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威胁(第2/4页)

姜元柏的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顿时而起。几乎在这一瞬间,他可以确定,无论是叶家的下人被灭口还是姜梨的失踪,都和国公府有必不可少的联系。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国公府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他答案。

司徒九月从身上掏出几瓶药,还有一些藏在手指间的暗器,姜梨要的蜡丸,她仔仔细细教了姜梨使用的办法,这才作罢。

“派人去寻二小姐的下落。”姜元柏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坐以待毙。”

她神情坚决,姜梨看了她许久,才点了点头,道:“好吧。可若是有危险,你记得先逃,那些人要留着我的性命,却不一定会对你手软。”她想,出城这件事,今夜若是没有司徒九月帮忙,可能也玩不成。对方叫她不要报官,也不要带人,可只带司徒九月一个女子,应当不算是错。

姜元平看着自家大哥,心中叹了口气,谁也知道,姜元柏的吩咐可能不会有结果,姜家在这件事情中起到的作用实在微乎其微。

“别忘了,旁人唤我毒姬,可不是唤着好玩。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倘若能全身而退,既救到叶家人也不至于搭上你,岂不是很好?”

但姜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姜梨道:“九月……”

姜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司徒九月想了想:“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感觉心中一沉,咬在嘴里的蜡丸不见了。她又去摸怀里,司徒九月送给她防身的暗器毒药,全都不翼而飞,确切的说,她的衣裳里里外外都被人换过了,她什么都没有。而且应该不是她的错觉,她全身上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有过被成王手下掳走的经历,姜梨并不陌生,这一次和上次一模一样,她准是被人下了药了。

“我在嘴里藏着蜡丸,如果他们做不到,我就咬破蜡丸自尽,要威胁姬蘅,他们得得到一个活着的我,死了的我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点燃姬蘅的怒火。他们能用叶家胁迫我,我也能用自己胁迫他们放了叶家人。”

脑子记忆还维持在她彻底昏迷的前一刻,她从马车上下来,并没有看到司徒九月的身影。但看着围着马车的那些黑衣人的模样,姜梨一瞬间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对方的确是殷湛的人。行伍中的人和市井中的人是绝对不一样的,那些都是兵士,来捉她和司徒九月实在是绰绰有余。

“如果他们抓到你,没有放了叶家人怎么办?”

姜梨想着司徒九月,下了床站起身,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一盏灯笼放在床边的凳子上,发着幽幽的光。外面没有声音,但她知道,绝不会一个人都没有。她想要走到门边,才走了几步,外面响起了人的脚步声,屋子的门被人打开了。

“说到底,他们也是被我牵连的。”姜梨回答,“我先想办法,用自己换他们出来,如果他们要用我来胁迫姬蘅,你告诉姬蘅不必管我,按他计划行事。”

对方大约也没想到姜梨已经醒了过来,二人皆是有些愕然,片刻后,姜梨才道:“平阳县主。”

司徒九月语塞,对方砍下海棠的手指,就是警告。她们相信,如果姜梨没有按照信上说的做,对方绝对会杀人灭口。

殷之情手里提着一个食篮,站在门口,看见姜梨,她的神情有些复杂,但什么都没说,便转身掩上门,将食篮放在桌上,道:“饿了吧,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九月,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薛昭死去?”

姜梨看着她将食篮里的饭菜拿了出来,并未走过去,只道:“这些饭菜里下了药吧。”

“姜梨!”司徒九月低声道:“这是对方的诡计。”

殷之情动作一顿,“对不起。”

她咬了咬牙:“我出城去!”

她的脸上显出些愧疚的神色,不似作伪。姜梨道:“我实在没办法吃下去。”明知道吃下去会受人摆布,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真要成为姬蘅的软肋,可如何了得?

姜梨看着放在桌上的那截手指,晃得她眼睛疼。这是给姜梨出了难题,倘若出城,她势必会成为对方威胁姬蘅的筹码,倘若不出城,对方丧心病狂,只会把愤怒发泄在叶家人身上。

“如果你不吃,我们也有办法让你吃。比如掺在水里给你灌下去。”说到这里,她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对不起,我并非故意想要这么对你。”

司徒九月看完信,恨声道:“混账!”

姜梨知道,殷之情不是幕后主谋,她没有那个本事。她迫切地想要问清楚司徒九月的情况,就问:“当时与我在一处的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她有没有事?”

那信上的字也是血淋淋的,像是用人的鲜血书写,透着信上的字也能看出写信之人的疯狂。

殷之情的反应让姜梨心下一沉,她愕然看向姜梨,道:“还有另一个人?没有,我过来的时候,只知道有你一人。”

信上说,让姜梨今夜自己想办法出城去,出城后往城东行二十里,有个村落,村落门口会有人来接应她。倘若姜梨不去,天亮一早就会得到海棠的尸体,第二日就是薛昭的尸体,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人都杀完。姜梨也绝不要想报官或者是带人去出城的地方抓人,燕京城里有眼线,倘若姜梨带人去,叶家五口人的性命,顷刻之间就能从世上消失。

姜梨沉默,从殷之情这里,似乎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殷之情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才道:“你不必担心,你的朋友……应当不会有危险。”

她定了定神,展开信来看,一目十行地看完,将信纸交给了司徒九月。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姜梨反问。

海棠的小指上竖着长了三粒红色小痣,当年因为此事,薛芳菲还笑称她十分特别。而这根血淋淋的手指上,仍旧是一模一样的位置,姜梨不可能认错。

殷之情摇头:“他们说你留在这里比较好。”

姜梨强忍惊悸,看向那截手指,的确是女人的小手指,她乍看之下惊呆了,喃喃道:“是海棠的手指……”

姜梨冷笑了一声。

那是一截人的手指,司徒九月若无其事地弯腰捡起那根手指,皱眉看了看,道:“女人的手指,你认识?”

她自来都是温和待人的姿态,这般刻薄的模样,让殷之情有些惊讶,不认识似地盯着姜梨。姜梨道:“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抓我来的人是殷湛吧?”

姜梨和司徒九月不由得往地上一看,姜梨轻声叫起来。

“怎么会?”殷之情皱眉,“我爹根本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