去看他:“今日太晚了,你先休息,明天早些带你去赏月。”

他说完就往外走,叶舒问:“你去哪儿?”

“沐浴。”

“……”

翌日休沐,二人用过午膳,晋望传太医来替叶舒看诊。

叶舒坐在小榻上让太医把脉。

片刻后,冯太医道:“公子脉象平稳,身体与……咳,总之身体健康无恙,陛下可放心。”

叶舒:“?”

中间那个停顿太可疑了吧。

冯太医又问:“公子近来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叶舒想了想,说:“有。”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总吃太多的缘故,叶舒近来腹中时常觉得发胀,像坠着东西似的。

叶舒将这症状告知太医,太医应答:“此乃正常现象,臣替公子开几帖药,服用后便可缓解。”

叶舒问:“与胃疾有关?”

“……”冯太医道,“是。”

……为什么又停顿这么久?

叶舒狐疑地看他。

冯太医对他的视线视若无睹,一本正经道:“公子现在不可久坐久躺,每日至少慢行一个时辰以上,多沐浴阳光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