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替罪羊(第2/3页)

“同志们!”他喊起来,“党员同志们,决不能往我们的战旗上抹黑!前进!第聂伯河就在眼前!……乌拉!”

他又从坦克上跳下来,不停顿地喊着“乌拉!”,向近在眼前的第聂伯河冲去。

他不记得是怎样夺得一枝中国冲锋枪的,他冲到水里,他相信,携带舟桥的汽车正在后面奔驰,他要不惜任何代价,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证让工兵们急速架起一道跨河舟桥。他还相信,起码有几十个人效法他的榜样。他没想错。有几百个会游水的士兵追随利久科夫,冲进第聂伯河。这段河面并不算宽。在河对岸,开始了一场肉搏战。

这正是中国战士求之不得的。他们最善长肉搏战。一场激战下来,苏军沿着菜园的陡坡败退,他们向仅存的房舍跑去,但已无路可逃。

不过,他们还寄希望于他们的空军,寄希望于大队坦克的钳形攻势。但华军的反击已然开始,大批华军飞机飞来,摧毁了大量的苏军坦克,屠杀苏军的步兵,苏军的防线崩溃了。

在前线,当情况不明,经常处在期待的气氛中时,焦虑不安,苦苦思索的统帅,总是根据敌我双方兵力的多寡,敌军的行动和我军的部署,定下这样或那样的作战决心,正如按数学定理解题一样,这是一种必须遵守的“成规”。平庸的统帅承认这个成规,唯这个成规是从。而真正的将才,虽也遵循这个成规,但却善于开动脑筋,出敌意料,找出胜敌一筹的对策。

身为统帅者,如果能摆脱“成规”,确切地说,如果能打破这种思想上的枷锁,就能放开手脚,应付裕如,定下最必要、最恰当,而又易干为部下所理解的作战决心。

但事情的复杂性在干可供选择的方案不多。作为统帅,不应忘记这一点,还应当知道,敌将也老谋深算,在分析交战双方兵力部署的基础上,一定会预想到,我方要下哪一步“棋”,因此,在定下决心时,还要有“锦囊妙计”,出敌不意,或进一步机动曲射火力,或动用预备队,或投入主力,在尚未被觉察的方向打击敌人。

铁木辛哥元帅天资聪颖,久经考验。他以5个集团军级集群,从五个方向同时突击敌军,实施联合进攻战役的“锦囊妙计”,得到了大本营的批准。经此一战,华军可能丧失时机,无法机动其主要集团和预备队。预备队方面军已抽出20个红军师交给铁木辛哥指挥。手中有了这样大的兵力,他的心中感到踏实多了。与此同时,陷于“斯摩棱斯克包围圈”的第16和第20集团军仍在不断地打击敌人,这一点也应估计在内。一切看来都已安排就绪,万事俱备。元帅信心倍增,他不仅要把敌人赶出斯摩棱斯克,还要遵照斯大林的指示,把敌人向东赶过第聂伯河。

但是,东方面军没有完成这一任务。无论是大本营,还是方面军司令部,都没有预料到,近期会大雨连绵,以致道路被冲毁。再加上一些别的原因,苏军各师未能按时集结到进攻出发地域。主要是没有预见到,华军为夺取莫斯科及周围的苏联重要城市,又向国内增调了一批新锐兵力。

战争是力量的角逐。6月1日拂晓,华军经过长时间的炮火轰击后,向罗斯拉夫尔方向发起反攻。华军刚从国内调来的一个坦克军和两个步兵军也投入了战斗。下午5时许,约500辆华军坦克协同摩托化步兵,沿通向罗斯拉夫尔的公路,冲向兹文恰特卡。几百架华军飞机连续不断地轰炸奥尔特洛夫的部队。6月3日傍晚,华军完成了对奥尔特洛夫集团军级集群的战役包围。第二天,奥尔特洛夫的司令部陷入重围。真是再也没有比这更壮烈的场面了。

奥尔特洛夫将军的指挥所设在斯托多利谢村附近的森林中。他采取了解救司令部突围的措施,命令步兵第149师以一个团在雷索夫卡村突破敌包围圈,使司令部人员挣出樊笼。该团拖延了赶到指定地区的时间,与滞留该村的华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华军被击退。司令部一行人员冒着炮火,尾随该团行进。但在朝东南方向走时受阻。当即发生了激烈战斗,不过在兵力上无论如何也不如敌人。以军事委员、旅级政委科列斯尼科夫为首的司令部军官们向着发起进攻的华军散兵线冲击。

但已无济于事。当时,奥尔特洛夫将军乘坐指挥坦克,也向激战的地点冲来。在斯塔林诺克村边,华军炮弹穿透了坦克装甲,在内部爆炸……全体乘员牺牲,弗拉基米尔?雅科夫列维奇?奥尔特洛夫中将阵亡。该集群所属各师损失惨重。

其他各集群继续进行遭遇战斗。罗科索夫斯基指挥的各师从未停止冲击,但战果甚微。霍缅科、加里宁、马斯连尼科夫等将军的各集群,仅将华军击退几公里。这说明空军保障薄弱,坦克和火炮数量不足,战役的准备太仓促。

斯摩棱斯克方向的苏军已筋疲力竭。6月7日,华军完成了拿下莫斯科的计划。

晚上,几乎全体政治局委员都来到斯大林的地下掩蔽所。日间,朱可夫毫不含糊地告诉他,苏军五个集群的反攻未能取得应有的进展。在华军的轰炸下受伤尚未康复的斯大林心情更加烦闷。

华军虽然在多处被逐出阵地,而且损失严重,但从作战观点看,并没有受到致命打击。可怕的是,华军在一些地段投入了大量预备队,显然已占优势……奥尔特洛夫将军的集群已被合围,恐怕能突破敌军堵截的人,不会很多。传闻奥尔特洛夫似乎被俘……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谁亲眼看到了?好象是个副官,还有个什么人。军事委员、旅级政委科列斯尼科夫和集团军政治部主任捷列什金上校奉召来向斯大林汇报,他们对梅赫利斯说,简直难以想象,奥尔特洛夫将军会甘当俘虏。梅赫利斯批评他们“政治上幼稚”……

于是,政治局通过决议,通报作战部队,谴责奥尔特洛夫将军的变节行为……

但这无补于前线的困境。斯大林心情沉重,他思索再三,考虑采取措施,调整一下军事指挥人员的职务。6月中旬,他向朱可夫建议,免去东方方面军参谋长马兰金中将的职务,由副总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接任,马兰金则充任其副手……新参谋长上任,似乎可望对部队的指挥效能有所改善,同总参谋部和大本营的联系也可得到加强,但这还不够……斯大林常常想到铁木辛哥,逐步坚定了自己的看法,看来他已难当此重任。他象要为这个使他苦恼的问题寻找答案似的,把目光在各政治局委员们的脸上巡视了一遍,然后,转身朝着打开的窗子,向别墅周围的森林望去。然后,又漫无所指地发问,他思绪纷乱,声音里带着凄楚:“假如我们把铁木辛哥同志从东方方面军调回,也许那里的情况会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