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太子之择(第2/3页)

在林治平这么寻思着的时候,突的李子渊笑着说道。

“仲平,我记得开宏元年的时候,那次于宫中宴会上,容妃可是曾抱过你家三小姐,三小姐粉雕玉琢若人怜爱,容妃可是不止一次夸过,这几年,嫂夫人因为身体原因去宫里的次数日少,我听内子说容妃对嫂夫人、尤其是三小姐可是想念的紧啊……”

“咯噔”一声,林治平立即明白了李子渊的来意了,他今个上门来,不为其它,为的是他闺女……喝口茶,林治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会他算是明白了,李子渊这东西,是想把他往浑水里拖,他这次上门,十之八九是为了说亲,若是平儿嫁与二皇子定了婚,那无论如何,自己这个当岳父的都会站在他那边,这样的话,就等于湖广系官员站到了他那,毕竟作为湖北人的林治平,对湖广官员的影响力极大,有了他和湖广官员的支持,到时候太子的位置……那可就真的动摇了!

这李子渊!

心底思索着,尽管女儿成为皇后的未来,让林治平的心底一阵激动,但他很清楚,如果他做出这个选择的话,他就再不能像现在这样置身事外,到时候,无论在谁看来,他都已经做出了选择。

二皇子……

二皇子真的靠谱吗?

回忆着几次与二皇子的接触,尽管不否认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皇子,但是太子同样也是极为聪明,而且……陛下那边!

最重要的是陛下!

想到陛下多年来,一直将太子带于身边,对其的培养可谓是不遗余力,在这种情况下,非是太子闯下滔天之祸,否则陛下都不可能违继承法,废太子之位。

这池水……太深,不好趟啊!

太子,太子……现在太子可曾知晓,李子渊已经到了自己府上?

“哦,是齐安伯吗?本王知道了!”

穿着一身黑色军装的朱逢海,在汽车停下时,听着侍从官的报告,只是略点下头,然后便抬眼朝着眼前的这栋建筑看去,这是一栋欧式的建筑,院外有黑铁栅栏,在那栋建筑的顶部,一面星条旗飘扬着。

在父皇前往硫球后,以太子身份监国的他,在得知美国总统林肯遇刺后,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做出了决定——代表父皇来美国大使吊唁林肯。甚至还以父皇的名义给美国政府以及林肯的遗孀发去唁电。

“殿下!”

作为太子殿下的老师,曾国藩谨慎的对朱逢海叮嘱道。

“一会可能会有人出言不逊,到时候,殿下要务必注意……”

他之所以会这么叮嘱殿下,是因为他很清楚,林肯的死因与和谈有着根本性的联系,而这场和谈又是中国的促成的,可以说,是中国一手把林肯推向了死路,而作为“奴隶制的支持者”,中国现在于美利坚合众国的颇受一些人的敌视,一会在大使馆中,若是有人出言不逊,若是殿下不能够妥善处理的话,很有可能有会为他人抓把柄。

“老师教训的极是,本王知道了!”

朱逢海略点下头,然后便在一名侍从官和老师的陪同下,进入了美国大使馆。不过,一切并不像曾国藩想象的那么紧张,毕竟美国人骨子里对贵族充满敬畏,更何况来的是帝国的皇太子,即便是最激进的废奴主义者,在见到皇太子时,表现也是发自骨子里的敬畏,那里会有丝毫不敬。

在吊唁完林肯之后,朱逢海的脸色似乎有些凝重,这是与他的年龄不相衬的,坐在他旁的曾国藩知道他正在思索着问题,所以并没有打扰他。

“老师,其实,林肯可以说是一个伟人!”

朱逢海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父皇曾经说过,当年他起兵,就是不能容忍汉人为旗人的奴隶,而林肯是想解放黑奴的,可是……他的梦想,却被父皇打破了……”

如果不是父皇的干涉,恐怕现在美国的内战应该是另一个结局吧!

心里这么想着,朱逢海的双眼看着车外,不等曾国藩说话,他又继续说道。

“本王知道,父皇是为了帝国的千秋之业,美国因其面积、土地,是最有可能成为中国未来之敌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分裂美国,不仅仅只是把美国分成南北,未来中西部的中国移民,将会再一次用投票的方式,再次分裂美国,到那时,美国将不会再对帝国造成任何威胁,所以,父皇做了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殿下,陛下用心良苦,非臣等所能揣摩!”

尽管知道朱逢海说的是事实,但是作臣子的曾国藩非常清楚,什么话不能说。

“父皇曾经说过,作为皇帝,必须要首先考虑到自己的责任,在很多时候,有一些事情,或许不情愿,但必须也要去做,因为……这是皇帝的责任!”

这么轻声言语着,朱逢海突然又把话锋一转,看着曾国藩说道。

“老师,我们一起去齐安伯那吧,很久没见齐安伯了……”

他口中的“齐安伯”是林治平的封号,黄州别名齐安,作为黄州人的林治平,封号也就是“齐安”。

太子的话,让曾国藩略微一愣,联系到之前下车时,等在大使馆门外的那位侍从官在太子耳边的轻声耳语,他敏感的意思,殿下的这次拜访,恐怕不像他口中说的那么简单。

殿下肯定是另有图谋,或许在外人的眼中,殿下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但曾国藩非常了解他的这个徒弟。

“殿下,听说齐安伯这些年,一直专注经商,这人啊,当真是想做个足谷翁啊!”

曾国藩委婉的提醒着徒弟,不知徒弟打算的他,也只能如此告诉徒弟,齐安伯一直远离朝中的是非,一定要注意言辞。

“嗯,齐安伯他是想,可有人不想啊!”

扭头看了看老师,不管他神情中的惊讶,朱逢海自顾自的好奇的问道。

“老师,你们同为湖广人,关系应该也算亲近吧!”

“齐安伯志在经商,与为师关系尚可!”

曾国藩现在反倒是越来越好奇徒弟的想法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记得齐安伯,是不是有个女儿,好像比本王小几岁吧!本王记得,上次见他,还是两年前,母后寿诞时……”

朱逢海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曾国藩,因为他的这些话,而惊愕的看着他。现在曾国藩真的被吓到了,如果说先前还不知道朱逢海想干什么,现在聪明如他,又岂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的想法。

他是奔着人家姑娘去的!

若是说朱逢海十五六岁的时候,说出这番话来,曾国藩不会像现在这么惊讶,但是……他只有十二岁!

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联系到他之前的那句话“嗯,齐安伯他是想,可有人不想啊!”,曾国藩立即明白了朱逢海的用意——肯定是有了什么变故,否则,他绝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