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六章 宫中奸细

雪花娘娘来到居仙正殿之时,长裙如云,竖着飞天髻,她长相本就美艳,一番打扮之后,更是娇美夺目,众人看在眼里,心想也难怪冯元破会将此女献给皇帝,如此美人,天下只怕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

雪花娘娘身边,则是跟着两名太监,正是她的贴身夷蛮太监耶利辛和普辛,尚未走近,看到眼前阵势,雪花娘娘有些错愕,两名太监也显出惊异之色。

天道殿发生的事情,此时知道的人并不多,雪花娘娘身在居仙殿内,对天道殿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更不知道皇帝已经遇刺身亡。

今次祭天诞礼,皇帝带着皇后出礼,却并没有带同雪花娘娘出去,这让雪花娘娘心里颇有些恼怒,一直在居仙殿生闷气,冷不丁有人声称太子传召,这让雪花娘娘有些惊讶,不知太子为何会传召自己,只是她出身夷蛮,对秦宫礼制并不熟悉,知道太子乃是帝国储君,太子传召,却也是收拾一番,匆匆过来,只是看到眼前景象,有些吃惊,见得一众官员看自己的神色极为冷淡,便连从前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林元芳也是冷淡之色,便觉得事情不简单。

太子坐在轮椅之上,淡淡瞧着雪花娘娘,雪花娘娘走上前,打量太子一番,尚未说话,太子已经道:“你就是雪花娘娘?”

太子与雪花娘娘互相之间都只知其名,未见其人。

“是……!”雪花娘娘见得太子脸色冷峻,心下微微生寒,勉强笑道:“你就是太子?”

“本宫就是太子。”太子淡淡道:“本宫找你来,是想问你几件事情。”

“哦?”雪花娘娘美眸流转,心下却是忐忑,她知道这些官员平日里都是聚集在皇帝身边,可是此刻不见皇帝,却冒出来一个太子,事情显然不对劲。

倒是耶利辛跟随雪花娘娘有些时日,在京城时候就气焰嚣张,来到河西天宫之后,在冯元破的主持下更换一批内侍之后,耶利辛和普辛更是嚣张跋扈,他们见太子坐在轮椅之上,是个患有腿疾的残废,便有些小视,大声道:“太子,娘娘这几日身体疲累,不能一直站着说话,要搬张椅子过来。”

雪花娘娘得到皇帝的宠爱,耶利辛更是仗着雪花娘娘为后台,气焰滔天,那是死了心要抱着雪花娘娘大腿,极力讨好,此时说这句话,无非也是借机讨好雪花娘娘。

太子看也不看耶利辛,淡淡道:“本宫说话,谁在边上聒噪,掌嘴!”

耶利辛哪里在意太子这句话,立刻道:“我是娘娘的人,你不能发落我……!”

“大胆!”薛怀安怒声道:“在殿下面前,你一个奴才,怎敢自称‘我’字,当真是无法无天!”

此刻早有两名近卫武士上前来,一人便去抓耶利辛的手,耶利辛怪叫一声,只是近卫武士何等剽悍,不等耶利辛挣扎,一名武士已经轻松扣住耶利辛双手,另一名武士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铁片,二话不说,对着耶利辛的嘴巴狠狠抽打下去。

铁片轻薄,可是打下去却是疼痛难忍,那武士出手也不留情,几下打过去,耶利辛嘴上便已经是鲜血淋漓,牙齿脱落,耶利辛最终哼唧,每次刚要说话,铁片就已经狠狠抽打下去,他在秦宫为非作歹,在场不少官员都知此人受宠生骄,无法无天,此时见他被武士抽打,心下都是觉得欢喜。

“见了殿下,你为何不跪?”薛怀安对这两名夷蛮太监早有成见,见得耶利辛被打,心下畅快,眼角瞅见普辛目瞪口呆看着耶利辛,立时喝道:“不懂宫中规矩吗?”

那普辛见得耶利辛被抽打的口中冒血,魂飞魄散,听得薛怀安喝问,双腿一软,已经跪倒下去,雪花娘娘花容失色,实料不到太子一出手就这般狠,有些恼怒道:“我要见圣上,圣上在哪里?”

“父皇不会再见你。”太子冷冷道:“本宫听说,这两名刁奴持宠生骄,仗势欺人,视宫中法度如无物……!”瞧了薛怀安一眼,问道:“薛大人,你掌管礼部,应该知道,刁奴作恶,目无法纪,瞒上欺下,该当何罪?”

薛怀安拱手道:“殿下,方才这两名刁奴见到殿下却不行礼,不论其他罪过,仅此一条,便要杖责五十……!”

“国无法不立,既然有法度在,那就好办了,拉下去,杖责五十……!”太子挥挥手,又上来几名武士,将耶利辛和普辛拖拽下去,雪花娘娘秀眉紧蹙,美眸中满是愤怒之色,却也无可奈何,很快,就听得惨叫声传来,片刻之后,声音渐小,直到没有声息,一名武士很快过来禀道:“启禀殿下,他二人经受不住杖责,只打了三十杖,便都已经气绝……!”

“啊!”雪花娘娘脸色惨白,双手捂着嘴,目中满是惊恐之色,太子却是淡淡道:“说好是五十杖,死了也不能逃过!”

“是!”武士一拱手,退了下去。

“你……你打死了他们……!”雪花娘娘又惊又怒,“你怎么能杀死他们?”

太子冷冷道:“不是我杀死他们,而是他们触犯了国法,要受到应得的惩罚而已……雪花娘娘,据本宫所知,你是冯元破进献到宫中,这不会有错吧?”

“是……是又如何?”

太子冷然一笑,道:“你是冯元破派进宫中的奸细!”

边上众人见太子如此一说,都是一怔,暗想雪花娘娘虽然是冯元破进献,可是却并无直接证据证明雪花娘娘便是冯元破派往宫内的奸细,太子如此说,倒是直接给雪花娘娘扣了一顶大帽子。

只是众人瞬间便想到,太子这般说,显然是要占得先机,毕竟雪花娘娘是皇帝的宠妃,名义上是太子的庶母,如果不给雪花娘娘先扣上奸细的帽子,太子便不能对雪花娘娘轻易失礼,否则便算得上是大不孝,太子自然不想担上如此罪名,先下手为强,给雪花娘娘扣上帽子之后,也就占据了主动权。

雪花娘娘显然没有想到太子竟会这般说,吃了一惊,身体剧震,立刻道:“我……我不是……!”

“冯元破已经谋反,你可知晓?”太子淡淡道:“他在河西设下陷阱,准备刺杀父皇,据本宫所知,你在京中之时,一直劝说父皇北巡,本宫问你,你究竟是何居心?”

雪花娘娘听得冯元破谋反,更是惊慌失措,见得眼前阵势,已然是双腿发软,娇躯晃了晃,差点软倒下去。

她并非心机深沉之辈,亦不曾见过如此场面,太子声音冷漠,群臣亦是面色不善,而且太子一出手便杖毙了她两名近侍,而且太子的其实沉稳淡定,在雪花娘娘看来,太子定然已经找到了充足的证据,否则绝不会如此气势凌人,心下顿时便虚了,眼圈一红,颤声道:“我……不是……不是我……!”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