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使臣将王命 第二百一十八章 凯旋归来(第2/3页)

萧凡顿时肃然起敬,从江湖老骗子转型到搞科研工作,虽然有点不靠谱儿,但态度是正确的,积极的,应该给予充分的鼓励。

“师父炼丹,师伯你呢?你为什么不炼?”萧凡好奇问道。

张三丰一派悠然道:“我干嘛要炼?等他炼好了,我也可以沾沾光嘛……”

萧凡敬佩道:“师父炼的丹你都敢吃,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哪能呢,贫道总要看他先吃下去,如果他没被毒死,而是羽化升仙了,那贫道就跟着吃一副,一起成仙……”

“如果师父被毒死了呢?”

“那我就恕不奉陪了,无量寿佛,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萧凡:“……”

我这是加入的一个什么门派啊?比黑社会还不如,黑社会好歹还把义气俩字挂嘴边呢,这两位倒好,连表面的形式都省了……

走进内院厢房,一位身姿袅娜的女子款款迎上前,美眸里含着惊喜和浓浓的思念,朝萧凡裣衽为礼,细声道:“奴家恭贺萧大人旗开得胜凯旋……”

“哈哈,红桥姑娘多礼了……”萧凡喜滋滋的道,总算碰到一个反应正常的人,尽管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么简单,但她比外面那三位强多了。

张红桥一身素裙,头发盘成云髻,髻上两支步摇随着身形移动晃晃悠悠,颇为诱人。

她悄然抬头,贝齿咬了咬下唇,欣喜中却带着几许幽怨,垂睑微微嘟起嘴,轻声道:“大人叫错人了,奴家不叫红桥……”

“你又改名字了?”萧凡愕然。

“哼!奴家刚刚本来是叫红桥来着,但是大人一回来,大声嚷嚷着师父,师伯,还有方大人,最后奴家在大人的嘴里却变成了‘那谁’,所以,奴家从今以后就叫‘那谁’……多谢大人赐名。”

萧凡尴尬了,挠头笑道:“看不出你嘴还挺利的,我那不是随口一提嘛……”

张红桥幽幽低叹道:“看来大人心中根本没有奴家的位置,奴家痴心妄想了……”

“哪能呢,红桥姑娘想多了,我一直记得你的……”

张红桥忽然抬起头,勇敢的直视萧凡,道:“你若记得我,怎么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或者,你对我多有疑虑,一直存有提防之心,故而对我若即若离,不敢近前一步?”

见张红桥难得的流露出强势的态度,萧凡讷讷不能言。

她并没说错,只因她是朱棣所赠的女人,萧凡对她有着深深的戒意,所以一直不敢与她太过接近,他怕自己对她产生了情意,也许会害了自己的性命,甚至坏了朱允炆削藩的大计,萧凡向来是个很理智的人,他好美色,但他还没好色到不要命的程度,对那些怀有别样目的接近他的女子,只能硬起心肠与她保持距离。

历史上因为女人而丢了性命甚至丢了江山的例子实在太多了,褒姒,妲己,西施,她们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哪一个不是消磨了男人的意气和斗志?

萧凡不想做这样的男人,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使命绝对不在女人的肚皮上。

“萧大人,你为何不说话了?”今日的张红桥有些咄咄逼人,清澈如水的美眸中流露出一股轻怨薄愁,和……浓浓的情意。

萧凡沉默半晌,忽然抬起头,指着天空惊讶的道:“啊!太上老君在裸奔!”

张红桥惊愕回头,待她再转过头来的时候,萧凡早已不见人影了。

贝齿狠狠咬着下唇,张红桥俏面泛上几许潮红,她重重一跺脚,嗔道:“这个……这个貌似斯文的混蛋!”

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红烛之下,灯影摇曳,素菜美酒,红袖添香。

夜已深沉,行辕的厢房内却一片旖旎暧昧。

张红桥纤手挽袖,执壶为萧凡轻轻斟满了一杯酒,如花般的笑颜在烛光的照映下愈发显得红润动人,撩人心弦。

萧凡闭上了眼,低声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张红桥一楞,接着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厢房。

“奴家听太虚老神仙说,大人是他老人家的入室弟子,既是道教中人,为何却念佛号?”

萧凡苦笑道:“因为道士不忌色,和尚却是忌色的,而我现在恰恰需要忌色……”

张红桥小小的一撇嘴,轻笑道:“和尚忌色?大人难道不知,古往今来,和尚也是风流得紧呢……”

萧凡一楞:“此话怎讲?”

张红桥笑道:“大人是读书人出身,还是先帝御赐的同进士,莫非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唐初之时玄奘和尚的高徒辩机与高阳公主的苟且之事且不说了,从古至今不知多少和尚心怀春意,思恋凡尘,这些风流和尚却在民间有着极高的声誉,世人称之为‘诗僧’……”

“诗僧?就是写诗的和尚?”

“对,可他们写的却不是禅偈佛诗,而是撩人凡心的艳情诗……比如中唐诗僧中,有一位很有名的和尚,名叫皎然,他就写过一首很艳丽的《拟长安春词》,其诗下阕曰:‘春絮愁偏满,春丝闷更繁。春期不可定,春曲懒新翻。’全诗每句开头都带一个‘春’字,细细读来,这和尚的满腹春情,怕是连那些风雅文士都自愧不如呢……”

看着张红桥满含春意的美眸,盈盈动人的娇姿,萧凡忍不住揉着鼻子道:“你当着我的面叫了这么多春,我怎么觉得你好象在调戏我?”

张红桥娇羞薄恼的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去你的,什么叫春……难听死了。”

灯下观美人,一颦一笑,一喜一怒,皆是风情万种,酒不醉人人自醉,萧凡觉得自己仿佛也醉了。

红粉即是骷髅,万不可深陷其中,会要命的。

萧凡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他垂下眼睑,喃喃念道:“善了个哉的,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不异色,色不异空……阿弥陀佛。”

张红桥嘻嘻笑道:“大人你还在假正经,奴家就这么可怕吗?竟让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说着张红桥端起酒杯,雪白纤手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将酒杯盈盈送到萧凡嘴边,声音带着无比的魅惑:“大人,请满饮此杯,奴家为大人弹奏一曲,为大人寥助酒兴,可好?”

“好……”萧凡直着眼,情不自禁的道。

一杯饮尽,张红桥看着有些意乱情迷的萧凡,清澈的美眸中忽然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

琵琶轻抚,素指缓挑,张红桥坐在绣凳上,看着脸已渐渐酡红的萧凡,檀口微张,天籁般的歌声洒满了屋子。

“樱花落尽阶前月,象床愁倚薰笼。远似去年今日,恨还同。双鬟不整云憔悴,泪沾红抹胸。何处相思苦?纱窗醉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