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萌动(二十)(第2/2页)

作为边藩诸侯的治丧,虽然比不上传统帝王的规格,但在相应的程序和礼节上,却也是不相多让;大到主持丧仪的相应人选和配陵的仪仗规格,小到行人具体物件的用料,都是事关体面和威信,不容轻疏和纰漏的。

而从初终-复礼(招魂)→设奠立帷堂→讣告,为位,为铭→吊丧赠禭→沐浴→饭含→袭→设重→小敛→大敛→成服,往往要持续好几天甚至一旬的功夫。

整个过程充满了庄重而典雅的古风,而据说其中许多礼官和细节安排,甚至都是从几百年上千年传习下来产物;相比之下,我所出身那些南海岛洲上的外藩诸侯们,相应的葬仪和礼俗,就只能用因陋就简来形容了。

而这一次又是两代藩主一起操办的,因此按照尊长秩序,两者之间还要拉开间隔,虽然其中大部分都已经在内城完成了;但是剩下扶棺入殓覆土安陵的流程加起来,几乎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没法中规中矩的像样操办下来的。

再加上即将进入盛夏之期,因此哪怕是连日阴天之下,期间不乏一些年老体衰的家臣或是族人,在丧礼中体力和精神不支,昏阙和病倒的消息。

我勉强算得上是远宗,又是重要的外盟。因此,除了一度应许进入内城,站在一干族亲重臣的前排边缘,代表本宗短暂的吊唁和献仪之后;就得以免于这些繁琐的丧礼之劳,只要在驻地做壁上观,一边打听消息就好了。

毕竟,对绝大多数人来说,真正的重头戏是在葬礼之后,例行的朝见大礼上;据说代藩主罗允孝有意在这个场合,从罗湛基留下的诸子之中,正式确立罗藩世子的人选,以安众人之心。

或许待到那时候,才是各方势力粉墨登场,或是上蹿下跳,乃至图穷匕见的舞台和时机。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来自罗氏内宅的一个消息;让新仇旧恨的情绪一股脑儿得涌上了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