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魂灵一家(第2/3页)

“啊……”张煌闻言难免有些失望。

眼瞅着张煌拉长着脸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蔡琰没好气地说道,“你急什么?尽管未曾细看,大致奴家还是有印象的……”

“那、那你说说?”

蔡琰闻言沉思了片刻,组织语言道,“若是奴家没记错的话,似这般无形神邪,道家统一称之为‘灵’,而‘魂’,恐怕是武人对其的称呼……”

“灵?”张煌顿时就愣住了。

要知道对于‘灵’这种神奇的存在,张煌可绝对不会陌生,毕竟他以往施展道术时所需要借助的神力,便来自于天地之间那万万千千的妖灵。而根据蔡琰的解释,原来那些存在于天地之间的灵,与他此刻体内的妖魂,竟是同一类存在?

他忽然想起,记得孙坚曾经向他们解释妖魂的存在时,就曾说过,武魂只是武人对其的称呼,而唐周、卫仲道则称呼其为妖魂,仔细想想,或许正像蔡琰所说的,那真的只是同一种存在。

这样倒是容易解释了,为何他张煌体内在出现了一头五行似乎是属火的妖魂后,他便不再需要像以往那样,借助符纸这个媒介向天地间那些司火的妖灵沟通,借助其神力,而是直接可以驱使体内那头五行属火的妖魂,直接操控火焰。

以往是借助外力,而如今是直接抽取体内妖魂的力量,两者的区别岂能不大?

[怪不得卫仲道迫切想要得到一头妖魂……]

事到如今,张煌终于明白卫仲道为何对妖魂趋之若鹜。同时也明白,为何孙坚曾说过武魂对于武人无比重要。

[原来如此……原来那就是我曾经所了解的‘灵’,只不过在进入人体后,有人称其为妖魂,有人称其为武魂,而实际上都是同一类存在……]

张煌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但是旋即他又感觉有些疑惑,毕竟他体内的燚乌曾经可是唐周的,只是不知为何跑到了他的身体当中。

不解之余,张煌将这个疑惑告诉到了蔡琰,可惜蔡琰学的儒家学术,对于道家的种种玄奥也并不能理解,苦思冥想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难道是巧合?”张煌歪着脑袋深思道。

“奴家倒不怎么认为。”蔡琰摇了摇头,望着张煌说道,“天命、宿命一说,儒家是取自道家的学术,因此对此奴家倒也知晓一二。……奴家以为,或许燚乌就是你的本命。”

“本命?”尽管张煌也称得上是道家玄门弟子,可是对于这种宿命论却不太相信,闻言古怪地望了一眼蔡琰。

可能是瞧出了张煌眼中的怀疑,蔡琰也不着急,平心静气地解释道,“奴家觉得此事还是有种种征兆的。首先,你叫张煌对么?”

“对啊。”

“按字面解析,顾名思义,煌字属火……”

张煌一听顿时就乐了,戏弄道,“那皇呢?难道表示我能当天子?”

[皇意味着你有帝王之相……]

蔡琰深深望着张煌半响,最终还是出乎顾及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换了一个说服的角度反问道,“煌,你听说过燚乌么?”

“就是我身体内的那头妖魂?”张煌摇了摇头。

见此,蔡琰沉思着说道,“燚乌,乃太古之禽,据说是在太阳中孕育而出的神禽……儒家后来称呼其为踆鸟,而在民间,它有另外一个较为通俗的称呼……”

“叫啥?”

“三足金乌!”

“……”张煌闻言惊骇地面色微变。对于三足金乌这个名词他可是绝对不会陌生,他甚至还知道三足金乌据说诞生于太阳的科学解释。那即是太阳黑子,曾经的古人不知太阳并不是可以存在生物的死地,因此,当他们恰巧以肉眼瞧见太阳上的一些黑斑后,便误以为太阳上存在着一种欲火而生的神鸦。(太阳黑子出现的时候,一般就是太阳活动的锋年,地上的温度可想而知。再加上太阳黑子的黑斑几乎都是成群的出现,三足金乌便被妖魔化了,甚至还流传出了‘十只金乌为祸大地、被后羿射下九只’的神话故事。具体请自行搜索。)

“三足金乌,岂非堪称是火中的皇者?”

蔡琰平声静气地反问道。

不得不说,她的解释也算是能够说的通,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她故意隐瞒了皇的另外一层意义,即王者之相。不过细细琢磨倒也不难猜测蔡琰的想法,毕竟她的父亲蔡邕乃儒家大贤,而她又是学的儒家学术,忠君爱国的思想早已在她心中根深蒂固。而王者之相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张煌有朝一日有可能走上与汉朝敌对的路,这是蔡琰所不想看到的。

“呃?”张煌闻言一愣,正要点头同意蔡琰的猜测,他忽然想起了大汉朝国师第五宫元曾经对他所说的话。

[你晓得的,贫道都了如指掌;可贫道晓得的,你却不一定清楚……比如,你可知晓你为何叫做‘煌’?……当月之内,你便会明白煌的含义,但若是要真正理解透彻,恐怕还要数月……]

回想起当初第五宫元曾经所说的话,张煌一方面为此人前半句话的先知先觉而感到震惊,而另一方面,则对于此人的后半句话感觉不以为然。

[还要数月?我不是就已经弄明白了么?……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没想到我的武魂竟然是三足金乌,哈哈!]

在心里盘思了一番后,张煌不禁稍微有些飘飘然,毕竟三足金乌的名头那可是极其响亮的,比起燚乌这个生僻的称呼不知响亮多少。

不过转念又一想,张煌却又感觉到几分困惑。

[若是真像蔡琰她所说,燚乌乃是我的本命,那么,唐周大哥……唔,那唐周此前又为何能驱使燚乌呢?或者说,燚乌为何是在他手中呢?]

人就是这样,在解决了一个困惑后,立马就会产生另外一个困惑,张煌亦是如此。

苦思冥想亦得不到解释的他,竟是足足想了一宿。亏得他还是跟蔡琰一同睡在马车车厢里,而且还是盖的同一条毛毯。

对于身旁这名年纪相仿的男子在这方面的木讷,蔡琰简直难以理解。要知道在她脸红心跳地叫张煌到马车内休息的时候,她还真有些担心张煌会得寸进尺,趁此机会占了她的身子。

虽然所她蔡琰被张煌那甘愿以自己性命换她性命的情所感动,以下定决心不惜舍弃蔡琰这个名字也要跟随她,但长久以来的礼数之教使得她对尚未成婚拜天地前就将贞洁献人而感觉有些别扭,哪怕这个人是她所选择的,未来陪伴终身的伴侣。

为了这事,当两人盖着同一条毯子躺下时,蔡琰还面红心跳地半宿没睡着,怀着既担心又隐隐有些期待的复杂心情,一直在挣扎若是张煌果真得寸进尺来侵占她的身子,她究竟是允或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