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五章 破寨

吊桥这边的变故,自然是被对面的楚欢看在眼里,仇如血并没有让他失望,这一支事关全局的奇兵终于出现。

楚欢抬起手,用力挥下,战鼓声更是响亮,而官兵瞧见吊桥那边出现变故,正是大好时机,虽然仇如血等人还没有冲到吊桥边上放下吊桥,但是十几根铁索之上,官兵如同长蛇一般向对面爬过去。

吊桥边上血肉横飞,惨嚎连连,山匪处于两面夹攻之势,全峰主被杀,群龙无首,更是乱作一团,场面异常混乱,到处都是尸首,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这边已经有兵士爬到悬崖边上,趁机翻上了悬崖。

此时守卫吊桥的群匪已经胆寒,仇如血这支人马的出现,让他们惊恐万分,他们本是一群狼,可是仇如血却似乎带着一群猛虎下山。

此时此刻,他们真正感觉到了恐惧。

有些人甚至已经放弃了抵抗,在仇如血的呼喝声中,丢下兵器,蹲在地上,恐惧是一种传染病,有一个人丢下兵器,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吊桥边上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有些人兀自在顽抗,攀上悬崖的兵士挥刀便砍,将山匪逼退过去,更有人已经抢到吊桥边上,放下了吊桥。

吊桥如同轰然而下,在吊桥落下的一刹那,等候在悬崖边上的山字营刀兵毫不犹豫,一股洪流瞬间冲上吊桥。

吊桥边的群匪看到这种情状,知道大势已去,官兵如同潮水一般,凶狠无比,有些还在与仇如血等人拼杀的匪众见到后面吊桥落下,知道再拼杀下去徒劳无益,纷纷丢下了兵器。

官兵如狼似虎,刀枪林立,蜂拥而过,群匪此时才真正意识到官兵的恐怖,几乎是在片刻之间,吊桥边上的群匪或死或降,全都放弃了抵抗。

楚军冲过吊桥之后,最前面的兵士牢牢控制住吊桥,以防有变,后面的队伍连续不断跟过去,似乎事先就已经有了部署,过桥之后,许邵率先在前,并没有任何停顿,率领一支人马迅速向落日峰方向扑过去,后面的将士络绎不绝过桥,却并不混乱。

狼娃子过桥之后,亦是带着人马毫不停留,径自顺着一条道路急行过去。

楚欢手下的几名将领,不但是狼娃子、许邵各领兵而去,王涵、胖柳亦是带着兵士各向一个方向扑过去。

小霸王秦雷也是带着数百人向西边杀过去。

楚欢亦是迅速过了桥,带着一支人马就驻守在旭日峰。

狼娃子似乎对山寨中的地形颇为熟悉,在前领路,一路急性,身后跟着一支长长的队伍,有上千人马,往东南角扑过去。

葫芦寨在群山之中蔓延,葫芦山连绵近百里,葫芦寨六大寨错落分布,落日寨与旭日寨路程倒是不远,但是有些寨子,距离主寨却很有一段距离。

狼娃子此时就是向栖霞寨杀过去。

也幸亏一众将领事先得到楚欢的吩咐,将付纲画出的地形图祥记在心,付纲虽然并不能将六大寨的所有大小据点都一一表明出来,但是六寨的大致分布,却是画的十分清楚,而且各寨相连的几条道路,他也都是做了标记。

狼娃子得到的命令,一旦杀进旭日寨,便即率领一支人马直往栖霞寨杀过去,他谨记楚欢的吩咐,不敢怠慢。

……

……

虬将军此时已经是全身颤抖。

他身旁的赵峰主脸色苍白,从他们发现吊桥那边出现混乱中状况,到吊桥放下,官兵杀过吊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生。

赵峰主此时甚至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只觉得那边发生的一切匪夷所思,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又或者这几日太过疲劳,产生了幻觉。

吊桥被放下,主峰旭日寨被官兵攻入,这……怎么可能?

官兵不是要声东击西,只是佯攻旭日寨,他们的目的,不是要偷袭落日寨吗?

虬将军双手握拳,拳头咯咯作响,终是用一种愤怒到极致的声音道:“我们……中计了!”

赵峰主只觉得头重脚轻,差点昏过去,此时他也终于明白,官兵最终的目的,依然是旭日寨,所谓的声东击西,却是最大的阴谋。

“将军,咱们……咱们现在怎么办?”赵峰主都已经听出自己的声音发抖。

旭日寨被攻破,葫芦寨就已经处于绝对的下风,当初虬将军建造葫芦寨,就是以旭日寨为中心,官兵占据了旭日寨,其他各寨的心脏就等于被刺中,互相之间也再难以联系。

“整军,夺回旭日寨。”虬将军双眸冷厉,迅速下了塔楼,塔楼之下,十多名匪众正在等候,他们没有登上塔楼,并不知道旭日寨那边已经被攻破,见到虬将军下来,急忙散开,等候吩咐,一名匪众却已经小心翼翼问道:“将军,官兵还没有动静……!”

这人是烟云峰的峰主,也是被虬将军调动到落日寨设伏,话一问出,见到虬将军用一种极为冷厉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付纲在哪里……?”虬将军语气没有任何感情。

立刻有人去将付纲找过来,付纲此时却是忐忑不安,他一直等候在石门那边,等着官兵过来,好按照虬将军的吩咐将石门打开。

可是左等右等,石墙外面的那条崎岖山路,却并不见一个人的踪影到来,他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听得虬将军召唤自己,心中寒意陡升,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看到虬将军,那一双冰冷的眼睛如同刀锋一样盯在自己身上,付纲汗毛直竖,他还没来得及跪下,虬将军一直铁拳已经打过来,正中付纲的小腹,付纲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如同被千斤巨石狠狠砸中,内脏似乎都在瞬间被撕裂。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竟是让他发不出声响来,一头栽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腹部。

他的嘴角,很快就有鲜血流出,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虬将军一只脚踩在付纲的脑袋上,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你他娘的,竟敢出卖本将……!”

内脏的疼痛虽然痛彻心扉,付纲却不敢不回答,强压着腹部的剧痛,颤声道:“将军,属下……属下没有,属下……属下已经告诉……告诉了你一切……!”

“那是陷阱。”虬将军怒不可遏,“偷袭落日峰的官兵在哪里?”

“属下……属下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不上山……!”付纲强撑着回答道。

虬将军冷笑道:“让本将告诉你他们为何不上山。你和他们串通好,故意告诉本将他们想要声东击西,让本将以为他们是要暗中偷袭落日寨,然后将兵马调到落日寨埋伏,如今主峰和其他诸峰的兵力薄弱,官兵的目标,却正是主峰……!”拳头紧握,“付纲,你该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