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监视(第3/4页)

当克拉克还是个中央情报局的情报员时,经常要到遥远、不熟悉的地力出任务,然而一旦缺少最重要的情报,就必须将任务取消或延後,否则就会有危险,他就曾经目睹三男一女因为这个原因而丧生,虽然他们牺牲的地点都不相同,但都可以说是被自己的国家害死的。

所以克拉克最不能原谅的就是那些手中握有重要情报,但却不能即时交出来的人;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查维斯是对的。有人想把这些恐怖份子唤醒,而克拉克必须找到这个人。一旦找到这个人,就可以得到所有恐怖份子的姓名、电话和住址,让欧洲各国警方将他们一网打尽,结束多年来一直如乌云般笼罩在欧洲上空的恐怖主义。

波卜夫愈来愈擅长打包行李,这是他在当苏联国安会情报员时所不曾学会的技巧。他的手提箱多少反映了他的职业习惯:里面有特殊的夹层,可以夹带「另类」的旅行文件。他一直把这些文件带在身边;一旦计画失败,他希望能不著痕迹地脱身,而里面三份新的身份证明文件就是他的保命符。即使是在最糟的情况下,他也可以利用伯恩银行帐户里的钱,先潜逃回俄国,到时候再作打算——

——不过波卜夫担心贪婪会蒙蔽他的判断。如果他能将这笔五百万美金的巨款存到自己的帐户里,就可以有享尽荣华富贵的後半辈子。但是他要如何对爱尔兰共和军隐瞒这一大笔钱的存在呢?其实他要办到这点并不难。他闭起眼睛,扪心自问:贪婪是否真的会蒙蔽他的判断能力?他是否会为了得到这一大笔钱而甘冒不必要的风险呢?人对於自己的动机实在很难保持客观。即使他已经不再是国安会的情报员,不必对会计部门解释他所花掉的每一分钱,不过要做一个自由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波卜夫不禁担心自己的贪婪念头会一直萦绕不去。他必须心无旁骛,重新以专业的角度细心审视每个步骤,才不会被敌人的反情报组织抓到。爱尔兰共和军临时联队是一支残忍的恐怖组织,他们的成员虽然也可以是把酒言欢的对象——他们喝酒就像俄国人一样豪爽——

但当他们面对敌人时,可是不会手软,而且杀人就像杀死实验室白老鼠一样地不会感到良心不安。不过波卜夫知道如何跟他们打交道,他在爱尔兰和贝卡山谷时就曾碰过他们其中的一些人,不过他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他打算把该给他们的钱存进自己的银行户头。

波卜夫收拾好行李,走到楼下;门房帮他招了一辆计程车。波卜夫准备搭机前往都柏林,坐的是头等舱,这是以前在苏联国安会时所不曾有过的待遇。一想到此,他不禁微微一笑。另外,他提醒自己,他必须诚实地与爱尔兰共和军临时联队打交道。当然,如果有机会吞掉那笔钱,他也绝对不会客气的。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爱尔兰共和军临时联队接下这次的任务,因为他们很冲动,不可能放弃这次的大好机会。

欧康纳干员看著从纽约传过来的情报。调查绑架案的困难处在於时间,因为肉票能不能救得回来端赖警方是否能够及时找到绑架者,以防他杀害肉票,或是再去绑架另外一名受害者。对方并没有要求赎金,这就表示他不会把玛丽.班尼斯特放回来。他可能只是把玛丽当成性玩物,等到厌烦了就把玛丽杀掉。欧康纳觉得自己就像在参加一场赛跑,不过他看不到跑道,而计时的马表也控制在某个人手中。欧康纳有一份玛丽在本地的亲友名单,他派出手下的干员分头去拜访他们,希望能得到进一步的线索……不过机会十分渺茫。玛丽可能已经被杀害,他只能想办法抓到这个变态凶手,不让更多的人遇害,不过这终究无法挽回玛丽的生命。不能拯救所有人,是警察心中永远的痛,不过警察可以替被害者报仇。

查维斯喝著啤酒,一面环视俱乐部里的情形。罗马军团的军旗挂在吧台的对面,每个人都会怀著敬意去触摸它那木制的旗杆;第二小队的三名成员和两名寇文顿的队员正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电视上播放著撞球比赛,而接下来则是新闻和气象报告。

电视上又在播报圣婴现象的消息,查维斯对此颇不以为然。以前这种现象只是气象的变化之一,但自从某些海洋学家发现南美洲海岸外,寒、暖流的交会每隔几年就会变化一次,而恰巧世界各地也正好发生了些微的气候变化之後,无知的新闻媒体便迳自将这些变化冠以「圣婴现象」这个名词。像现在电视播报员就正在报导说:由於「圣婴现象」导致澳洲的天气特别炎热。

「克拉克,你应该记得他们以前是怎么说的吧?」

「他们以前会说天气特别冷或特别热,或是现在是什么季节,然後预报明天的天气是晴天还是雨天,气温是高还是低,接下来再播报棒球比赛的结果。」不过当时的天气预报非常不准确。「佩琪还有多久才生?」

「再二、三个星期,约翰。她的状况很好,只是不停地抱怨肚子变得太大了。」查维斯看了手表一眼,「三十分钟後她就会到家了。她与珊蒂的值班时间是一样的。」

「她睡得还好吗?」克拉克问。

「还好,只是肚子里的小婴儿乱动时会比较不好睡,不过她的睡眠时间还算充足。冷静点,约翰,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期待成为外公吗?」

克拉克喝著今晚的第三杯酒。「这是我即将迈向死亡的另一个里程碑。」然後克拉克笑了出来,「是的,多明戈,我期待成为外公。你准备好当爸爸了吗?」

「我想没有问题,约翰。当爸爸有什么困难的?你就当过了。」

克拉克无视於查维斯口气中隐含的挑衅。「几个星期之後,我们要派一个小队到澳洲。」

「为什么?」查维斯问。

「澳洲当局有点担心奥运会的安全事宜,而我们最近又刚好在几次恐怖事件中大显身手,因此他们希望我们派人过去与他们的SAS部队一起检查各项安全措施。」

「他们的人很行吗?」

克拉克点点头。「我是这么听说的,应该不差吧。」

「要派谁去?」

「我还没有决定。他们已经找了一家顾问公司,名字是全球保全公司,是由一个前联邦调查局干员开的。努南认识他,好像叫什縻亨利克森来著的。」

「澳洲曾经发生过恐怖事件吗?」查维斯问。

「据我所知是没有,不过你还记得一九七二年的慕尼黑事件吗?」

查维斯摇摇头。「我只看过相关报导。德国警方在那次事件中表现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