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昏君第五步六

袁苑笑道:“那可恭喜季兄了,只是没机会争取公爵之位,多少有些遗憾。”

她走向那征兵点,将自己的身份文书拿出来。

征兵的官差怔了怔,“你是女子,怎么能来应征?开什么玩笑?”

袁苑皱眉,“陛下已经下了旨,男女皆可为官,你不知道?”

官差摇头,“不知道啊,有这道旨吗?我们还没接到,所以你现在不能应征。”

袁苑不开心地道:“你们这边的消息这么闭塞吗?我们住在京城附近,早就听说了,这才马不停蹄地赶来的,我是打算当第一位女官的人物,你可不要耽误我的仕途!”

官差摆手,“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我必须接到命令才行。听说这几天便会有京里的将军过来,若他说女子可以应征你再来应征吧!”

袁苑无奈,“阿杰,咱们……”

阿杰道:“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等几天,我等你一起。”

赵淮霁拱手道:“那二位,我们先去报道了,在军营里等你们。”

阿杰也拱手,“二位先行一步,我们过几天去找你们。”

守军驻扎在城外十里,魏周和赵淮霁从城门出去,一路边走边观察附近的地形环境,不久便到了军营里。

他们要找的是一个叫曹右的小军官,此人军职是小旗,目前手下管着八名士兵。到了军营后找人打听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了曹右。

曹右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看起来很壮实。

“新来的?”曹右打量了二人一番,对着魏周皱起了眉头,“这小哥儿看起来嫩得很呢,能打仗吗?”

魏周道:“为国尽忠而已。”

曹右瞥了他一眼,“行吧,你们两个新来的,今天收拾收拾,明天跟着新兵去训练。范辉,你带他们去住的地方。”

二人便跟着那个叫范辉的士兵前往住宿的军帐。

范辉年纪很轻,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有些腼腆的样子,低头引他们进了一间军帐,说道:“二位大哥,我年纪小,比你们早来一个月而已,咱们这是第五旗,新人比较多,大家互相关照吧!”

魏周好奇地问:“为什么新人多?是新旗,还是以前的人……不会都死了吧?”

范辉连忙摆手,“没有死,也不是新旗,听说好几个人都立功升官了,所以不在这里了。二旗的那个小旗就是以前咱们五旗的小兵,在战场上立了功,便升了小旗。”

这军帐里摆了张大通铺,所有士兵都睡在一起。

范辉简单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日常生活,便离开了军帐。这里的士兵不打仗的时候每日都要练兵,并不会闲着,范辉引他们来后,便要回去继续操练了。

赵淮霁道:“在战场上杀五人,便能升小旗,是八品官。以袁苑的武功,如果她进了军营,一场战斗下来就直接升官了。”

魏周小声道:“那么过几天,陛下就能见到青安国的第个女官了。青安国也会多出一位公爵!”

“会是袁苑吗?”

“倒也未必,这其中说不定有其他的变数。”

赵淮霁忽然笑道:“要不打个赌?我赌袁苑。”

魏周道:“行啊,那我就赌不是袁苑。赌注是什么?”

赵淮霁想了想,“谁输了,就答应对方去做一件事,无论是什么事都必须要做。”

魏周微怔,随即点头,“行。”

他是臣子,皇帝让他做什么事他本来就是必须要做的,这赌注完全是稳赚不亏。

进营第一天没有训练任务,赵淮霁和魏周只是熟悉了一下环境,天黑后吃了点东西,洗漱后便找了个位置躺下。五旗目前一共有八名士兵,住得并不拥挤,这些士兵白天训练,累了一整天,一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魏周晚上睡不着,屋里人多,耳边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更是无法入眠。他入了军营,白天不会再有时间补觉,必须慢慢熟悉正常的作息时间。

只是越想睡着,便越睡不着。考虑到同睡的人多,他尽量不翻身,以免打扰别人休息。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他感觉到睡在他身边的那人起身了。倒不觉得奇怪,想来他只是起夜而已。他闭上眼睛继续睡,但过了很久,依旧没能睡着。

而他身边睡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回来,若是起夜,这时间久得有些离谱了。

难道是混进了细作?

又等了很久,终于有了点动静,那个起夜的人回来了,依旧睡在他的身边,躺下后便不动了。

魏周也不吭声,闭上眼睛继续努力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早上魏周是被号角声吵醒的,号角声一响,士兵们纷纷爬起来穿戴整齐,极短的时间内便出了军帐。

魏周和赵淮霁今日也要参加练兵,因为是新来的,他们要去的地方和其他人不同,是专门针对新兵的练兵场,由一个有经验的百户负责教导。

新兵不像老兵那样有经验,光是列队便用了好一会儿。

负责练新兵的百户名叫曾贵,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身量不高,但看起来很壮实。他也不着急,等着新兵们列好了队,这才吩咐手下副官道:“把兵器发给他们,今日练枪。”

随即便有人抱着一捆长枪分发给所有的士兵,魏周很快也领到了一杆长枪,他看了一眼,这长枪的做工很粗糙,枪杆没有打磨圆滑,枪头也不够锋利,甚至没有装得十分牢固。

他皱眉轻声对赵淮霁道:“这兵器用来打仗可不怎么行。”

赵淮霁微微点头,却没有吭声。

果然,不亲自来看,他永远不会发现,在这军营之中存在的真实问题。若是他一开始便以大将军的身份出现,只能看到好的一面,这些阴暗面永远不会展露在他的面前。

曾贵道:“以后这便是你们在战场上使用的兵器,一定要细心爱护,时时擦拭。现在咱们开始习枪术!”

他站在前方的一个高台上,提起长枪教导士兵们一些基本的枪术,教了一会儿,便让士兵们两个人一组,分别练习。

魏周和一个小个子的新兵分到一组,那人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脸幼稚的样子,抱着的长枪比他个子高出许多,握枪的手有些颤抖。

“这位……兄台,多指教。”那少年结结巴巴地道。

魏周点点头,按照曾贵所教,跟他对练起来。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招式拆解,他学起来很快,但那少年士兵却一直不太记得,反复练习了许多次。

赵淮霁的对手是个高子很高的健壮男人,他本身就是个高个子,那男人竟然比他还高出不少,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非常显眼。

这套招式对赵淮霁来说并不难,他练了几回便熟悉了,对面的高个子显然也很快学会了,两个人持枪拆招,动作行云流水。赵淮霁只觉得那男人的力气大得出奇,看不出那人有多用力,但枪柄相接,就震得他虎口有些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