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黑山来使

白马,白袍,白甲,这是幽州最精悍的强兵,白马义从!

人群里已有百姓欢呼了起来。

远远奔来的白马义从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斜刺向苍穹,形成一片闪亮耀眼的森严,显得格外壮观。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随着整齐的喊声,一千多如云似雪的白马义从已呼啸而来,眼看奔近众官员面前,奔驰在队伍最前的赵云率先勒马而立,然后手中龙胆亮银枪往后一摆。

希聿聿!

随着一片响彻天地的马嘶声,一千多白马义从整齐的勒马而立,缓缓的停了下来。

嗬!

嗬!

嗬!

随着赵云的长枪舞动,众白马义从手中的刀枪齐齐举起,发出整齐而响亮的呼喝声。

台下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文士,紧紧的盯着疾驰而来的白马义从,由衷的发出赞叹,却又带着兴奋和惊喜:“好勇悍的骑兵,气势雄壮如斯,虽疾弛而来,却阵列整齐,丝毫不乱。不过那两头翘起的马鞍却可借鉴一番,如此能令骑兵在马背稳固如山,怪不得公孙家的骑兵纵横北地无敌。”

这一次,公孙白不过几个月时间就平定三郡乌桓,惊动了不少诸侯。要说之前公孙白如何惊艳,终究是在公孙瓒的羽翼之下,如今独挡一面依旧创造奇迹,引起了不少诸侯的重视,纷纷派人前来道贺,其实就是前来打探。

随着白马义从排列好队列,肃然而立,接着又有一千多劲骑奔腾而来,依旧是清一色的白马,白袍银甲,雪亮的长刀,虽然不及白马义从雄壮,但是那气势也足以令全场惊艳。

然而这队精骑却令在场的所有乌桓人齐齐欢呼了起来,因为那端坐在马背上的矫健勇士,是他们的乌桓族人,理论上这些乌桓辅兵,也算是白马义从的一员。

奔驰而来的乌桓辅兵,也纷纷勒马而立,分列在白马义从之后,手中的鞭杆不住的挥动着向欢呼的乌桓人示意,使乌桓人的欢呼声更盛了。

“当年公孙瓒对乌桓人施以铁血政策,乌桓人拼死抵抗,对其深恶痛绝,而如今公孙白残杀数万乌桓人,更是施以阉割这样人神共愤的行为,其狠毒数倍于其父,乌桓人反而将其视若神明,以为公孙白之奴为荣,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前来迎接的人群里,一个前来道贺的官员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要么不打,要么就将其打痛,让对手看到你的背影都怕,在这乱世,纯粹的仁义寸步难行。

接着,高潮降临!

只见两个掌旗兵疾驰而来,手中的大旗昂然而立,在风中猎猎招展,一面大旗上写着“大汉太傅刘”,一面写着“护乌桓中郎将公孙”。

掌旗兵过后,则是四名身高八尺以上的猛将开路:赵云和张郃居中,太史慈和管亥分居两边。四名武力都过80,身材魁梧,英气逼人,那遇佛杀佛、逢魔杀魔的气势令前来迎接的众官员齐齐一惊:“想不到这小小的辽西之地,居然会有如此多的精兵悍将!”

紧跟在四人背后的,则是一架四驾战车,战车之上,公孙白和刘虞并排而立,公孙白聚刘虞只差一个肩膀。

战车的公孙白腰佩长剑,一身戎装,身后的一袭雪白的披风随风猎猎飞扬。满脸的英气,丰神如玉,神采飞扬,将前来道贺的官员还有许多未见过公孙白的百姓们看呆了。

“这就是杀得辽西之地的乌桓人血流成河、闻风而丧胆的广宁亭侯么?”

战车之上,那个略显稚嫩的翩翩少年,满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令众人实在无法将其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对等起来。

在数万人的欢呼声中,公孙白在众将士的簇拥之下和刘虞并肩缓缓的登上了高台之上。

站在高台上的公孙白,望着台下的数万军民,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刻,他被万人敬仰,似乎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三郡乌桓的平定,他才在三郡立稳脚跟,成为独霸一方的小诸侯。

这个时代,终将属于他公孙白的时代!

而当他的眼镜望向身旁的郭嘉时,心中的成就感更甚,乌桓北平了,而这身子羸弱的家伙依旧还活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随自己一起征战天下、大显身手。

随着刘虞宣布朝廷的诏令,拜公孙白为护乌桓中郎将,统管幽州之地境内的乌桓族事务之时,台下欢呼声雷动。

欢呼声中,公孙白身旁的田豫正在悄声汇报。

“遣使前来道贺者有令岳父平南中郎将、河间国相田楷、渤海郡太守令四叔……辽东侯公孙度……兖州刺史曹操……还有鲜卑的部落大人步度根。”

说到曹操两个字时,公孙白心中一跳,然后报到最后时,见田豫半天没说话,沉声问道:“为何不报?”

田豫无奈地说道:“已经报完了。”

“哦,报完了么?”公孙白淡淡地说道,一股股浓浓的失落感涌上了心头。

前来道贺的使者,居然没有他的父亲公孙瓒,看来时隔半年,他那便宜老爹仍然不肯原谅他,或者说心中仍然隔着一道墙。他那倔强的便宜老爹,终究不愿主动示好。

不管如何,公孙瓒终究是他这具身躯的亲生父亲,对他曾经甚为宠爱,甚至没有公孙瓒之子这个官二代的身份,他根本就没可能有今日的功绩。

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又问道:“鲜卑人一向攻袭汉地不断,与我幽州汉人乃仇敌,为何会遣使来贺?”

田豫笑道:“如今鲜卑局势动荡不稳,前鲜卑王和连在进攻西凉北地郡时中流矢而死,和连之子蹇曼年幼,和连之弟蒲头继位。不过和连的弟弟可不止一个,还有步度根和扶罗韩,此中或许另有奥妙。”

身旁的郭嘉闻言神色一动,低声道:“如今乌桓已平,三郡之地已稳,只是仍然北有鲜卑,东有公孙度,主公与公孙度必然一战,如今鲜卑局势动荡,如果能让其更乱一点,则将来可集中精力对付公孙度。”

公孙白点了点头道:“好,礼待步度根来使。”

……

夕阳西下,公孙白在一干侍卫的簇拥之下奔回府中,刚刚走入大门,就见梁宏和李烈急匆匆的迎了上来,梁宏差点和公孙白撞个满怀。

见到是公孙白,顾不上道歉,便急声道:“亭侯,您总算来了,平北中郎将的使者来访,正在大厅内等候。”

公孙白沉声喝道:“就算是我准岳父大人的来使,也没必要这么慌张吧?”

梁宏尴尬地说道:“这个使者有点异样,亭侯去见便知道了。”

公孙白疑惑的大步奔入大厅,只见大厅内一个头戴文士冠,身穿一袭白袍的书生模样的青年端坐在正中的案几后,正在自饮自酌,丝毫没有为客者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