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六章 江湖义(第2/3页)

“王爷,不管怎样,北山算是到了咱们手里。”卢浩生轻声道:“这是王爷的意思,楚欢自然也不好与王爷相争,他毕竟是王爷的臣子,咱们正是要利用这一点,尽可能地壮大自己,不管楚欢有无别心,只有咱们自己装大了,才不至于仍由楚欢摆布。”

齐王叹道:“楚欢对我有情有义,不会摆布于我,今日他也没有反对,说的那番话,也都是担心你前往北山会出变故,都是老成谋事之言,最后还是答应让你去北山,也算是对得住本王。本王只想你和楚欢各尽其力,尽心辅佐本王。”

卢浩生肃然道:“王爷,卑职到了北山,必定全力以赴,稳住北山,到时候王爷可以前往北山居住,我们在北山立足之后,等到兵强马壮,便可以让西北三道出兵入关,王爷有了自己的力量,才可以真正的振兴大秦,而且等到王爷在北山壮大之后,西北三道,必然都将唯王爷马首是瞻,便是楚欢,也不敢生出非分之想了。”

齐王若有所思,也不说话,许久之后,才道:“卢长史,你先下去吧,本王想好好静一静。”

“王爷要保重贵体。”卢浩生拱手道:“卑职先退下,准备一番,也好后日启程。”

等齐王退下,凌霜才端了一杯醒酒汤过来,柔声道:“王爷,你晚上多饮了几杯,喝碗解酒汤,会舒服一些。”

齐王微笑点头,端起碗,一口饮了大半碗,这才放下,问道:“凌霜,你看到楚欢,开不开心?”他这也是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知道说错了话,果然,凌霜闻言,娇躯微微一颤,柳眉微蹙一下,但瞬间恢复平静,轻声道:“我将他当做自己大哥,见到了他,自然欢喜。”

“凌霜,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齐王忙道:“你……哎,我胡言乱语,不会说话,你不要怪我。”

“王爷没有说出话。”凌霜轻声道,“我让人过来收拾,已经很晚了,王爷也该休息了。”

齐王见凌霜神情淡定,越是如此,他心里反倒是越不安,可是又不知该说什么,多说多错,只能长叹一声,凌霜走出几步,停下脚步,蹙着柳眉,犹豫了一下,回过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好说出口,齐王见了,急忙道:“凌霜,你想说什么?”

凌霜犹豫了一下,莲步轻移,走过来,想了一想,才轻声问道:“王爷,你……你是不是对楚大哥有什么看法?”

“啊?”齐王一怔,随即摇头道:“没有,凌霜,你为何这样问?”

凌霜幽幽叹道:“王爷,其实……!”欲言又止,终是轻轻一叹,道:“没有什么,我叫人来收拾。”

齐王却已经拉住她手臂,道:“凌霜,你和我还要生分吗?与我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王爷,我只是担心……!”凌霜苦笑道:“王爷,或许有些话我不该多嘴,只是……我不想看到你和楚大哥生分,你说楚大哥是怎样一个人?”

齐王犹豫了一下,才叹道:“论才干,我与他天壤之别,他对我不错,我……我也一直当他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

“王爷,其实楚大哥是个重情重义、恩怨分明的人。”凌霜轻声道:“他对自己的朋友,一直都是热心肠,可是对敌人,也从来不手软。他重情重义,你对他好,他就会十倍偿还,如果……如果有人想害他,他……他也不会手软的。”

齐王皱眉道:“凌霜,你想说什么?”

“王爷,我……!”凌霜犹豫一下,终是轻声道:“卢长史虽然一心为王爷,可是他说的也并不都是对的……他对王爷忠心,其实楚大哥对王爷也是有情有意,王爷,你……你并不需要怀疑楚大哥,而且……!”终是摇头道:“王爷,我胡言乱语,你……你自己斟酌。”端着碗,也不多言,快步离开。

齐王看着凌霜离开的倩影,嘴唇微微动了动,眼中神色复杂,随即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壶嘴,一口气将酒壶里的残酒俱都饮尽。

楚欢离开齐王府,半道之上,却是让祁宏派了两人前往越州知州府,召唤越州知州公孙楚连夜前往总督府,嘱咐隐秘行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回到府里,已是深夜,府中大都已经睡下,倒是仇如血还在夜里绕着总督府巡查,正巧碰到楚欢回来,楚欢也不废话,直接道:“仇兄,后日你带人护送卢浩生前往北山上任,无比保护他抵达北山。”

仇如血有些意外,皱眉道:“楚督,你是说齐王身边的那个长史?”

“不错,你去京城救过他,与他相熟,此番再辛苦一趟,护送他前往北山。”

仇如血奇道:“楚督是说他要去北山为官?难不成要让他去北山做总督?”

楚欢微微点头,仇如血锁着眉头,“楚督,你手下人才济济,这北山总督,怎么也轮不上他啊。我瞧公孙楚就比他要强出许多。”

楚欢笑道:“你也觉得公孙楚适合前往北山?”

“公孙楚是西北人,而且官声很好,为人清正廉明,而且才干出众,施行均田令的时候,他也不在意魏无忌比他年轻资历浅,一直协助魏无忌推行均田令,这人是真心为百姓做事,武功虽然不怎样,但是人品却是不错,他和魏无忌的名声已经在外,很得百姓敬爱。”仇如血笑道:“他在西北官场已经有了威望,而且谁都知道他是楚督的人,派他前往北山,冲着他本身的官声和威望,再加上楚督在后面撑腰,自然是能够压服北山,这样的人不适合,还有谁能适合?怎地却让卢浩生前往?卢浩生这人,倒是读了不少书,而且也颇有心计,可是他一直在京城为官,干的多是文吏,不曾到过地方办差,这冷不丁让他去北山,我只怕他压服不住,会将北山弄得一团糟。”

楚欢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仇如血一番,仇如血不明所以,忍不住上下看了看自己,奇道:“楚督,怎么了?”

“仇兄,这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果然是至理名言。”楚欢哈哈笑道:“你在我身边,如今也变得才思敏捷,我只以为你刀法了得,想不到你现如今也已经深明用人之道。”

仇如血禁不住笑道:“楚督,要不你也给我一个官做做?”

“我正有此意。”楚欢一本正经道。

仇如血本是随口一说,开玩笑,见楚欢这般说,急忙道:“罢了罢了,我是开玩笑,你可别当真,楚督,我当初跟着你,可不是想着要加官晋爵,当官要守各种规矩,我打小散漫惯了,真要给我官做,我是打死也不干的。”

楚欢上前来,拍了拍仇如血肩头,诚挚道:“仇兄,咱们在安邑相识,并肩走到今日,你帮我太多,我欠你的也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