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传授(第2/2页)

“因为这是事实。”

于瞻怒极反笑,“不愧是吴王,脸皮厚极,当面说谎,一点也不脸红。”

冯菊娘正好捧茶过来,嗔道:“瞧你是名读书人,怎么说话如此不堪,无缘无故地指责别人说谎,这杯茶……不给你了。安公子、严公子请。”

就这么几句话,安重迁又一次魂飞魄散,于瞻想要反驳,话到嘴边,总觉得过重,说不出口,唯有严微目不斜视,说声“多谢”,拒绝接茶杯。

徐础道:“范先生刚走不久,你们在这间屋子里还能感觉到他吗?”

于瞻刚要开口,被安重迁拦下,向严微点头,示意由他说话。

严微道:“师从先生数年,得其言传身教,心存其形,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感觉到。”

徐础笑道:“羡慕诸位能陪范先生多年,我只见过两面,最后一面便是永诀。”

“所以大家都有疑惑,徐公子怎么得到范先生衣钵的?”

“范先生陪葬之物不过寥寥数件,剩余衣物皆在隔壁房中,并无衣钵。”

于瞻忍不住道:“我们都知道没有衣钵,所以才来问你。”

徐础抬手指天,“虽无衣钵,但我已得范学之精髓。”

“哈!”于瞻一怒就要大笑。

严微上前半步,拱手道:“徐公子得自学自悟,还是得到传授?”

“严师弟,你……”于瞻没明白话中之意,以为师弟这就要屈服,被安重迁拽下袖子,这才闭上嘴。

“传授。”

“范先生亲自传授?”

“范先生留言,宋取竹转授于我。”

“宋师兄何在?”

“执斧出山。”

“如此算来,宋师兄转授之言应该不多。”

“不多,三个字。”

“姑且不论真假,只凭范先生留下的三个字,徐公子便自认为已得范学精髓?”

“嗯。”

严微再次拱手,“敢问是哪三字?”

“不可说。”

“徐公子以为‘不可说’,还是先生留言‘不可说’?”

“我以为不可说。”

“然则徐公子何以令我等范门弟子、令天下人信服?”

“你们可以问我。”

“问而‘不可说’,问之何用?”

“你们可以问我范门之学,我的回答若与范先生不同,便是欺世盗名,或是相同,便是得其精髓,打个比方,可称为‘领受衣钵’。”

严微神情越发严肃,如临大敌,于瞻却再一次大笑,“好大的口气,我先来:礼者,天下之本……”

不等于瞻说完,徐础已经给出回答,也是三个字:“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