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战争的第二十一年。阿尔基比阿德斯应召来到萨摩斯。优波亚的暴动和“四百人”政府的倾覆。基诺塞马战役。(第6/7页)

105 现在,伯罗奔尼撒人进攻雅典舰队的中军,把雅典人的舰船驱赶到岸边,登陆后仍穷追不舍。[2]雅典人的中军没有得到任何援助,因为特拉叙布鲁斯率领的舰队右翼遭到众多敌人舰船的进攻;而特拉叙鲁斯指挥的舰队左翼因基诺塞马海角的阻隔,不知道正在进行的战斗的情况,而且他自己的舰队也受到叙拉古人和其他敌舰的牵制,敌舰在数量上与他自己的舰队不相上下。但是最后,伯罗奔尼撒人相信自己已经取得胜利,开始分散追逐雅典人的舰船,任凭他们舰队中很大一部分舰船处于混乱状态。[3]看到这种情况,特拉叙布鲁斯指挥的舰队停止向侧面伸展,转而进攻并打败追逐他们的敌舰,随后猛攻已取得胜利并散落四处的伯罗奔尼撒人的小股舰队,这些分散的舰船大都不战而逃。这时,叙拉古人也在特拉叙鲁斯率领的雅典舰队进攻下退却。现在,叙拉古人看到同盟军正在溃逃,他们也准备公开逃跑了。

106 现在,伯罗奔尼撒人已被彻底打垮了。多数伯罗奔尼撒人首先逃到米狄乌斯河畔,后来逃往阿卑多斯,只有少数舰船被雅典人俘虏。因为赫勒斯滂海峡水面狭窄,敌人不用逃跑很远,就可抵达安全地带。尽管如此,对雅典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次海战胜利更好的了。[2]因为直到这时,由于雅典人在多次小规模战斗中失利[43]和在西西里的惨败,他们已经畏惧伯罗奔尼撒人的舰队了;但是,现在他们消除了自卑感,不再认为他们的敌人在海上有什么优势了。[3]同时,在这次海战中,他们俘虏的舰船如下:8艘是开俄斯人的,5艘是科林斯人的,2艘是安布拉基亚人的,2艘是波奥提亚人的,以及琉卡斯人的、拉栖代梦人的、叙拉古人的和培林尼人的各1艘,[44]他们自己损失15艘。[4]他们在基诺塞马海角竖立一座胜利纪念碑,拖回破损舰船,按照休战协定移交敌人尸体,然后派遣一艘战舰回雅典报送他们的胜利捷报。[5]派遣回国的战舰,给经历了最近在优波亚的惨败和国内革命的雅典人带来出乎意外的喜讯,使雅典人勇气大增,他们相信,只要他们全力以赴,仍有可能取得最后胜利。

107 这次海战后的第四天,雅典人在塞斯托斯迅速修复他们的舰船,起航前去进攻已经背叛他们的基济库斯。在哈帕吉昂和普里阿浦斯附近,他们看到停泊有8艘来自拜占庭的舰船。[45]于是,他们向这舰船驶去,打败岸上的敌人,俘虏这些舰船。随后,他们抵达没有设防的基济库斯,恢复了他们在那里的统治,并向当地居民强征一笔金钱。[2]同时,伯罗奔尼撒人从阿卑多斯航行到爱拉尤斯,取得他们俘虏的尚未损坏的战舰,其余战舰被爱拉尤斯人焚毁了。他们还派遣希波克拉特斯和爱皮克利斯去优波亚,把那里的舰队带回来。

108 大约同时,阿尔基比阿德斯带着他的13艘舰船[46]从考努斯和法塞里斯返回萨摩斯。他带来的消息称,他阻止了腓尼基人的舰队加入伯罗奔尼撒人一边,并使提萨佛涅斯对雅典人较从前更为友好了。[2]现在,阿尔基比阿德斯为另外9艘舰船配备桡手,向哈利卡纳苏斯人强征大笔款项,并在科斯设防。他任命一个长官管理科斯,在秋季即将来临时,驶回萨摩斯。[3]同时,提萨佛涅斯获悉伯罗奔尼撒人的舰队已从米利都驶往赫勒斯滂,他又从阿斯蓬都斯返回,全速驶往伊奥尼亚。[4]当伯罗奔尼撒人在赫勒斯滂的时候,有一批埃奥利斯血统的安坦德鲁斯人带领一些重装步兵从阿卑多斯经陆路翻越伊达山,进入他们的城镇;因为他们受到提萨佛涅斯的副官、波斯人阿萨基斯的虐待。正是这个阿萨基斯,曾以私人仇恨为借口,邀请提洛岛居民的主要人物来军中服役(这些人原居住在阿特拉米提昂[47],因为雅典人要祓除提洛岛,便把他们从其家乡赶走);阿萨基斯使他们作为他的朋友和同盟者,把他们从其城镇中带出来后,派遣他的军队埋伏着,等到他们用餐时,包围并射死了他们。[5]这件事使安坦德鲁斯人担心,说不定哪一天阿萨基斯会给他们带来同样的灾祸;同时,因为他给他们增加了过于沉重的负担,他们不堪重负,就把他的驻军逐出卫城。

109 提萨佛涅斯获悉伯罗奔尼撒人除了在米利都[48]和克尼多斯[49]驱逐他的驻军外,又在实施进一步的行动了。提萨佛涅斯认识到,他与伯罗奔尼撒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严重恶化,担心他们给他更多的危害。同时,他感到很烦恼,想到法那巴佐斯接受他们的帮助,与他本人相比,也许法那巴佐斯用较少的时间和金钱,就能更成功地对付雅典人。于是,他决定到赫勒斯滂会见伯罗奔尼撒人,以便抗议在安坦德里亚发生的事件,并就腓尼基人的舰队问题和对他的其他指责尽其所能加以辩解。因此,他首先前往以弗所,并向阿尔特密斯女神献祭……[50]

[在这个夏季后的冬季结束时,这场战争的第二十一年即将终结。][51]


[1] 公元前411年。

[2] 参阅修昔底德,VIII. 8,39。

[3] 即修昔底德在VIII. 76中提到的那些当选的领导人。

[4] 他按照斯巴达将军们的习俗,携带将军杖。

[5] 参阅修昔底德,VIII. 43,52。

[6] 大概是既懂波斯语,又懂希腊语。

[7] 参阅修昔底德,VIII. 75。

[8] 参阅色诺芬:《希腊史》,I. 1.27以下。

[9] 参阅修昔底德,VIII. 72。

[10] 参阅修昔底德,VIII. 74。

[11] 这里的顺序颠倒了,应该先到考努斯,再到法塞里斯。

[12] 本节文意有些费解。史译本认为其意思是说,在寡头制下,所有的人(当权者)都是属于同一个阶级的,单独一个人的提升就是对其他人的一个侮辱;但是,在民主制下,失败的候选人可以说,选民是无知的,或是有成见的,而不是因其才德不如人而未当选,因而可以置之不理。

[13] 参阅修昔底德,VIII. 48。

[14] 参阅修昔底德,VIII. 49,53。

[15] 参阅修昔底德,VIII. 48。

[16] 参阅修昔底德,VIII. 71,86。

[17] 关于皮里波里,参阅修昔底德,IV. 67及附注。

[18] 克译本此处译为“上校”似不甚妥当。按此词taxiarch希腊词法结构来看,其原意应为taxis的首领。Taxis有时特指某一部落的士兵,此处即是如此。但公元前5世纪末的部落显然不再是血缘部落,而只能是行政区。

[19] 这位修昔底德是法萨鲁斯公民,这些事件发生时他碰巧在雅典。关于代理人参阅修昔底德,I. 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