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从宴会出来,穆凌墨送栗酥回去。

穆凌墨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听钱家人说,你开了家公司也想和海堡合作?”

“嗯。”栗酥闷闷的看着窗外,车窗上她的影子很单薄。

“怎么突然想起做生意了?栗家又不缺钱。”

“手里没有公司,总是被人看不起,就连爸也说让我相亲找个人照顾我。”栗酥闷闷的声音透着委屈。

听到相亲两个字,穆凌墨不快的皱了皱眉头,他试探的问道:“相亲的人不喜欢?”

“我没去,那些人都是冲着钱来的,才不是喜欢我。”

“是吗?”穆凌墨笑了,“如果你想和伯父交代,躲开相亲,可以带我回家。”

“嗯?”栗酥看向穆凌墨,“不好吧?你那么忙。”

“只要和你有关的,我都不忙。”

穆凌墨透过后视镜看到栗酥水润的双眸之中充满了疑惑,笑了笑没说什么。

到了栗家别墅门口,穆凌墨下车给栗酥开门。

深秋的夜晚,很冷,栗酥身上的晚礼服很薄,穆凌墨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栗酥身上,“早点睡,至于欺负你的人,会有报应的。”

栗酥皱了皱眉,“你今天说了好多奇怪的话。”

“是吗?”穆凌墨微微俯身,温热的唇贴在栗酥被晚风凉透的耳垂上,“我很喜欢你发给我的照片,这句听懂了吗?”

轰!

栗酥脸红了。

穆凌墨勾唇一笑,“晚安。”

栗酥点点头,穿着他的外套往里走。

夜色中,穆凌墨站在车前,静静的看着他的小姑娘走进大门。

穆凌墨刚要开车门,突然背后传来柔柔的一声,“墨哥哥。”

“嗯?”

他转身,栗酥突然扑进他的怀里,带着淡淡的茉莉与玫瑰的味道。

穆凌墨浑身一僵。

栗酥环住他腰身的手一点点收紧,脸埋在他的胸前。

“怎么了?”穆凌墨单手抓住她的肩膀,栗酥环着他腰身的手再一次的收紧,“就是……突然舍不得了……”

穆凌墨一愣,随即无可奈何的一笑。

对他没开窍的丫头,倒是每回都能点到为止的点进他心里。

“我们明天还会再见。”

“嗯。”

许久,栗酥放开他,依依不舍的对着他挥挥手离开。

而不远处,有人拍下了两人依偎的一切。

进了门,栗酥看向旁边的位置,刚才进来她就看见了,陆斯言的车。

栗酥走到客厅,栗父和小狐狸精欧莱好着呢,说说笑笑的,像极了一对情侣。

栗父见到栗酥给欧莱使了个眼色,欧莱乖乖的坐好,一下从狐狸精变成了端庄大方的气质美人。

栗父乐呵呵的笑道:“去宴会了?”

栗酥点头。

“喝酒了吗?”栗父说道:“喝酒了,让厨房熬点醒酒汤。你说说你这孩子,在家里享清福不好吗?非要去商场上折腾。”

“爸~”栗酥噘嘴,无脑宠女儿的栗父立马不念叨了,“去商场去的好啊,年轻人,就是敢拼敢想,不然怎么叫年轻人。咱宝贝女儿,肯定是商界奇才,你放心,爸百分百支持你!”

欧莱:“……”

“爸,你真好,爱你哟。”栗酥双手绕过头顶比了个大爱心,栗父可吃这套了,美的心肝儿都画了。

欧莱笑道:“栗小姐,家里来客人了。”

“谁呀?”

“哦,对,我给忘了。”栗父笑道:“陆小子今天过来了,等了一个多小时没等到你,我就让他去三楼书房等了。”

“斯言哥哥呀?”栗酥抿唇一笑,“我上去找他。”

推开书房的大门,栗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前书桌前的陆斯言。

栗酥打量了一下,陆斯言的神色有点不对啊。

懊恼,痛苦,喜悦,愤怒,愧疚,他是怎么用一张冰块脸表达出这么多情绪的?

栗酥对321说道:“我真佩服自己目光如炬,居然能解读出来。”

321:“这种事情我不想知道。”

栗酥:“刚才我故意和穆凌墨你侬我侬,他不会给气傻了吧?”

321:“……”

察觉到门开了,陆斯言抬头看向栗酥,复杂的眼神更复杂了。

栗酥拒绝解读,她讪笑道:“斯言哥哥,怎么了?”

砰!

陆斯言大步走过来,伸手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栗酥警惕的抱胸,干嘛?想硬上啊?

栗酥僵硬的干笑,“斯言哥哥,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栗酥:“?”

我不告诉你的事儿多了去了,你指哪件啊?

“为什么骗我?”

栗酥:“……”骗你的事儿也多了去了。

暴怒中的人,最好别激怒,毕竟男女力量先天性有差异。

栗酥小心翼翼的问:“斯言哥哥,我骗了你什么?”

陆斯言将手里拿着的本子举起来。

栗酥扭头一看,满脑袋问好加感叹号。

本子上满满当当都是原身对陆斯言的爱。

是原身的日记。

她来了之后就没写过了,毕竟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依萍和书桓的悲剧还不够惊醒世人吗?

栗酥伸手去抢日记,陆斯言抓住她的手腕,“你说你只把我当哥哥,你说你喜欢的是穆凌墨,为什么不说实话?”

“怎么说?”

既然知道怎么回事了,栗酥立刻反客为主,她红着眼睛瞪着陆斯言,“你和温暖走在了一起,过来找我退婚,除了说过去的一切都是误会,我还能怎么说?哭着求着跪在你面前说我喜欢你,不要退婚,还是用栗家撤资威胁你?”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栗酥嘲讽的看着他:“难道当初你退婚的时候,没有厌恶我?没有在心里想出各种办法要打发死缠烂打的我?陆斯言,是你在我们订婚期间出轨,是你找了小三,是你对不起我!”

栗酥的质问让陆斯言无言以对。

但是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此刻,站在他面前,曾经无数次甜甜的叫他斯言哥哥的人,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

仿佛他是这世界上最罪大恶极的罪人。

“你恨我?”

“对,我恨你。”

栗酥推开陆斯言,因为心灵受到巨大的打击,栗酥轻轻一推就推开他了。

栗酥冷冷的看着他,“难道我不该恨你吗?你缺资金的时候,你和我订婚,陆氏刚走出危机,你就要和我退婚。当时你是怎么想的,我很烦,很讨人厌,巴不得我离得远远的,不要打扰你和温暖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端着鸡汤在陆氏集团楼下等你的时候,你和温暖就在楼上,在你的办公室里亲亲我我。你不恶心,我恶心。”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温暖……”陆斯言想解释,却发觉无从解释。

过去的一切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不可能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