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4页)

小郎君使尽全力,只得堪堪触到男人下颚。

温柔湿润的触感,让男人忍不住微微垂眸。也就那么一下,在男人低头的瞬间,小郎君鼓足全力,终于蹭了上去。

陆不言下意识往后仰,小郎君就那么蹭在了他的身上。身子软绵绵的搭拢下来,亲到他的唇角,蜿蜒出一道细长的血色。

细薄的帷幔遮住两人,厚实的被褥半滑落下来,呼吸之际满是小郎君身上混杂着血腥气的甜香。

那一刻,陆不言只觉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的胸腔急速跳动,唇角滚烫的吓人。那股滚烫热流迅速溢满全身,让他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啪嗒”一声,清脆瓷碗落地,陆不言做贼似的起身,下意识搂住怀中的苏水江往房间门口看去。

胡离脚边是碎掉的瓷碗,浓郁的药香弥散,男人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尴尬摆手道:“那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不知道老大你觊觎小江儿什么的,咳……”

小郎君唇间的血沾上了陆不言的唇,男人薄唇微抿,尝到血腥气,这才恍然刚才发生了什么。

陆不言想,如果不是胡离突然出现,他还不知道要对这昏迷不醒的小郎君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

陆不言立时抽身站起,本想走过去找胡离,却不想小郎君的手竟还紧紧地拽着他的宽袖。

陆不言定在原处,略思半刻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绣春刀。

锋利的绣春刀毫不犹豫的朝着小郎君砍去,胡离面色大变,身形一晃,原本背在后背上的剑不知何时握在手中,挡住了陆不言的绣春刀。

“老大,就算被撞破了,你也不能杀小江儿灭口吧?”胡离笑眯眯地说着这话,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可言,肌肉绷得死紧,挡着那柄绣春刀的胳膊也在暗暗施力。

“我只是想砍下自己的袖子。”

胡离朝下一看,小郎君的手攥着陆不言的袖子,因为用力,所以都扭成一朵花了。

胡离尴尬笑一声,收回了裹着白布的剑。

陆不言不着痕迹地朝他看一眼,正准备割下自己的宽袖,却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微变,最终还是褪下外衫盖到了苏水湄身上,然后朝胡离招了招手。

胡离赶紧摆手,表示他对这种事情没兴趣,“老大你还是独自一人享受吧。”

陆不言唇角一抽,“苏水江中毒了,你现在什么都别问,快去渡口把黑一拦住。”

因为空性大师一案,所以现在寒山寺与外头只用官船通行,早晚各一班,现在去的话还能拦住黑一。

听到这话,胡离下意识朝苏水湄看去。

方才他只觉得画面辣眼睛,只往深处想了想,没想到这还有更深处。小郎君面色惨白,呼吸微弱,透着嫣红之色的嘴唇确实是有中毒征兆。

胡离面色一凝,什么都没问,径直往外去,脚步匆匆。

陆不言回到床边,看着小郎君愈发惨白的脸,那深如古谭一般的眼中显出一点迷惘之色。

男人虽一把年纪了,但尚不懂情爱。

他只是觉得这小郎君生得好看,且越看越好看。

身上很香,越闻越香。

陆不言单手按在床褥上,看着身盖自己外衫的小郎君,不知为何心中升腾起一股满足感来。

盖着他的被褥,身上沾着他的味道。

男人的眼神渐渐幽暗下来,他舔了舔唇角的血,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或许,他可以再试一下。

陆不言带着厚茧的指腹抹上苏水湄的唇,小娘子唇边的血被指腹摩擦,像胭脂似得晕开,惨白的脸上透出一点细腻血色。

这样好看多了。

陆不言俯身,双手撑在小娘子身边。

小娘子闭着眼,纤细眼睫颤动,十分不安。

陆不言悄无声息地靠近,他屏住呼吸,薄唇贴上小郎君。

柔软,细腻,像棉花似得。

没有恶心,没有抗拒,甚至让他想沉迷,想沦陷。

大事不好!

陆不言及时抽身,一把捂住小郎君的嘴。

小郎君闷哼一声,无知无觉,昏迷之中的幻象从被阿娘亲嘴到亲住了整张脸。

苏水湄慢悠悠地想,阿娘的嘴真大。

男人坐在床边,大口喘气,唇上都是血,双眸微垂之时,更衬得那张艳丽容颜平添几分诡谲魅色。

“阿娘……亲……”

小郎君含糊的声音从男人指缝间流淌出来。

陆不言的喘息声渐渐平缓下来,他盯住人,咬牙吐出四个字,“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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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不知羞耻的苏水湄在床上躺了半日,胡离半身湿漉的回来,“我等到黑一了,可他一听说我让他回来,竟然跳水先行了。”

陆不言双眸微怔,像是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怎么办?”胡离撩开帷帐,去看苏水江,然后诧异道:“这毒怎么跟杨彦柏的症状这么像?”

小郎君方才又吐了一口血,不止是身上,被褥一角都已经被染红了。

“就是杨彦柏中的毒。”陆不言迅速用棉被把人裹住,然后起身背到身上,“我带她回赵府。”

“回赵府?杨彦柏都没有解药在等死,老大你现在带小江儿回去有什么用?”

“黑一身上有解药。”陆不言言简意赅。

“黑一?怪不得你让我去追他。”胡离伸手拧了一把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袍子,“黑一擅水性,我虽然追了一段水路,但终究不及他。”顿了顿,胡离又道:“就算现在回去,我们也来不及吧?”

陆不言脚步不停,只道:“先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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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言去时,官船已经出发了。

男人站在渡口,咬紧牙根,双拳紧握。

站在一旁的捕快看到有人过来,立刻上前,“官船已经出发了,想要走的话就要等明日了。不过明日那班官船也不是谁都可以上的。”

捕快朝陆不言做出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要收钱。

陆不言猛然抽出绣春刀往那捕快脖子上一搭。

捕快立刻吓得腿软,径直跪了下来。

华丽无比的绣春刀,在夕阳色下浸出冷漠的白。

“绣,绣春刀?我,我不知道你是锦衣卫……”那捕快被吓尿了,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胡离赶过来,单手按住陆不言,“没有船了,你逼他也没用。这毒不是能熬几日的吗?明日再去……”胡离的话说到一半,又皱眉,“那黑一身上有多少解药?”

“一人份。”

“怪不得。”胡离喃喃自语。

“老大!”一道粗犷的声音远远传来,郑敢心拖着身后的木筏子,笑盈盈道:“老大,你要船?”

陆不言视线下移,看到那木筏子。

冬日的风萧瑟多冷硬,吹打在陆不言脸上,常人定然已经睁不开眼,可陆不言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