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鬼压床、怀疑便宜哥哥搞得鬼?

沈亭州看了两遍标题, 最后还是点了进去。

主楼没有说具体细节,倒是楼里一致提醒楼主——

【晚上别喝牛奶,谁给的也别喝。】

【是的, 不喝牛奶可抓到真鬼,亲测有效果。】

【这些王八犊子能不能换一个套路,牛奶牛奶, 又是牛奶, 我真是腻了。】

沈亭州满头问号,怎么都在说牛奶, 难道是牛奶有问题?

很快楼主出来回复:【知道了, 如果真有那只鬼,被我抓住他就等着吧!】

【楼主, 训狗文学欢迎你。】

【我喜欢那种豆腐嘴, 刀子心的,楼主有需要我可以给你出教程。】

【果然花区不出孬, 送楼主一个字, 就是干。】

楼里所有人都在给楼主出主意, 沈亭州扫了一眼, 越看越感觉不对劲,然后退出了论坛。

逛完论坛, 沈亭州刷了两遍橘猫守在投喂机前, 用爪子扒拉机器的搞笑视频, 然后才放下手机睡觉。

隔天一早, 沈亭州接到了邮局送件员的电话, 说是有他一封信。

这年头会写信的只有傅怀斐, 但小桑管家要去进修了,傅怀斐现在应该没心情写信。

沈亭州疑惑地下楼, 签收了送件员的信件。

寄件地址是某男子监狱,周子探曾在这个监狱待了一个多月,唯一留在这里服刑的只有一个人——

陆源。

沈亭州回到家打开信,果然是陆源写给他的。

信写得很长,足有两页纸,但内容很空洞,甚至是有点流水账,像小学生被老师要求每天写的日记。

沈亭州一目十行扫过去,陆源结尾的一段话引起他的注意——

突然很想读爱伦·坡那篇《金甲虫》,你过来看我的时候能帮我带过来吗?想起跟你泡在图书馆破译密码的快乐时光,如果你能带这本书过来,说明你已经原谅我了。

沈亭州从未跟陆源泡在图书馆看《金甲虫》,但他确实看过这本小说。

《金甲虫》是首部通过思维游戏,去破解密码的小说。

沈亭州看着陆源前面写的那些流水账的日记,眉头慢慢压下来。

10月7日,雨,放风的操场有一只辛勤的蚂蚁。

10月19日,有太阳,与家人通信。

11月1日,有星星,从监狱的商店买到一个印着猫图案的便签,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11月24日,有太阳,读了一篇圣经,很喜欢里面的一句:求你掩面不看我的罪,涂抹我一切的罪孽。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怪我。

12月……

满满一页纸都是这种日记式的记录。

沈亭州盯着那些数字,起身去书房翻出了《金甲虫》,找到书的主人公勒格朗跟朋友破解羊皮卷密码那章。

花了半个多小时,沈亭州拿笔圈出陆源真正想要跟他说的话。

看着那行字,沈亭州眉心一跳,拿上信去找许殉。

许殉接过沈亭州递过来的信,眼神闪过一抹冷戾。

管家走过来,看了一眼——

【12月25号,来看我,否则联系家人,杀猫。】

陆源说的家人,肯定不是指真正的家人,应该花钱雇的在外面残害流浪猫的人。

许殉瞬间get到沈亭州来的目的,“你别着急,我让阿文查一查。”

阿文是管家的侄子,也是一个很厉害的计算机高手,可以通过陆源账户的流动,锁定杀猫的嫌疑人。

管家拿出手机,走到院外去打电话。

沈亭州第一次这么生气,今天连车都没开,手到现在还是抖的。

许殉摁住他的手,“不用担心。”

沈亭州抬头,看到许殉那双温柔而有安定的眼睛,悬着的心朝下落了落。

管家打电话回来,对沈亭州说,“沈医生,为了你的安全,这两天你还是搬过来住吧。”

沈亭州一愣,他明显感觉放在手背上的手紧了一下。

许殉看着沈亭州,目光闪烁。

沈亭州耳尖犯痒似的,不自在地抓了抓,没有说话。

管家又开口,“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让阿武过去保护你。”

沈亭州闻言赶忙说,“太麻烦了,我、我还是搬过来吧。”

许殉拉了一下沈亭州的手,“那去你家收拾东西。”

见沈亭州低着头点了一下,管家笑了笑,然后去前院继续收拾他的花草。

-

沈亭州没拿太多东西,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以及一些应急的现金。

回去的路上,沈亭州看了一眼身侧的许殉。

许殉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直白道:“不能去。”

沈亭州叹了一口,“说实话,我很好奇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陆源的怨恨在沈亭州看来毫无根据,如果他霸凌了陆源,对方记恨他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三十年他都觉得正常。

只是因为他学习比他好,做了两年的学生会主席,陆源就恨了他十年,这……

沈亭州不能理解。

许殉给沈亭州一个更不能理解的答案,“喜欢你,想引起你的注意。”

沈亭州空白几秒,“啊?你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猜测?”

许殉看着沈亭州,眼眸又深又沉,“离谱吗?”

沈亭州觉得离大谱了。

许殉沉冷道:“如果不是喜欢你,为什么一定要缠着你?这么多年,我不相信没有其他人得罪过他,但只有你,他记了这么久。”

沈亭州张了一下嘴,与许殉对视几秒,原本的迟疑逐渐坚定起来。

他说,“我决定去看他,今天下午就去。”

陆源约他明天见,沈亭州不想按他的节奏来。

许殉虽然不愿让沈亭州跟陆源有任何接触,但他不会无视沈亭州的意愿,轻轻嗯了一声。

沈亭州故意撞了一下许殉的肩,“许先生放心,我不会被他影响的!”

许殉眼睛有了一丝笑意,“我知道。”

沈亭州精神内核很稳,遇见了形形色色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人跟事,他也没失态崩溃过。

吃过午饭,许殉陪着沈亭州去了男子监狱。

陆源只肯见沈亭州一个人,许殉在外面等他。

几个月没见,陆源清减了很多,似乎在监狱过得不怎么好,但在沈亭州面前,他仍旧保持从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沈亭州跟陆源中间隔着厚厚一层的透明玻璃。

陆源拿起了电话,看着玻璃外神色平静的沈亭州,笑道:“好久不见,会长大人。”

跟上次他们见面的第一句开场白一样,沈亭州却没有上次的心境。

沈亭州淡淡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陆源单手撑在脸的一侧,弯起唇角,“没什么,叙叙旧而已,最近实在太无聊了。”

看着他笑意宛然的模样,沈亭州问,“你是喜欢我吗?”

陆源的笑有一瞬停顿,仿佛没听懂沈亭州的意思,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