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页)

容恒面色微沉,在她心里,他始终是晚辈是儿子,可她明明比他还小,怎么就能如此坦然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可最初明明就是她先挑起话题的。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何必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宋朝夕语气不好:“你还怪我用这种语气?当初要不是你和宋朝颜合伙阴我,我会这样?世子爷怎么不扪心自问,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看看你配不配的上我的好语气!”

容恒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做,跳出来看曾经的自己,就好像魔怔一样,愿意为宋朝颜做任何事,她骂的没什么错,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顾颜和素心跟了上来,宋朝夕见状,甩着披风走了。

次日便是容恒的生辰了,宋朝夕难得起了个早,便替容璟更衣,仔细地替他系好佩绶。

“今日世子爷生辰,爷你准备贺礼了吗?”

容恒淡淡地瞥她一眼,“你准备了什么?你是长辈,没必要……”

“我才没钱买贺礼给他呢,”宋朝夕哼了哼,“我是他继母,买太好我没钱,买太差人家会埋怨,再说我跟他年纪相仿,送东西总不太合适,平白惹人非议。说不定我要送了他反而受宠若惊,人经常处于惊讶的状态对身子骨不好,为了世子爷的身体着想,我决定什么都不送了。国公爷不会觉得我小气吧?”

容璟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偶尔小气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宋朝夕微怔,抬头间他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容恒的生辰就只自家人在一起小聚,原本没打算廖氏会来,府中只打算自己热闹一番,如今廖氏来了,于情于理都该隆重一些。宋朝夕到时,廖氏已经来了,她今日穿一件灰蓝色的窄袖皮袄子,看到宋朝夕时很不情愿地打招呼:“国公夫人。”

宋朝夕笑了笑,“侯夫人。”

除了廖氏,席间并没有外人,酒席很快便开始了。容恒又不是小孩了,这等生辰自然也不喜铺张,基本上就算是家里人在一起吃顿饭,只是隆重些而已。等酒席吃得差不多了,丫鬟们端了茶具上来,廖氏喝了几口茶,才忽而道:“这几年毅勇侯府时运一直不好,我儿子运气也很差,我便请了云真道长来家里做做风水,帮毅勇侯府算了一卦,道长算得特别准,很快便指出毅勇侯府的问题所在。我按照道长所说,变动了家里摆设的位置,重新调整风水,你别说,现在毅勇侯府的运势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老夫人信佛,对道士也怀着敬畏之心,听廖氏这么一说,便沉吟道:“有那么神奇?”

“自然,我家家安由大师调整过,现在做事稳妥多了,大师说原本家里的风水对性格不好,祖坟的位置不对,以至于子孙后代都不成才,我原以为是家安没能耐,现在才知道,问题出在风水这,只是父亲不信这些,我们程家的家族墓地没有找相当了得的道长看过,这才祸害了后代。老夫人若愿意,也可以找云真大师帮忙看一看。”

宋朝夕听笑了,总觉得廖氏今日过于殷勤了一些。“廖夫人不如说说,你们毅勇侯府现在好在哪了。”

廖氏一愣,顿时吞吞吐吐,“就我儿子比以前长进了,不惹事了,女儿的婚事也顺利,侯府的运势比之前好。你们这些小孩子哪知道这些事,老夫人肯定是懂我的,作为家中的长辈,阖府上下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宋朝夕挑眉,“我们国公府上下和睦,其乐融融,国公爷势头正猛,世子爷又刚抬了姨娘,没必要让道士来算命。”

廖氏一愣,“怎么就没必要?好了还想更好不是,再说了,虽则其他方面事事顺遂,可你和国公爷如今连个孩子都没有,说不定就是府中风水不好,若有大师帮忙调理,对国公府的子嗣也有帮助。”

宋朝夕莫名有了危机意识,廖氏今日殷勤的过分,就好像在这等着她了。即便老夫人对她好,可作为婆婆,老夫人肯定希望她能早日生下子嗣,廖氏这么一说,老夫人很难不心动,再说,只是调整风水,又没做别的,以国公府的能耐,别说找一个大师了,就是找十个也不成问题。

顾颜低声道:“按理说做儿媳的不该议论母亲,可母亲这么久没怀上,指不定是身体方面的原因,若是好好调理肯定能怀上的,倒不一定非要调整风水。”

这话就有意思了,调整风水至少原因不在她,顾颜倒好,直接堵了她的路,如果她阻止云真道长进来周整风水,岂不是要承认自己身体有问题?老夫人听了只怕也会有想法。

高氏喝了口茶才说:“我们国公府有自己认识的道长,这位云真道长听都没听过,万一不灵验怎么办?周整风水可不是大事,此前国公府事事顺遂,万一调整完反而走下坡路了,到时候后悔可就完了!”

老夫人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廖氏见状笑了笑,“按理说国公府是不该有这方面顾虑的,可我说句不中听的,万一哪个地方风水不好,埋下祸根就不好了。”

老夫人拍拍宋朝夕的手,不动声色地笑笑,“既然如此,勇毅侯府人就把云真道长请来吧。”

过了没多久,小厮引了一位留着山羊胡子,身形清瘦,穿着一件道袍的道长进来。

京城的老姓世家都信这些,老夫人自打老国公爷去了之后,便开始吃斋礼佛了,家中也修有祠堂,偶尔会找道长上门算一算未来几年的运势,若是道长们都说没大的灾祸,便不去管,若说未来需要避祸,府中便会有所准备,要道长上门做法事,画个符驱除厄运。之前老夫人去寺里上相,慈济大师说国公府将有喜事,老夫人原本不信,谁知后来容璟昏迷,宋朝夕嫁进来,事事验证了大师的话。她便愈发相信了。

云真道长看着仙风道骨,莫名让人信服。

他淡淡地行了礼,老夫人笑道:“就烦请云真道长帮国公府算算运势,看哪里的风水需要改。”

云真道长走了一圈,很快回来了,“我观国公府有祥云庇佑,府中一时间不会出什么大事,国公爷官途坦荡,短期内不会有大的杀机,只是……府中的北边隐隐有不祥之兆,不知道北边是谁住的地方?”

老夫人沉吟:“那是国公爷的宅子。”

“北边风水不好,水多不利于国公爷的子嗣,长久住下去会让国公爷子嗣困难。”

老夫人蹙眉,别人不懂,她却是知道的,湖心小筑四面环水,十分隐秘,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是以容璟的书房便设在那,他多年不住前院,这些年也就宋朝夕去过后院,就连她这个母亲,都不太过去。让他搬到前院来他肯定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