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酒品差(第2/2页)

宋初浔看着叶久赖皮熊一样拽着薛璟宁的袖子,看样子已经失去了正常沟通能力,便问向薛璟宁。

薛璟宁无奈的看着傻笑的叶久,“我哪还敢和她喝酒啊,叶子回来时还是正经模样,一进门就成了这副德行,二位姑奶奶行行好吧,把他给我弄走。”

血与泪的教训告诉他,喝醉的叶子,毫无人性可言。

“我来吧。”

祁韶安缓步走到二人身边,伸手握住了叶久死攥着薛璟宁袖口的手,轻轻拍了拍,“阿久,松手。”

叶久闻言歪头看看祁韶安,又瞧了两眼薛璟宁,嘿嘿笑了两声,“童子,明天我们还去花满楼,我就不信赢不了翠花那家伙。”

叶久还在乐着,屋子里的人却突然沉默了。

宋初浔微微拧眉,看着叶久肆意的脸,心底有一丝怅然。

薛璟宁停住了抽开的手臂,静静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阿久,回去睡觉了。”

祁韶安手上微微用力,成功的吸引了叶久的目光,只见她撇了撇嘴,朝祁韶安伸出了双臂,“抱抱。”

祁韶安愣了一下,眼神在宋初浔和薛璟宁身上扫过,还不及说什么,余光就见着叶久已经朝自己这边歪了过来,于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下意识接住了她。

宋初浔识趣地拽了薛璟宁快步出门,还顺手把房门关好了。

叶久脸颊靠着祁韶安的小腹,用力的吸了口气,嘟囔道:“好香啊……”

许是因为喝醉的关系,叶久的脸蛋炙热无比,就算隔着衣料,祁韶安也能感受到阵阵热意传来。

“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祁韶安低着头,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又顺着发丝滑下,捏住了她绵软的耳垂,声音温温柔柔,尾音还微微上扬。

叶久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肢,似乎手臂已经沉的抬不起来,她手指勾着身前人腰间的束带,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上面。

祁韶安自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无奈的摇摇头。

阿久什么都好,就是酒品差。你永远都不知道这家伙下一秒会干出什么荒唐事来。

“好了,睡觉。”

但是阿久也有一点好,那就是听话,跟三两岁的奶娃娃没什么两样。

然而今天似乎不太一样,自己说了半晌,她还跟没听见似的,依旧半吊在自己身上。

祁韶安伸手摸到了她的脸颊,轻轻一掐,“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吗,你……”

话没说完,祁韶安忽然失掉了声音。

指尖上软软的,湿湿的。

没错,触手一片湿热。

她心下一惊,又有些无措,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重了,惹哭了这位小祖宗。

掌心忙捧住那只脸颊,轻轻捧起,可叶久好像和她较劲一般,死命的往她怀里钻。祁韶安一时焦急,低喝了一声,“阿久!”

怀里的人下意识抖了一下,停止了挣扎。祁韶安顿时就后悔了,连忙抚上了她的背,哄着:“对不起阿久,是我心急了。”

见叶久在自己怀里又蹭了蹭,祁韶安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叶久还是没有动静,不过这次祁韶安没再追问,只是揉捏着她的脖颈,像安抚一只小奶狗一样,让她放松下来。

反正该说的时候她总会说的,不急于这一时。

比起知道真相,她更不想逼迫于她。

良久,叶久突然抬起了头,下巴抵在祁韶安的小腹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而眼角,还挂着一颗未落下的泪珠,“韶儿,二舅哥送你木簪呢。”

在祁韶安怔愣的目光中,她又补了一句:“戴上吧,好看。”

……

林夫人最终还是决定去见郑太妃,不论是年少时的守护,还是多年来的照拂,她都无法推辞。

可能还有别的原因,但都不重要了,想见那便见吧。

就在叶久喝醉那日,前后脚,林夫人踏着叶久飘散在空中还没有退去的酒气回了府,一回来便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连饭都没吃。

只不过,这次没有琴声。

然而就在林夫人回府的第二天,宫里传来消息,郑太妃自缢了。

宫女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凉了。

楚时慎听到消息半晌没言语,虽然郑太妃是沐王的生母,又与镇远侯府有些牵扯,但他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郑太妃参与其中,又因着她太妃的地位,他也只是将其软禁,并未做什么过分之事,甚至还应允老侯爷夫人来见她。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放过自己。

也没有放过他。

郑太妃自缢一事,虽然他极快的下了封口令,但总有流言蜚语暗自传出,说郑太妃哪里是自缢,极有可能是皇帝赐死。

楚时慎本就对她不感冒,这下可好,气得鼻子差点歪了。

而叶久听到的时候,保守估计,还是前几手消息,因为她大清早就来了皇宫。

起初她也是吓了一跳,抓着太监问了好几遍,才确定真的是郑太妃。

那个总是对自己温温和和,面露关切的华丽女人。

她基本可以猜出来,郑太妃是因何对自己格外特殊,起码不是因为沐王那鳖孙。

因为郑太妃看她的眼神里,从来没有算计。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八公主一案查到仪徽宫时,她那么不愿相信。

事实证明即使到了现在,她也不相信此事是郑太妃设计的。

只不过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人死如灯灭,一切的谜团都会随着郑太妃的死,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不过如此以来,就凭着堵住悠悠之口,楚时慎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杀掉沐王。

不然残暴嗜血的帽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叶久微微叹息,郑太妃无论如何,还是用自己的命,护下了沐王。

父母之爱子,当为之计深远。

然而这一计,算到了当今皇帝的脑袋上。

叶久觉得今天不太适合看见楚时慎,尤其是为得求情的事。

她站在岔路口,犹豫的抿了抿唇,两只手指不停交错,想靠天命决定是去是留。

不过天命没说话,人命先出声了。

月拱门前,一道轻柔浅浅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些熟悉,又不太熟悉:

“小侯爷,刚来就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