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栗酥躺在床上,医生检查了之后说她只是受到了惊吓,没有受伤。

穆凌墨小手指勾着栗酥的手指,目光几分惊惧,“你把我吓坏了。”

栗酥张大了眼睛,仿佛明白又好像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穆凌墨淡淡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来。

慢慢的,等她爱上他。

偏这时,栗酥开口问道:“墨哥哥,斯言哥哥去那里了?”

穆凌墨眼睛眯了眯,微笑,“酥酥,你刚才受了惊吓,躺着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嗯。”

栗酥乖巧的就像一只小白兔,特别单纯无害。

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伤人的话。

穆凌墨给栗酥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门口,玉泽恶狠狠的怒瞪着穆凌墨,“你什么意思?凭什么你可以守着她,把我锁门外面?”

穆凌墨勾唇一笑,解开袖扣,优雅的将袖子挽起,然后伸手抓住玉泽的肩膀,膝盖抬起,撞击在玉泽的肚子上。

唔。

玉泽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上。

穆凌墨将袖子拉下来,一边扣起来一边说道:“离她远一点。”

“凭什么?”

玉泽顶着额头上的冷汗,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又没有嫁给你,就算嫁给你了,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人。”

穆凌墨一脚踹在玉泽小腹上,生生将他踹出半米,警告道:“她只会是我的。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你靠近她,我砍了你一双手。”

玉泽趴在地上,哇的一声突出血来。

穆凌墨冷冷的扫过狼狈的玉泽,抬腿从玉泽身上跨了过去。

透过监控手机观看直播的栗酥:啧啧,反派就是反派,下手太狠毒,品行不好。

321:“品行这种东西,你有资格评判别人?”

双标狗。

栗酥:“我怎么没资格了?我可是一个善良天真纯洁无暇柔弱的可爱小天使。”

321:“呵呵。”

……

再一次躲开了陆斯言的追问,温暖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并没有稳定下来,反而对陆斯言充满了怨念。

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自从分手后她有多痛苦,有多无助,在漆黑的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以前,她有任何变化,他都能敏锐的发现。

现在她就是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发觉她瘦了。

如果不是因为失眠,因为焦虑,如果不是被栗酥逼的,昨天晚上她也不会一念之差,错过了让道具组将栏杆加固的最佳时机。

最后弄的自己进退两难,心下难安。

也不会明明都是巧合,最后弄的自己瓜田李下,惹了一身骚,还说不清。

温暖越想越悲愤,明明一直以来她才是那个被陷害被污蔑被绿茶的人,到现在,身为坏人的栗酥什么都有了,而她明明是一个善良的人,却失去了一切。

突然,温暖眼前一黑,脖子被人掐住,整个人被压在了墙上。

穆凌墨如地狱修罗般的掐着温暖的脖子。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你……干什么?”

“你让酥酥受伤了。”

“那……是……意外……”

因为缺氧,温暖整张脸憋的通红。

穆凌墨轻蔑的说道,“你这套还是留着对付陆斯言吧。”

说着,他手下力道加重,温暖桀骜不服的眼神渐渐变成恐惧。

她抓着穆凌墨的手,用尽所有的力气想将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移开,可是她的力气在一点点的消散。

而那只手臂却分毫未动。

许久许久,温暖感觉似乎过了半个世纪,而她已经枯竭到了极点之后,脖子上的手猛的松开。

她落在地上,想要努力的呼吸却根本呼吸不过来。

刚才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

这个疯子!

疯子!

“你……知……不……知道,我、我可以去警察局告你。”

穆凌墨一只脚踩在温暖撑在地上的左手手指上,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向下碾磨,“告我?有证据吗?”

没有监控,口说无凭。

温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穆凌墨嘴角笑容更加轻蔑,“你摸摸你脖子上的药膏,我那是给你上药才留下的指纹。”

说着,穆凌墨脚下加倍用力,

十指连心。

温暖惨烈大叫。

穆凌墨阴郁的说道:“我经历过的事情远比你能想象到的极限更可怕。如果你以后再敢对酥酥动手,不管是巧合还是意外,那些可怕的事情都会在你身上重演一遍。”

“今天,只是警告。”

说罢,穆凌墨这才缓慢的移开踩在温暖手指上的皮鞋,抬步离开。

温暖趴在地上,她的手指又红又肿,血肉模糊,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她望着穆凌墨的背影,目光之中充满仇恨。

突然穆凌墨短暂的回头。

温暖胆怯的将眼神收回,急忙看向地面。

等穆凌墨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敢从地上爬起来。

温暖咬着牙贴着墙站稳,将衣服的领口拉到最高,这才低着头,躲着人回自己的房间。

等看到了镜子,温暖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

“所以,栗酥有多狼狈,那个人就要让她有多狼狈吗?”

温暖坐在椅子上,突然放声大笑,紧接着埋首痛哭。

她觉得可笑又可悲。

所有的那些男人都跟瞎了一样。

明明是心机绿茶女,他们却都以为栗酥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争先恐后的想要保护她。

天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一个人,没有人护着疼着的一个人,只能自己舔舐伤口,哭够了也就够了。

温暖拿出手机,想找一个人帮她买药,却怎么也找不到。

在这所酒店里的。

曾经爱着她的男人,陆斯言也好,玉泽也好,现在他们的眼里心里都没有她了。

那么她还能求助谁?

马克?

温暖将通讯录划到最下面终于看到了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她打电话给马克,马克什么也没问,一点犹豫也没有立刻答应瞒着陆斯言买了药送了过来。

白皙的脖子上面全是黑紫色的淤青,脸上有破皮划上。

手指又红又肿,就像刚上过古代的夹棍,皮肉分离。

“谁下手这么狠?”

马克一边轻轻的给温暖上药一边愤愤不平的问温暖。

温暖低着头,自嘲的说道:“还能有谁?”

马克一下就明白了,除了栗酥还有谁?

整个剧组,除了两面三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栗酥之外还有谁会视温暖为眼中刀肉中刺?

联想起上次,栗酥那嚣张至极的宣称早晚弄死陆斯言的样子,马克心惊肉跳,那憋着的话就再也憋不住了。

“温小姐,你难道就这样认输了吗?”

马克说道:“我是看着您和陆总相识相知相爱的,陆总他现在只是一时糊涂,是被栗酥那个贱人迷惑了。等他清醒过来,他就会知道他真正爱的人是你。你才是他这辈子最爱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