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谁说男子不如娘(第2/3页)

无论西门悲是否是天生异人,他所走的“文人”门径意味着他写出的东西有着奇怪的杀伤力,竟能不动声色地通过文字调动起郑修与庆十三他们的情绪,这算是一种另类的“可怕”。

“杀人未必要动刀子。”

后来郑修对凤北说起这件事时,颇为唏嘘感慨:“文人、画师、棋士、官人、医者、上九流中的某些门径看着文质彬彬、柔弱无力,实则有着另类的可怕之处,杀人诛心,诛心的同时,亦能杀人。”

“柔弱……无力?”凤北闻言,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可当初一拳将半座城崩了。”

郑修没答,自顾自道:“画师同样如此,更多的是千变万化。”

凤北不依不饶:“可你当初一拳将半座城崩了。”

“喵呜呜呜喵呜呜呜!”

【傻子傻子傻子!】

橘猫笑嘻了,在地上捧腹打滚。

郑修合理怀疑,与魏辰用膳那夜,橘猫没醉彻底,他记得郑修骂他傻猫,如今变着法子在报复他。

在灾防局正式开张初期,灾防局总算是成功运作起来。而作为灾防局的领头羊,郑修这些日子也没闲着。除了练剑、逗猫、溜凤、浸毒刷经验之外,郑修将从前夜未央与密部留下的密录全看了一遍。

夜未央没留下太多有用的,全是二十年间诡案的封存卷宗。要想从这些密录中找到烛的藏身处,无疑是异想天开。

反倒密部这些年积存的密录给郑修带来了不少惊喜。自从大帝将殷青青送给他后,殷青青渐渐地习惯了新的身份,即便言语间仍是不咸不淡的,但从一些细节上,可以看出殷青青对郑修的态度有了真正的改变。

她主动将密部的密录交到郑修手里,里面有许多轶失的古卷传说,山野志怪。郑修在一卷十年前留下的密卷中,找到了有关“异人能力来源”的推测。

上面说,异人之所以天生占据门径,是因为异人存在本身,就是介于“常闇”与“常世”之间。这个观念与郑修对于“人型鬼蜮”的猜测不谋而合。因为异人的特殊性,他们能利用“常闇”中一种名为“秽气”的东西,将“秽气”演化成种种特殊的能力。

而“奇术师”所练的一切,无非都是在扮演“异人”。

受限于时代与眼界的局限性,密卷上的推测只是浅尝辄止,没有向更深层的理论去阐述。类似的密卷还有很多,郑修花了几天功夫一口气读完,不说受益匪浅,至少是略有所得。

自从“渡鸦暴毙”事件后,皇城的天空干净了一段时间。近日有百姓注意到,天上又时不时有几头暗红色的乌鸦盘旋,驻足亭台飞拱间。

那是魏辰的“血鸦”。

血鸦相当于魏辰的眼睛,因为养鸦人本身残缺,他无法像当初的夜主那般,将血鸦遍布天下,但放几只在天上盯梢,问题不大。

魏辰对此没有隐瞒,他告诉郑修,二十年前曾有一位“独眼养鸦人”的残缺品跑了出来,辗转到了大漠。如今藏在残缺楼在大漠的大本营“海市蜃楼”中。

而“海市蜃楼”则是残缺楼十魁中最擅长防守之术的“山魁”的看家本领。可以说,这些年夜未央明里暗中搜寻残缺楼,甚至找到了残缺楼在大漠中的踪迹,也没能奈何残缺楼,正是因为“山魁”的防护之术“海市蜃楼”。

残缺楼十魁中,如今在灾防局领钱办事的有“蛇”、“叶”、“空”,以及昔日的“谣”,如今的和尚。残缺楼十魁各有所长,能与夜未央暗斗多年,可见本事不小。

蛇与叶两姐妹时不时会登门拜访,入赤王府蹭饭吃,联络感情。一来二往之间,郑修也探听出双胞胎姐妹二人所走的门径。

盈盈一握小的那位“蛇”,走的是【神调巫】门径,不堪重负大的那位姐姐“叶”,走的则是【乐师】门径。

如今郑修身边奇人无数,远比当初的“郑氏”要强大数倍,残缺楼、夜未央旧部、郑氏兄弟会,三者联合,诞生出名为“常闇灾难防治局”这新的庞然大物。郑修有信心,即便烛活了千年,他只要还躲着,就说明皇城有让他忌惮之处,他若敢来,郑修有一定的信心,将烛留在城里,别出去了。

转眼又过几天。

外出取材的西门悲仍未归来,郑修让人盯着,暂时没理会此事。

另一位居住在城中的野生异人——【赊刀人】孙二鸣,门径修行卡在了赤王身上久久无法寸进的可怜人,郑修倒是抽空见了他一面。

郑修找到孙二鸣时,他正浑身脏兮兮地躲在大理寺中,无家可归,大口大口吃着从香满楼中运来的残羹剩菜。虽说如此,这些都是香满楼中最贵的菜式,且几乎寸筷未动,孙二鸣吃得很嗨皮。

孙二鸣从未在郑修面前表现出特别强悍之处,特别地不强悍。但郑修本着“绝不小看任何一位异人”的想法,对孙二鸣投出了橄榄枝:“灾防局听说了吗?”

孙二鸣呆呆地点头,他脸上仍贴着那块狗皮膏药。

郑修笑道:“只要你愿意,‘柱’的位置就是你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年轻的赊刀人在犹豫,没有立即答应。

他的门径晋升卡在郑修这处了,前途堪忧,他一直在等着“卜算”应验,偏偏郑修这边应验不了,苦逼逼的。

郑修不急,别过孙二鸣后不久,时至八月初,鲁镇的“求子案”终于有了下文。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午膳过后,郑修偷偷摸摸朝凤北招手,凤北懂了,二人钻进房间里。

郑修脱去上衣,露出日益精壮的上半身。

“按按,不干别的,应该不要紧吧?”郑修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瞧,近日本王事务繁重,肩头沉重,腰酸背痛,过分操劳。若本王累倒了,这里不行那里不行了,日后苦的……也是你呀!”

凤北心善,即便心仍藏着疙瘩,犹豫几分,仍是答应了。

郑修趴着,凤北骑郑修身上,两手不轻不重地按着郑修的肩腰背。

“夫人的手法,一如既往地好。”

在郑修享受着凤北的大保健时,常世绘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

郑修看了看来电提示,接通。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一接通电话便迎来喜儿的开幕雷击,她惊慌失措地捧着常世绘喊道:

“蟹小弟、蟹小弟,”

“他怀上了!”

常世绘另一面,除了喜儿的声音外,还有少年柔弱无助的惨哭声、君不笑的嬉笑声。

“嘻嘻嘻,有喜了有喜了!恭喜恭喜!”

喜儿因为太着急了,短时间内并没有注意到骑在郑修身上大保健的凤北。