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吕夷简的担心(第2/2页)

其实,丁谓为人写文章做事是有本事,寇准则是走心。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哪怕就是再过分,寇准的心里还是一心为公的。真当皇帝是傻子,不懂这些?

真宗或许还有点天真,太宗是什么人?疑神疑鬼的到最后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猜忌,但他最信任的人却是寇准。哪怕寇准在政事堂大权独揽,嚣张跋扈,甚至到了用手书札子侵夺皇权的地步,太宗也只是把他外放几年,略施薄惩。

得罪丁谓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陪个小心认个错,站到他那一边,丁谓说不定还能带着你富贵呢。得罪死了寇准,那前景想想就让人绝望。

太平兴国几届科举的进士冤家,状元胡旦至死瞧不起状元吕蒙正,他做事也颇有些丁谓的风格,只是没有丁谓的能忍,也没有丁谓处理政事的本事。结果如何?吕蒙正的侄子吕夷简都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胡旦还在襄州的茅草屋里瞎着眼睛卖命写书,只是为了子孙们挣一个可怜巴巴的官身。探花寇准一辈子吃死探花冯拯,可怜的冯拯直到寇准行将入土才出头,还是给寇准报仇掀翻丁谓才荣光了一两年。

人哪,光凭自己奋斗是不行的,还要看上头有没有人赏识,能不能顺应历史的潮流大势。不然就是聪明绝顶,一时得意,终究还是要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丁谓哪怕就是最后扳倒了寇准,得意了几年,终究还是难免身败名裂。哪怕寇准已经故去了,他的余威还在那里,他到死没有回京城,丁谓这一辈子只怕也没指望了。

吕夷简是真不怕丁谓式的人物,自己不是寇准,不可能给别人那种机会。但他真地忌惮第二个寇准。任你花样百出,但对手的地位就是纹丝不动,你徒呼奈何?

更让吕夷简不安的是,现在徐平已经有了当年寇准的势头,却没有寇准当年的那些缺点。一旦被踩到头上来,就只有认命,再也没有办法了。

王曾可以不在意,因为他不植私党,不营私利,寇准那种人他完全不怕。所以他阻抑徐平,只是防止第二个丁谓再现,不须顾虑。吕夷简怎么可能跟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