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渡河(第2/2页)

想来想去,杜松心底还是一句话:老子的脸面要紧!

他摆摆手,赤着脸膛,喷着酒气道:“东虏不过一群披兽皮的野人,有多少甲,多少强兵,咱这里三万来人,全是辽镇,宣府,大同,延绥各地征来的精锐边兵,打东虏还算个事?什么鸟八旗,加起来壮丁和咱的人数也差不离,算个吊!”

底下各将面面相觑,他们却不似杜松这般有信心,不过在座的将领中还是有不少是杜松带出来的,不论如何,只得为大帅这话鼓掌喝采,叫起好来。

杜松真被自己的话鼓起劲来,其实公平来说,杜松不是一个妄人,他的话建立在他以往几十年的征战经验之上。

从一个舍人从军,杜松真的是身经百战,这几十年大大小小的战事打过无数场,他脸上和身上全是刀疤,从披坚执锐的底层再到大军统帅的最佳见证,他和北虏打了太多次,所谓几千几万甚至十几万人的虏骑,壮丁不过一两万人,披甲可能才几千,精锐可能才几百,东虏这边全旗才不到七万丁口,壮丁最多三四万人,合格的甲兵又能有多少?

眼前的明军战兵就过两万,又有杜松等大批身经百战的将领,还有三路盟军,就算来的晚些也肯定会赶到,杜松的胆量和底气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借着酒气,杜松开始舞动自己那柄有名的大刀,他年纪已经大了,大刀运转起来还是如风一般泼水不进,在场的都是武将,看的出来杜松确实有强悍的体力和丰富的经验,看似表演的舞刀转眼就能成为杀人的凌厉招式,主帅这般武勇过人,在场的将领都感到振奋,开始不停的叫好。

“渡河!”

杜松强硬拒绝了众将劝自己穿上铠甲的请求,他袒露胸口,裸骑烈马,手持大刀,无数明军的注视之下,单骑向浑河赶去,待到河边,众将仓惶跟至,杜松眼看河水,说道:“老子自幼从军,身经百战,一直觉得披甲冲阵的不算奇男子,现在老了,也不曾知道披甲上阵是什么感觉,众将随我渡河,杀虏!”

“是,大帅!”

所有将领抱拳答应着,分别统领自己的部下准备渡过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