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背后说坏话被抓包，让莫沫下意识地心虚了一下，不过她很快调整好状态，丝毫不慌。
“黎总，您这么聪明难道没看出来吗？我这是反间计。”
笑容谄媚，语气阿谀，把狗腿一词诠释的淋漓尽致。
黎潜眉毛一挑：“哦？”
莫沫连忙道：“那何星耀是个硬骨头，我劝他别跟您争夺白月尘小姐唱歌的拍卖权，他不听，我就只能说点他爱听的哄哄他。”
“不管怎么样，目的只要达到了就行，您说对吧？”
“为了达到你的目的，就在背后骂我？”
“哪能啊黎总！都是迂回战术！迂回！”莫沫举手发誓，“而且我这不是帮您在扫除障碍嘛！获得白月尘小姐的芳心，让那些不长眼的知道您的权威，您才是大佬中的大佬！省的何星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黎潜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朝莫沫身后张望：“咦，何星耀？”
莫沫一个哆嗦。
回头一看，空无一人。
再看面前一脸狡黠的某人，尴尬地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呵呵呵，黎总您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呢。”
“走吧，白月尘马上要唱歌了。”黎潜神色恢复如常，瞥了莫沫一眼，转身走了。
好像……是不追究她偷偷骂他的事情了？
莫沫松了口气，回到座位上，正巧白月尘刚刚登台。
她穿着白色的轻纱连衣裙，乌发垂在脑后，洁白的面庞在灯光下更显的剔透，真的像个月光仙子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莫沫的错觉，白月尘似乎有意无意地往黎潜地方向瞥了一眼，然后清澈的歌声就缓缓流淌而来。
果然是个仙女。
台下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们估计都蠢蠢欲动了，再看黎潜，连后脑勺都在叫嚣着得意。
一曲终了，主持人上台宣布，白月尘的这首歌也将作为拍卖品，拍卖所得额将全部捐入慈善基金会。
场上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何星耀转过头往莫沫的方向看了眼，莫沫连忙冲他比了个胜利在握的手势。
他应该不会出手了吧？
果然，在第一轮报价的时候，何星耀并没有举手。
莫沫松了口气，往前一瞧，那口气又被提了起来——什么情况？黎潜也没举手？
台下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举手报价，十万二十万的，黎潜坐的端端正正，不动如山。
莫沫真想把他的后脑勺掰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她费劲巴拉地帮他扫平了障碍，这人居然主动弃权了？？
她有点没看懂黎潜的这一波操作，是不在乎白月尘了呢……还是另有想法？
台上的白月尘脸色也有点难看，她期待的何星耀没有出手，就连金主大大黎潜也不出手，万千宠爱的公主仿佛瞬间成了孤儿。
结果几轮叫价下来，黎潜就跟睡着了似的，一次也没有出价。
最终白月尘的这首歌以三十六万的价格被拍掉，成为全场价格最低的拍品。
仙女气哼哼地下了台，慈善拍卖会圆满结束。
散场后莫沫跟着黎潜一起上了车，等关上车门，确认安全之后，她才小声问黎潜：“黎总，您刚才怎么没有出价？”
黎潜神色淡淡：“因为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莫沫：“什么有道理？”
“有钱干嘛打水漂呢？”两人都坐在后排，车里没开灯，光线昏黄。
黎潜此时竟渐渐栖身过来，一只手绕过莫沫的肩膀，神色撩人又暧昧。
莫沫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
然后黎潜绕过她身后打开了车门。
“你说的对，我也不想当冤大头，反正人是我的。”黎潜扯了扯唇角，打破一切旖旎的幻想，冷酷又无情地用眼神示意她下车。
莫沫回头一看，白月尘正仙气袅袅地站在她身后，等着上车。
莫沫：……
就这样，莫沫被无情地扔在了会场门口，看着黎潜的车带着白月尘扬长而去。
在瑟瑟寒风中，她打开黎潜的开心值看了一眼，4分。
不错，虽然黎潜和白月尘的关系好像更近了一步，但至少他的开心值上升了，也算是进步吧。
白月尘透过后视镜看着站在街边的莫沫，淡淡地问黎潜：“就这么丢下你的小助理？”
“她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白月尘往里坐了坐，虚挨着黎潜的腿：“我真没想到，你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接我走。”
“那你想跟谁一起走？”黎潜神色漠然，“何星耀？”
笑容在白月尘脸上绽开：“你吃醋了吗？”
黎潜把腿挪开，冷淡地注视她：“炒CP是工作需要，但不是让你们真的在一起。一旦你们恋情被发现，你手里的许多资源都会被抢走。”
“工作重要还是男人重要，你自己掂量。”
车子很快行到了黎潜家楼下，他下车，白月尘也要下车。
司机赶忙过去帮白月尘开门，黎潜却拦住他：“送她回去。”
“为什么？！”白月尘推开司机，从后座中探出身子看着他。
楚楚可人的脸上带着嗔怒和不满。
黎潜像是没看懂似的，不耐地皱着眉：“什么为什么？”
“你——”白月尘有苦难言。
人人都道她背后的金主是黎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多么没有安全感。
黎潜从未从她身上索取过什么，这种关系是不平衡的。
起初她也乐得自在，可后来却渐渐慌了。她抓不住黎潜，那么黎潜给她的就随时可能拿走。
她现在还不可能脱离黎潜，所以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得到黎潜，要么……让黎潜离不开她。
白月尘重新坐回车里，将一切的隐忍和不安统统咽进肚子里。
她摇下车窗看着黎潜：“我和何星耀没有在谈恋爱。”
“那就好。”黎潜嗯了一声，扬手让司机把车开走。
他望着汽车离开的地方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打开微信处理消息。
朋友圈的红点十分显眼，他随手点开，结果第一条就刷到了莫沫的动态。
【某打车软件的排单机制有问题！为什么等了半个小时才给我派车？】
文字下方配了一张瑟瑟发抖的表情包。
估计是冻坏了。
动态是十分钟前发布的，下面已经有两条共同好友的评论：
【事业部小刘：你不是跟黎总一起去的吗？没坐他的车？】
【莫沫回复事业部小刘：他毫无人性地把我从车上扔下来了[微笑]】
【事业部小刘回复莫沫：你好像……忘记屏蔽黎总了……】
……
黎潜嗤了一声，心想这小助理果然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结果再一刷新，动态不见了。
这是……删了还是把他屏蔽了？
黎潜赌气似的点开莫沫的朋友圈主页，结果发现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