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姜望舒的声音很轻,汤斯年一时没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就问:“姐姐刚刚在说什么?”姜望舒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说……谢谢你。”

汤斯年直觉这不是姜望舒刚才要说的话,但也觉得很高兴:“不客气。”

姜望舒小口小口咬着桃子,粉色的唇瓣闪着水润光泽,显得十分诱人。汤斯年不自觉地就盯着她的唇看,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过于露骨之后这才移开眼神,看向了别处。

姜望舒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轻咬唇瓣,忍不住笑了一下。

似乎是听到了笑声,汤斯年扭头看向了姜望舒:“怎么了姐姐?”姜望舒眼里都是笑意,“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可爱哦斯年。”

最近几天,姜望舒对汤斯年说得最多的就是“可爱”两个字。汤斯年不知道这个评价是从何而来的,就问她:“望舒姐姐,为什么说我可爱啊?”

姜望舒微微仰头,露出了脖子那颗小巧精致的朱砂痣,和她笑的温柔:“因为,就是觉得你很可爱嘛。”

她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汤斯年看着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脖颈,还有那颗明晃晃的痣,只觉得一阵心悸。汤斯年只觉得自己心脏被狠狠挠了一下,突然就很想张口咬住姜望舒的脖子,叼住那颗诱人的红痣。

年轻的女孩又一次默默别开眼,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垂,轻轻应了一句“哦”。耳垂一片滚烫,汤斯年心想,她的耳朵此刻一定是红透了。

来不及多想,汤斯年匆匆起身,和姜望舒说道:“那姐姐我先回去看论文了,你慢慢吃。”

这么说着,匆忙地跳下沙发穿上拖鞋,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卧室。次卧的门被轻轻关上,姜望舒趴在沙发上看着汤斯年的背影,想着对方裸露在外的结实手臂,咬了一口桃子,轻声嘀咕道:“也太可爱了吧……”

脸皮那么薄,根本没有怎么逗就落荒而逃了,这样子根本让人不忍心欺负她嘛。

汤斯年的手受了伤,第二天做实验的时候多少有些不方便。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姜望舒发了消息来慰问,汤斯年就说了这件事。

姜望舒认为自己应该为这件事负主要责任,所以汤斯年的晚餐就由她负责了。汤斯年很开心,这样一来的话,她今晚上又能见到姜望舒了。

遗憾的是,临近下班的时候,姜望舒却打电话来说自己不能去接汤斯年了。汤斯年是刚下班的时候接到姜望舒电话的,这时姜望舒已经在开车回松山区姜家别墅的路上。因为失约,姜望舒在电话里一个劲的道歉。

姜望舒的这一通电话,让汤斯年受宠若惊。背着书包走向公车站的路上,汤斯年总觉得自己受到了姜望舒的重视,因此脚步比往常都要轻快很多。

姜望舒一边开车一一边和汤斯年解释:“对不起啊斯年,下午奶奶摔了一跤,我得赶回家去看看。”

“答应好了和你一起吃饭,却没有实现,作为补偿我今晚给你点外卖吧。”

“聚福楼的蒸蟹特别好吃,作为道歉,今晚给你点这个好嘛?如果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点别的。”

姜望舒的声音从耳机传来,总让人觉得有些失真。汤斯年站在公交站前,抬头看了一眼马路对面西餐厅的节日标语,笑了一声:“你不用补偿我,我自己一个人吃晚饭没关系的。”

可姜望舒觉得很愧疚:“可是我爽约了啊……”

汤斯年握着手机,垂下了眼眸,右脚无意识地蹭了蹭地板,鼓足了勇气那样说:“如果望舒姐姐真的想补偿我,那周六陪我出去玩吧?”

汤斯年想,她总是需要迈出一步的。

电话的另一头,听到邀约的姜望舒愣了一下,“周六?”

她话语里的犹豫让汤斯年握紧了手机,“对,周六不行吗?难道望舒姐姐有约?”

姜望舒想了想:“有约啊~”

她拉长的尾音很撩人,却让倍感期待的汤斯年一瞬失落,接着颇为遗憾地应了一声“哦。”汤斯年想,周六估计是约不成了,“那我就下次再约望舒姐姐好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姜望舒还单身,她都有机会的。

汤斯年一点都不曾掩饰自己的情绪,清晰地将自己的失落传达给了姜望舒。排在长长车队后等着红绿灯的姜望舒,听到她明晃晃的遗憾,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唇瓣:“你都……不再坚持一下的吗?”

原本蔫了吧唧的汤斯年瞬间有了精神:“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嘛。”

姜望舒就笑:“那我下次要是还没有空呢?”

汤斯年应得笃定:“那就下下次。”

姜望舒逗她:“下下次还没有空呢?”

汤斯年说道:“那就下下下次,一直到你有空的那天。”

姜望舒笑了出来:“明明是我想给你补偿的,怎么变成你要约我了。斯年,你就这么想约我出去玩啊。”

汤斯年不自觉地点头:“是想的,很想的。”

姜望舒心想,汤斯年虽然看起来可老实了,但在某些事情上远比大多数人要上道。姜望舒承认自己被她这样的态度取悦到了,于是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那你周六还要不要约我?”

汤斯年毫不犹豫:“要啊。”

姜望舒就笑了,“周六晚上约了你姐一起吃饭来着,怕你没有时间所以没有和你说。不过我白天都有时间,所以想去玩什么你来定就好了。”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汤斯年惊喜了,她很开心地和姜望舒说:“好,就这么说定了。”

姜望舒应了声嗯,汤斯年就让她好好开车,两个人就挂断了电话。

等姜望舒开车回到姜家别墅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奶奶的女管家早早在门口等着,见她下了车,就连忙迎上来,“三小姐。”

姜望舒将车钥匙随手交给了保安,让他将车开去停车场,见了女管家就连忙问道:“李姨,奶奶怎么样了?”

傍晚姜望舒接到李管家电话的时候,只说是姜奶奶摔了一下,也没什么大碍。姜望舒问是什么事,李管家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就是让她回来看看。姜望舒听出了其中的蹊跷,就毫不犹豫地就开车回来了。

李管家和她一起往里走,边走边说道:“姜董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被气着了。”

有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李管家陪着姜望舒进去的时候低声提醒了几句:“下午姜总过来了,在书房和姜董吵了一架,我没敢仔细听。

“过了没一会书房开了门,姜总就扶着姜董出来了,说是姜董磕到了膝盖,让医生过来看看。”

“接着姜总就被姜董赶走了。”

“医生也跟着走了之后,姜董就坐在大厅里没有说话,连晚饭都没吃。”李管家低声说着,话语里无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