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铁与骨(第2/15页)

秦夫人洪珍珠从院子中间的武器架上取下一把大刀,这是秦飞宇练功时用的大刀,寒光闪闪。秦天右手接过大刀,左手食指在刀身上一弹,当的一声响。

秦天双眉一竖,大声道:“好,能杀鬼子的刀!”

洪珍珠站在他的身边,秦天扭过头,看了夫人一眼,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夫人,让你受累了。”

洪珍珠对秦天深情一笑:“天哥,我们夫妻一场,虽不是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转身就进入房间。

秦伯从外面进来,神色平静,他也从武器架上拿了一把大刀,站在秦天的身边,不慌不忙地说:“兄弟,日本鬼子已经攻进厦门!”

秦天点了点头:“秦飞宇有没有点消息?”

秦伯道:“壮丁义勇队和韩司令在江头镇和日本鬼子交过手,他们炸毁了龙江大桥,破釜沉舟,之后,壮丁队就没有一点消息了。”

秦天一声大喝:“好呀!壮丁义勇队个个都是好儿郎,秦飞宇就是死,也是我秦门的骄傲,有没有点小若的消息?”

秦伯迟疑了一下:“小若应该和其他学生队伍撤退出城了!”

秦天笑了笑:“如果她撤退出城,是我秦家之幸,保住了一点血脉,可这丫头,分明是一个男儿的性格,就是她死了,也没辱没秦家祖先。”

外面鬼子的大头皮鞋声由远而近。

秦伯道:“日本鬼子来了!”

秦天须眉到竖,脸如冰霜:“等的就是他们。”

一队日军士兵端着步枪冲了进来,排成两排,中间是平田一郎、大岛七雄和洪立勋,后面跟着十几个日本军官,杀气腾腾。

大岛七雄右手胳膊打着绷带,挂在脖子上,他的目光阴冷,落在秦天的身上。

“大佐阁下,此人就是秦天。”平田一郎忙对大岛七雄道。

大岛七雄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秦天的刀上:“他手中的刀就是追魂刀?”

平田一郎摇了摇头:“阁下,在江头镇和我们交战的秦飞宇,他手中拿的应该是追魂刀!”

大岛七雄对洪立勋嘀咕了几句,走近了几步,忽然毕恭毕敬地向秦天鞠了一躬。

秦天哈哈大笑:“小鬼子,别跟我来这一套。”

洪立勋立刻站到大岛七雄的身边,对秦天道:“秦老英雄,大岛七雄阁下久仰你的大名,想和你交个朋友!”

秦天一声怒喝:“住嘴,姓洪的,什么时候认了日本鬼子做干爹?当了走狗?快点滚开,否则,我一刀劈了你的狗头!”

洪立勋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有些气急败坏:“姓秦的,我可是一番好心,我告诉你,厦门已经是日本人的天下,顺日本人昌,逆日本人亡。”

“滚!”秦天一声断喝,呼的一声从大师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手提刀,威风凛凛。

日本士兵们一起拉动枪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秦天。

秦天面不改色。

大岛七雄微微点了点头,对平田一郎道:“果然是英雄气概,大日本帝国正需要这样的人物,你去和他谈谈!”日本攻占厦门之后,要想迅速地控制厦门,就需要本地一些有声望的人配合,而秦天,最合适不过了。

平田一郎和秦天打过交道,了解秦天铁骨铮铮,不畏生死,只想尽最后一次努力,说服秦天:“秦老英雄,大日本帝国是非常友好的,希望我们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只要你答应和大日本帝国合作,金钱,美女,权力,应有尽有。”

秦天不屑地看了一眼平田一郎,轻蔑地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平田一郎脸色一沉:“如果你不答应,你应该知道有什么结果,中国几百万军队也无法阻挡大日本帝国皇军,更何况你一个秦天!”

秦天把刀锋一抡,厉声喝道:“平田一郎,有本事跟我的刀说话,看秦家的刀如何砍下你的狗头?”

洪立勋凑到大岛七雄的身边,点头哈腰:“大佐阁下,这个老家伙顽固不化,不知好歹,不和皇军合作,死啦死啦的!”洪立勋铁了心当汉奸,只要不是一条路的,恨不得都置之死地而后快。

大岛七雄脸色阴沉,回头对手下们吼了一声:“帝国的武士们,谁上前,用我们的武士刀,打败秦天?”

“呼啦”一声,四五个中尉跳了出来,其中一个叫鸠山幸的抢在最前面,双手握住武士刀,一脸横肉,两眼凶光。鸠山幸本是一个战争狂人,又欺秦天是一个老人,以为一两刀就能解决问题,所以,根本没有把秦天放在眼中。

秦天一声冷笑:“小鬼子,今天教你怎么使刀,尝尝秦家追魂刀的厉害。”

鸠山幸抢上几步,一声吼,军刀直刺秦天。秦天双脚如磐石,不动,动的是双手,大刀一抡,当!鸠山的军刀脱手飞出。

鸠山大吃一惊,双手虎口发麻,手中没有武器,哪里还敢再战,想逃。

秦天的刀顺势落下,劈在鸠山的腰上,唰!一股鲜血窜了出来。这一刀并没有把鸠山拦腰劈成两半,却足以致命。鸠山一声惨叫,轰然倒地,身体还在血泊之中颤抖。

秦天用力过猛,腰上的枪伤迸裂,鲜血也涌了出来。

那些日军士兵个个瞪大了眼睛,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秦天不是一个没有用的老人,而是一个可怕的战士。

秦天双手握刀,横在胸前,须发俱张,威风凛凛:“还有谁不怕死的,上来!”

又一个日军中尉举起军刀,一步一步地逼近秦天。这个日本中尉叫松下独夫,凶狠残暴,杀人如麻。

秦天不屑一视,只是腰上的伤口疼痛无比,额头上冷汗冒了些出来。秦伯在旁边看得真切,跨上了一步:“兄弟,我给你打发这个鬼子!”

秦天知道秦伯并没有多少武功,岁数太大,不可能是这个鬼子的对手,平静地摇了摇头,冷笑道:“没事,这个小鬼子算什么?”

松下独夫见秦天分神,嗖的一声,冲了上来,挥刀就砍。秦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松下独夫的小伎俩,岂能偷袭他?秦天一抡刀,两股刀锋砍在一起。日本军刀轻灵,不及中国大刀钝厚,刀锋相交,松下独夫丝毫没有占到优势,只想依仗自己年轻力壮,把秦天压下,更何况,秦天腰上还在流血呢。

秦天纹丝不动。

松下独夫呀呀大叫,也进不了分毫。忽然,秦天一侧身,刀一松,松下独夫一个踉跄,撞到秦天的面前。

秦天大刀依然拦住松下独夫的军刀,但他大刀往上一抹,刀锋就抹到了松下独夫的脖子上,唰!一股鲜血喷射出来。

松下独夫一头就跌倒下去。

秦天双目如电,扫过日本士兵们,厉声道:“还有谁?”刀锋如雪,声若洪钟,日军士兵尽皆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